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錢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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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皇墓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鎮。
小小的幾百戶人家,城市的喧囂還沒有侵蝕到這裏,從街道兩旁雕梁畫棟的工藝來看,這裏很明顯就是禹皇墓的曆代守墓人居住的地方了。
禹皇墓的守墓人這個名字由來已久,第一代禹皇過世的時候,他最忠心的部下便發下誓言,世代居住在這裏戍守禹皇墓,後來曆代的禹皇過世之後幾乎全部安葬在了這裏,這裏也自然逐漸形成了一座小城。
這些人狠獨,幾乎不和外界有任何形式的交往,生活上完全是自給自足,就連婚配也是在幾百家內部完成,這就是禹皇家臣的待遇。
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這些人中的年輕人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這片大山,但是老輩的傳統仍然保留著。
“他們才是最純粹的人!”小禹子歎道。
是人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是真誠的。滿大華大概就還剩下這一個地方還保留著幾千年來的傳統吧,小禹子他們剛剛就見識了這裏的一場社火。
社火這東西原本是民間的一種慶祝春節的狂歡活動,至於形式各有不同,像這裏的社火應該是大華最經得住考究,也是形式最傳統的了。
古書中有記載:“民間鼓樂謂之社火,不可悉記,大抵以滑稽取笑。”這話有一半道理,民間的鼓樂形式確實多樣,現在好多的腰鼓、大鼓都是這樣傳承下來的,最明顯的就是婚禮上的喇叭。
至於沒道理的一半就是滑稽取笑了,要知道在原始社會中,最早的扮獸戲和“村儺”活動是人類為戰勝野獸而生存,常在獵獸之後慶賀的形式,或聚會扮獸慶賀,教育後代,樹立智、勇、謀各方本領。所以,社火其實是寄托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說其滑稽取笑有點淺薄了。
之所以叫社火,乃是因為農家以戶族設“堂”,以村、堡設“社”;與“社”有關的事稱“社事”,諸如“香火朝山會社”、“社火會”、“孝義會”等,每逢迎神報賽、慶賀集會,必然舉行遊藝活動,至於敲鑼打鼓,舞獅子舞龍,踩高蹺等等都是其中的項目。
這裏的社火就是秉承著最原始的樣子和程序,他們進鎮子的時候,扮獸戲已經結束了,正在舉行的是村儺。據說村儺的出現僅次於扮獸戲,現在一個老家夥正頂著一個碩大的野獸頭骨在跳大神,時而做出開心的樣子,時而做出憤怒之狀,開心的應該是收獲了野獸的歡喜,憤怒的大概就是獵物跑了的表現了,大概不會出現看見情敵的憤怒。
直到鑼鼓火把助威,獅子龍燈遊行完畢,總算是到了人群相隨助神威的環節了,到了這裏,這場社戲才算是結尾。
在禹皇墓中困了良久,小禹子四人除了吃點幹糧,也就是喝點水了,嘴裏早就淡出鳥來了,半大孩子吃窮老子,到了人煙聚集的地方,四個小家夥滿眼都要露出綠光了。
最穩重的田飛也在逡巡街道兩旁的飯館兒,奈何這裏的社火是最大的活動,全鎮上下無一缺席。再著急也得等著。
“有客到”這個名字起的有學問,可惜的是四個人在裏麵坐了老半天也沒人招呼。這要是在中州,說不定小房子早就發飆了。在這裏他還沒資格,就連禹皇來這裏也是畢恭畢敬,畢竟替他老人家看守祖墳的人家不好得罪。
要不是擔心血統混雜和變得愚昧,禹皇也不會強製下令讓這裏的孩子出山就職,就算這樣,人家還大多選擇了在宮裏任職,上次小禹子見到的那些白衣劍士就是了。
據說這裏最老的老人見了禹皇都不需要行禮,禹皇待之以長輩。
這種情況下哪容得他們撒野,更何況小禹子他們知道這裏的人可都不好惹,人人都是高手可能有點誇張,但是一旦惹怒了他們,相信以他們四人的身手很難全手全腳走出去。要知道百十年前倭國人選派的精銳本來打算掘斷禹皇墓的風水的,後來非但全軍覆沒於此地,那位僥幸逃出去的倭國神忍力勸天皇放棄了這個決定。
當然,麵對現代化的武器的進攻,此地的百姓也是損傷慘重,後來這個情況成了禹皇的借口,才算是把這些人忽悠出去了不少。
什麽最好?
金子,
當然是金子!
小禹子從來都喜歡這種黃橙橙的東西。
可惜的是現在這個時代金子不再是流通的貨幣了,那就隻好把目標放到人民幣上了。
所以,當那個小姑娘張開髒兮兮的小手向他討錢的時候,小禹子居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是沒想到在這個祥和的小鎮裏居然會有乞丐,居然還是這樣一個小小的乞丐。
仔細看了幾眼,小禹子笑了,這樣的孩子身上地衣服幹淨,手腕兒幹淨,就連鞋子也是嶄新的,怎麽會是乞丐。那雙小手和臉上的灰塵絕對是塗抹上去的。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麽回事兒,五六歲的年齡居然學會伸手要錢了。
“哥哥沒有錢啊,”小禹子無辜的笑笑,“哥哥的錢都被一個可恨的家夥給搶走了,你想要什麽?哥哥想辦法搶了來送給你。”
對於哄小孩,小禹子還沒多大心理負擔。
“姐姐說搶人家的東西不好,是不對的。”小姑娘的聲音很清脆。
“姐姐是誰?”小禹子有點納悶,怎麽有姐姐還會允許妹妹胡鬧,看來這個姐姐大概也是無厘頭的一位。
伸手抱起了小姑娘,仔細擦了擦她的小臉,好一副美人胚子,看起來長大了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主兒。
“放下我妹妹。”一聲斷喝響了起來。
小禹子一愣,轉而笑了,好麽,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晚算是找著飯票了。
田飛三人聽到這個人說話,也都開心地笑了,因為這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咱們大華的小公主禹琳琳殿下。
要說禹琳琳來這裏純屬意外,本來這次禹皇墓的曆練應該有她一份的,奈何她當時正是突破的關鍵時刻,張皇後才迫於無奈放棄了她的這次曆練機會,下一次可能要等她到了十八歲了。
禹琳琳突破之後才知道自己錯過了這次的大好機會,心情鬱悶之下就來了這裏散散心。這裏的人每年都要見到這位小公主好幾次,他們皇家祭祖就需要最少兩次。
禹琳琳本來就是個會玩兒的。在老人們的寵愛下,年輕人的追捧下很快就成了這裏的孩子王,當之無愧的大姐大。
小禹子懷裏的這個小姑娘是這家飯店老板的孫女兒,年僅六歲。六歲大的孩子懂得什麽?就這樣原本純潔無比的孩子被小公主教育成了一個標準的小財迷。
四人裏麵最開心的就是小房子了,這家夥沒事兒都會惹事兒,現在見到了禹琳琳,標準的本性畢露了。
“唉。”小禹子哀歎,這兩個惹禍精混在一起,哪裏還有好事情。
“禹子,”禹琳琳看著小禹子開口了,“聽說這次是你打開的機關?”
“嗯。”這個不好否認。
“拿來,”禹琳琳很不客氣,“我這次沒來得及進去,既然你們進去了,見麵禮不好不給吧。”
這個理由也能說得出來,人家是自己還沒確定的表妹,向自己伸手也是應該的,隻是你一個外人,充其量算得上未婚夫的家夥也向自己伸手就有點過分了。
小禹子在禹皇墓裏麵確實弄到不少好東西,真正的好東西還是那些藥材,但是這東西直接來吃就是浪費,煉成丹藥才是最好的。
自己已經許下了不少承諾,現在麵前這位很明顯不好糊弄,空嘴白牙的許諾是應付不過去的,至少得掏點幹貨了。
無奈之下,小禹子隻好把自己弄得那把異形的尾巴做的兵刃取了出來。
到底是皇家貴胄,禹琳琳見到異形尾巴的那一刻就幾乎樂得不成人形了,一把抓在手裏連連揮舞,絲毫不理會滿臉黑線的眾人。
“小房子,這位真是你老婆?”司馬青強忍著問了一句,還是提出了質疑,看來上次的訂婚宴沒參加。
“嗯?你有問題?”小房子懶洋洋回答。
“啊?沒有,隻是我怎麽覺得你老婆的口味有點重啊。”司馬青說道。
小禹子和田飛憋住了沒笑。看來一個喜歡尾巴的小公主的名頭禹琳琳是推不了的了。
房震懷疑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繼而笑道:“這有什麽?要不是想著小公主,你又是人家表哥,老子當時就想搶來著。”
“靠!”三人齊齊無語,這馬屁拍得瓷實,不得不對著人家豎起了大拇指。
“好歹我也是正派的表哥吧,”小禹子抱著頭無奈朝著兩個膩在一起的家夥說道,“在娘家人麵前怎麽也要矜持一點吧?”
“嘿嘿,老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小房子很識趣,把正靠在他身上的禹琳琳很隱蔽的推了一把,就做正了身子,擺出一副正經無比的樣子。
至於禹琳琳,直接白了他一眼,好歹也算是坐端正的。
接下來就成了禹琳琳一個人的演講會了,整整大半天的時間就聽她一個人說話了,從自己麵臨的突破一直說到自己來這裏的經過。
小禹子和田飛、司馬青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底閃現了一絲無奈,人家這是在變著法兒訴苦,想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是沒有了,你們要是有趕緊拿出來。”小禹子無奈說道。
誰也不想耳朵裏灌滿了小公主的囉嗦。
田家司馬家是大戶,自然少不了隨身的寶貝,說不得,田飛隻好把腰間佩戴的一方玉佩拿了出來,司馬青很爽快地拿出來一塊扇墜,也是玉的,不過看這家夥的表情還是有點不舍得。
禹琳琳是什麽人,兩件東西一亮相就被她搶在了手裏。
“謝謝飛哥和青哥,”禹琳琳樂得眉開眼笑,“這塊玉佩大概就是老爺子當年送給你的周歲禮物吧。這個扇墜看起來玉質一般,難道是華清姐姐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看著司馬青的臉色,禹琳琳突然笑了:“我才不相信這是華清姐姐送給你的那塊呢?嘿嘿,肯定是你怕人家要,弄了一塊假的吧,嘻嘻,就這樣我也算是笑納了,好歹也值幾個錢。”
話說得太明白,要了東西不說,居然直接估算價值了。
“算了,”小禹子隻好開口了,“就知道你喜歡這種黃白之物。”說著,從衣兜裏掏了一塊黃燦燦的東西。
“哇!黃金?我最喜歡了。”禹琳琳驚訝叫道。
“看看,皇家的人都這樣。”小禹子對房震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對他給予了無數的同情。
“沒關係老大,大不了我以後掙足了黃金,讓她躺在金子堆裏數著玩兒就是了。”小房子絲毫不以為杵,對眼前這個拜金的小公主充滿了欣賞。
可惜的是黃金在這個時代是沒用的,好在禹琳琳和這裏的老板很熟,才不至於讓他們餓肚子,可惜的是最終這四個家夥也沒能得到更多的援助,隻是混了頓飯而已。
當他們再次啟程的時候,衣兜裏仍然空空如也。<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