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

    盛然接著說道：“二姑娘為了拉攏在下，還特意向在下許諾：隻要在下替她隨時監視姑娘的一舉一動，她定能給在下一個遠大前程。”

    彩娥原本還在為他接觸慕容靜雲而生氣，但見他為人正直，又忠心耿耿，好感又增了一層。

    慕容惜蕾好奇地問道：“你應該知道，我這二妹背後是於家，於家是什麽人，當今聖上最倚重的家族。”

    “你要是跟了她，她一定會履行承諾。這麽好的一條路擺在你麵前，你為何要放棄，將這件事告訴我呢？”

    盛然如實回答：“在下既然認了姑娘為主子，就應該聽從姑娘一人的命令。無論二姑娘給出的承諾如何誘人，在下都不為所動。”

    慕容惜蕾對他的話很是滿意：“你倒是忠心。”

    “多謝姑娘。”盛然心中一陣欣喜。

    這時，慕容惜蕾的目光再度瞥過了他劍上的那劍穗，腦海中忍不住又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心中頓時不快。

    “以後在我身邊當差，還是將那枚劍穗收起來吧。”

    盛然不舍。雖說主子的話不能不聽，但這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妹妹為他們兄弟三人編織的。要是取下來，隻怕小妮子又要鬧情緒了。

    慕容惜蕾好心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劍穗是從哪來的，對你有何重要的意義。但有些道理你要明白。”

    “一來，你說你跟安王殿下相熟，而他也有著跟你一樣的劍穗。若你也長期佩戴，被人隻會認為你對安王殿下大不敬。”

    “二來，安王殿下本無意於皇位，可別人若看見，我身邊的護衛有這劍穗，不知道的還以為安王殿下是在韜光養晦，都在尚書府安插眼線了。”

    “要是傳到太子或者楚王那，隻會連累安王殿下。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是為你好，希望你能聽進去。”

    盛然從未經曆過這些爾虞我詐的生活，如今聽她說起，恍然大悟，感激不已：“在下多謝姑娘提點。”

    說到這裏，他又試探地問道：“在下鬥膽，敢問姑娘跟安王殿下很熟？”

    慕容惜蕾微微一愣，手中的匣子緊緊抱著，目光搖擺不定：“沒，隻是有過幾麵之緣。”

    一旁的彩娥以為她是因為今早成西的話，所以遷怒於安王，也沒說什麽，隻是眼中流露著一絲可惜。

    盛然緊緊盯著她，隻覺得她十分神秘，但又猜不透她的心思。

    成西回到安王府後，見盛烈坐在床上，臉上多了幾分憤怒。不用想，剛才的事他一定都知道了。

    成西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去，主動朝他道歉：“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烈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說過的，她是我的底線。你明知道惹了她會讓我生氣，你還敢？”

    成西無奈道：“我……我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所以才……大哥你不知道她有多過分，居然拒絕了你一片心意……”

    盛烈雖沒說什麽，但心裏還是疙瘩了一下。

    她真的厭惡他到這個地步嗎？

    為了讓他高興，成西連忙道：“不過，她後來還是收下了。”

    但盛烈的臉上卻沒有驚起什麽波瀾，隻是平靜地問道：“那她有說什麽？”

    成西搖頭，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當時生氣就離開了，所以也不知道她……”

    盛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罷了。反正我命不久矣，她不見我，倒也落了個清靜。萬一我哪天不在了，她也不會這麽難過。”

    成西輕咳了一聲，連忙說道：“大哥也別光想著慕容姑娘的事啊。要知道咱們費盡心思潛入宮中，是為了接近那個人，打探情報的。”

    說到這裏，他又放低了聲音提醒道：“大哥若想離間太子和楚王，得先打消了楚王的顧慮才行。我一直覺得他不簡單。”

    “表麵上跟大哥很好，可背地裏不止一次地派人跟蹤。不說別的，上回阿姐和二哥出宮門的時候，就差點被他發現了。”

    聞言，盛烈微皺眉頭：“有這事？”

    成西點頭：“千真萬確。要不是那會他似乎有什麽急事要去處理，我也不能蒙混過去。”

    盛烈心中頓時不安：“二弟進宮為我治病倒還說得過去。隻是阿姐畢竟掌管著鏤月軒，算得上是京城小有名氣的人物。”

    “她若進宮，或許我以她癡戀我為由騙過他人，但盛照卻不一定能相信。長此下去，隻怕不妥。”

    說到這裏，他立馬變得嚴肅了起來：“看來，宮裏始終不安全。為了能讓你二哥時常替我把脈，我們得搬出去才行。”

    於是，那天傍晚，他便讓成西請皇帝過來。

    皇帝念及他，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奏折匆忙趕來。一見麵便噓寒問暖了一番。

    盛烈拖著疲憊的身子懇請道：“兒臣一切都好。此番請父皇過來，是有件事想征得父皇的同意。”

    皇帝連忙道：“你說。別說是一件，就是一百件，朕都依你。”

    盛烈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道：“兒臣想到外頭去養病。”

    話音剛落，皇帝頓時猶豫了。

    一旁的德勝連忙勸道：“哎喲，安王殿下，您在宮中多好啊，有太醫院隨時為您診治。若到了外頭，一時半會地無人照顧，該如何是好？”

    “不說別的，聖上和貴妃娘娘也會為您擔心的呀。”

    盛烈無奈一笑：“兒臣的病，兒臣自己知道，總不過隻有那麽幾個月了，又何必困在宮中呢。父皇，兒臣自小在江湖中長大，”

    “在外頭自由自在慣了。或許您會覺得兒臣胸無城府，可兒臣隻盼著在臨死之前，能像從前一般，瀟灑自由，這輩子足矣。”

    沒等皇帝猶豫，他又掙紮著要起身朝他行禮：“還請父皇應允。”

    皇帝見他執意，也不好違逆他的心意，更不想見他日複一日地消瘦。以免他帶著憾恨離開人世。

    思來想去，終於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好吧。你既去意已決，朕自然不會阻攔你。”<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