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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律和青鸞愣住了。
那個隻會在傳聞中出現的神話一般的人物,甚至有人認為他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居然就在他們麵前出現了!
那個胖子,叫嚐諭,傳說中的肉菩薩。
為什麽叫肉菩薩呢。因為他很喜歡吃肉,而且長得肉肉的,看起來全身都是肉,啊不對,不隻是看起來,根本就是全身都是肉!說他是“菩薩”,因為他出現的時候幹的都是劫富濟貧的事兒,很受大家歡迎,這就是肉菩薩的來源。
這麽看來,這個肉菩薩給人的形象還是很正麵的。
但是青鸞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明明形象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和這麽一個登徒子走在一起?
嚐諭笑了笑,像一尊彌勒佛一般的,道:“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
說著,也細聲細語地和那公子哥說道:“主子,我們就不強人所難了吧,這位公子和這個姑娘挺相配的,何必棒打鴛鴦呢。”
聽完這句話,閆律和青鸞雙雙被雷倒了。
閆律被雷倒是因為聽到那句“主子”,真他娘的雷人啊!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如果這個胖子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嚐諭的話,那武功那麽高的嚐諭,怎麽會有主人?這個看起來根本什麽都不是的毛頭小子,也配做嚐諭的主子?
青鸞是因為那句“這位公子和這個姑娘挺相配的”,這句話就好像回聲一樣,被一次次無限次地放大循環,像爆竹聲一樣的震耳欲聾。
這嚐諭看起來倒是個好人,就是這個公子哥,也不知道什麽來曆,看起來好像很牛的樣子,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個地痞流氓。明明這個事兒就是他不對在先,現在給了他台階下,他倒是不給麵子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著青鸞,哼哼道:“幹嘛?我就喜歡這個小娘子,我就是要娶她。”
還真是不得理不饒人了啊。
你喜歡那也得人家願意嫁給你啊!就算你長得好看也要顧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吧?
要不是礙於嚐諭,閆律早就動手了,他奶奶的,在這裏是拽個什麽勁兒,就這小子,要是沒有嚐諭,他分分鍾把他碎屍萬段。
看出了閆律眼中的怒火,嚐諭也站了出來,把那公子哥護在了自己身後,一副不準傷害他不然我就斃了你的樣子。
閆律自然也不是個好惹的,作為一個侍衛,學了那麽多功夫,現在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做個鳥毛侍衛?!就算是死,他也會拚上自己的命和對方一戰到底,明知打不過,他也不會放棄的。
看來,你是想委身與我這小蝦米鬥一鬥咯?”閆律笑了笑,整個人的氣場都是危險的,他拚了命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多靠近一步。
可惜,對方是嚐諭。
而且那個公子哥,根本就不懂內力,對於閆律的氣場,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唯一感覺到的就是這個氣氛很怪異,就好像要鬧鬼了一般。
嚐諭冷笑道:“你不後悔?”
這一戰要是開打了,那麽閆律可能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肉菩薩的手段,恐怕閆律還沒有見識過,那種速度,那種實力,不是閆律可以抗衡的,對於閆律來說,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閆律也跟著冷笑,沒有絲毫畏懼。
各為其主,沒有什麽後悔與不後悔。嚐諭想保護他的主子,閆律想保護他的青鸞,僅此而已。
嚐諭笑得爽朗,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來吧,我下手很快,你不會感覺痛苦的。”
他笑得很猖狂,說話也很狂妄,但是,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就算他看起來就是一坨的肥肉擺在那裏,就算他看起來不過是一個笨拙的胖子,就算他其貌不揚,但是論武功,他絕對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
兩個人的內力立刻從體內迸發了出來,強大的氣流衝擊了周圍的事務,還沒有開打呢,青鸞就暗暗為閆律擔心了。
明顯閆律打不過嚐諭,這可怎麽辦。
就在青鸞擔心之餘,閆律已經先發製人,搶先一步朝嚐諭衝了過去,反正都是要死的,還不如拚一把,趁著嚐諭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刺過去——
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他的刀還沒有揮過去,嚐諭已經一個閃身,繞到了他的身後,一掌往他的背部拍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他立刻被嚐諭的一掌拍出去幾丈遠。
噗”的一聲,他吐了一地的血。
看來這次傷得不輕,而且是內傷,更不好治療了,要是再來一下,真心指不定閆律會死成什麽樣子呢。
他已經倒地了,而且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了,全身痙攣,疼得難受,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一團,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他還是比較厲害的。
一般人隻要受了嚐諭一掌,馬上就死,更別說還能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這閆律看起來也已經不行了,但是嚐諭好像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於是走過去,想要再給他來一掌,讓他死的痛快!
內力運至掌心,這一掌的內力的渾厚,別說閆律了,連那個公子哥都能感覺出來。
如果說上一掌的戰鬥力有三分,那這一掌的戰鬥力至少有六七分了。
這下子閆律可怎麽受得了?
嚐諭一直都很信奉“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信條,不管到了那裏,殺了誰,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後患,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於是想也沒想,一掌就朝著閆律拍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青鸞跑了上去,擋在了閆律的麵前,於是嚐諭的這一掌,就剛好拍在了青鸞的胸【禁】脯上。
沒有反應過來的嚐諭把手收了回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誒……剛剛是不是摸到了什麽東西,觸感還挺好,唔……挺柔軟的。
一抬頭,卻發現自己拍錯了人。
這青鸞原本就因為傷心難過搞得整個身子骨都不太好了,現在又是這麽一下子,被拍出去更遠了,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馬上就死了。
閆律堅持著,想要爬起來,卻怎麽也爬不起來。
這公子哥瞪了嚐諭一眼,然後就向青鸞跑去,一把將青鸞抱在了懷裏,心疼地一直撫摸她的臉頰,一直等著她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
……怎麽不醒!
他拚命地搖啊搖,搖啊搖,她就是不醒!
嚐諭抹了一把汗,道:“主子啊,人都已經死了,你就不要這麽虐待她了吧……”
虐……虐待?
公子哥瞪了嚐諭一眼,斥責道:“你怎麽回事啊?把她都給打死了!而且這貨怎麽回事啊,一般人被打死了不是應該倒在別人的懷裏說一下什麽臨終遺言之類的才死嗎……”
嚐諭:“……”
臨終遺言……
他打死的人就從來沒有這樣子過……還是說他下手真的太狠了,連給人家留一口氣說一下遺言的時間都沒有……他無奈地低下頭,望了望自己的手,嗯,蠻有肉感的,這雙肉肉的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靈魂。
看來以後,要給他們留一口氣說一下遺言,才行!但是……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過會有人被打死了之後還會說一句什麽遺言之類才走的。
公子哥繼續“虐待”著青鸞,不停地搖啊搖。
好了好了主子,不要搖了,那隻是武俠小說騙你的,真的被人打死了之後通常是不會有一口氣說完那些什麽遺言的……”
聽到這句話,公子哥覺得自己的人身觀已經徹底被顛覆了。這怎麽可能呢,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這麽以為的啊,而且這麽一來結局就更加美好了不是嗎?
咳……”公子哥丟下青鸞,瞥了一眼閆律,淡淡地說道:“好了,該他了,滅口吧。”
是。”嚐諭很聽話,又是一掌,就往閆律過去。
不過這一掌還是沒有落在閆律身上,反而被一把重劍的劍氣接住了。
嚐諭後退了幾步,看清楚了手持重劍者,笑道:“好劍法。”
隻見那個手持重劍之人把重劍收回來,淡淡地回笑道:“好掌法。”
兩個人互相誇耀,然後麵帶微笑,卻暗藏殺機。
不過閣下,這個人,我必須要殺。”嚐諭看了一眼旁邊的閆律,此刻雲狂已經追了上來,和方雪蓮一起蹲在了閆律旁邊,把閆律扶起。
不好意思,這個人,是我的。”手持重劍者,身穿白衣,依舊保持著麵帶微笑。
這時雲狂為閆律點了穴道止血,封住穴道也防止其經絡亂串跑掉,閆律才慢慢好起來,但是雙眼還是死死地盯著嚐諭,深仇大恨就像要爆發了一樣。
殺了他!這個胖子……殺了青鸞!”
他說的很用力,每一個字都是那麽咬牙切齒,好像要把對方的筋骨全部剝開了一樣。
青鸞……
雲狂突然回過神來,目光在周圍尋找了一下,發現在嚐諭的身後,青鸞就靜靜地躺在那裏,再也不會動了……
他把閆律交給方雪蓮,自己則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青鸞走去。
如果當初,不是他答應青鸞扮成方雪蓮殺了白羽,也許……
她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