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令霆的蠱毒像是從小就注入了一樣，而研究所的病人都是在近一兩年前注入的，有的甚至是前一兩個月。

    而傳染源，摸不清楚。

    程小薇守著顧令霆大概到一兩點的時候，顧令霆的意識才漸漸回籠，這個時候，門外的顧令宇已經睡著了，程小薇也趴在他床邊睡下了。

    她的頭發長得很快，睡著的姿勢也已經過肩好一些了，顧令霆沉默著摸了摸她的頭，“嘶”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程小薇睡的不太安穩，一直怕顧令霆出什麽事，顧令霆一摸她的頭時，她的意識就醒了，隻不過還有點犯迷糊，等她再回過神就聽顧令霆哼了一聲， 她下意識握住顧令霆放在半空中的手，另一隻手去摸他的頭。

    “你怎麽樣？”

    顧令霆搖了搖頭，“沒事，一身黏糊糊的，洗個澡。”

    程小薇聽了，扶著他坐起來，又去休息間給他把熱水器插上，再給他準備了一身睡袍，活脫脫的一個小媳婦的樣兒。

    顧令霆看著眼前忙進忙出的小個子，恍然想起了曾經有個女人也是這樣的，他很少很少回去，每次回去，那個女人比誰都熱情。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透過程小薇看白薇，還是看著程小薇想起了白薇。

    一生沒有深愛過誰，就已經結了婚有了一雙兒女，唯一自持是愛情的秦琉芯竟然就是一個笑話。

    臨到末了，拖著病體還要處理親堂哥惹出的事端。

    “好了，可以洗了。”程小薇等熱水溫度還可以的時候，過來扶顧令霆去洗漱。

    等會還得給他喂碗粥，現在的他急需營養。

    “嗯。”顧令霆淡淡的應了一聲，坐了十幾分鍾，終於有了一些力氣，突然來的病痛像是抽離了他的七魂六魄，對一直以來刻意忍耐的病痛，變得毫無招架之力。

    程小薇看著顧令霆沒有什麽臉紅的。

    其一，她是醫生，男的女的身體見多了，摸多了，見怪不怪；其二，顧令霆有個深愛的前妻，疼入骨子裏的龍鳳胎；其三，她現在這副麵孔醜的如果自己是個男人都下不了嘴；其四，就顧令霆現在這副病怏怏的身體，強撐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哪裏會有別的心思。

    這麽想著，還有一點惆悵了，她從醒來以後就隻認識程庶，雖然那會兒師父管東管西的格外煩人，但是現在離開了還多少有點想念的。

    浴室裏忽然傳來顧令霆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憂慮，“浴袍重新拿件，沒洗幹淨。”

    顧令霆又恢複了中氣十足的樣子，語氣裏也染上了那種討厭的命令氣息。

    程小薇記得拿給他的時候，明明是洗好後疊好的好嗎？怎麽又沒洗幹淨了？貴少爺毛病就是多是吧。

    她一臉無奈的重新拿了一件遞給他，接過原來那件，幹幹淨淨的，頂多有兩根線沒剪，她無奈的將睡袍扔洗衣機裏，打掃了一下桌麵，將保溫杯裏的熱粥拿了出來。

    “你怎麽還沒走？”顧令霆出來後看見床頭桌邊的程小薇皺了皺眉，他都醒了她還想在這過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