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智子，我可憐的孩子。”菊下亢進抱著菊下智子一聲聲喃喃自語，這種舐犢情深的情景在他身上鮮少出現。

    菊下智子也是雙目垂淚，垂涕不已。

    “會有法子的，會有法子的……”菊下亢進喃喃自語，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任誰的精神遭到這樣強度的打擊都會堅持不下去吧。

    午夜，在一間私人會所的隱蔽雅室內，小禹子和菊殘麵對麵坐著。

    雖然進入倭國已經不止一天，小禹子還是不習慣他們的跪坐方式，把屁股壓在腳後跟上雖然是咱們大華開創的，但是更多的大華人還是堅持不住這樣的傳統。

    小禹子伸長雙腿，坐的更為愜意和懶散。

    為了表示誠意，菊殘一身全白的西裝，任何武器都沒有帶，談話前還特意撩開衣襟加以證明，小禹子當然不在乎，憑菊殘的實力即使帶了利器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菊殘，你們打算怎麽辦？”在簡單的介紹之後，小禹子開門見山問道。

    “閣下，”菊殘看著小禹子的臉色，說起話來充滿了恭敬和小心，“我首先代表我們菊花家族對上次參與的事件向您表示歉意。”

    說完，恭恭敬敬地施以跪禮。

    小禹子雙眉一皺，眼中精光四射，盡管麵色不虞，還是忍住了沒有出聲。

    半晌，菊殘聽不到小禹子的反應，態度愈加恭敬。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給了他極大的誠意，小禹子的性格又是吃軟不吃硬，但是想要這樣就算完了，也是不可能的。

    “你起來吧！”小禹子終於開口了，“先說說你們的打算。”

    “是。”菊殘如聞天籟，直起了身子。

    “閣下，謝謝您接受我們的道歉。”菊殘說道。

    “也就那樣，”小禹子說道，“沒所謂的，我接受你們的歉意，因為你們道歉是應該的，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你們該付出的代價仍然需要付出，並不會打一點折扣。”

    “是，我知道，”菊殘並沒有把事情想得簡單，“這次閣下以強橫的武力橫掃我國，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贏得了我們的尊敬，所以，我這次是代表家族……”

    “先不要說那麽多，”小禹子有點感慨，看來有奶就是娘啊，怪不得倭國人不敢硬懟美國，當年美國都給他們來了兩顆核彈甜棗，這些家夥們對美國人還是畢恭畢敬的，在崇尚武力的倭國，你的拳頭硬了就是有市場啊，“廢話就不要說了，我也不想聽，你們這次想要幹什麽，痛快說出來吧。”

    “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你們的家主菊下亢進的那身修為必須廢掉，這是底線。”小禹子對自己的決定很堅持，之前他就發過誓，凡是參與的倭國人必須廢掉修為，至於五行，根本就不在考慮之內，直接要了命就是了。

    菊殘麵色一苦，他來講的條件裏就包含了這一條。

    “怎麽？談不下去了，”小禹子冷笑道，“那就別談，你回去告訴你們家主，等著我上門就行了。”

    菊殘身體一顫，等著你上門？我們家族還能剩下多少人，現在殘存的那些家夥早就想找你拚命了，你要是上了門，他們還不發瘋啊，他們一發瘋，你一發飆，我們家族鐵定完蛋，到時候恐怕會被你殺得幹幹淨淨的了。

    到時候別說父親了，恐怕連智子也會……

    想到智子，菊殘精神一震，是啊，還有這個侄女兒呢，怎麽說也不能放棄她啊！

    “閣下，雖然我們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但是倘若你真的打算……”

    “哼，”小禹子截斷了他的話，嗤笑道，“那你跟老子談什麽？還不如回家等著老子上門呢。”

    “……”我也不想談啊，還不是為了家族。菊殘心中一陣驚悚，剛才那句話隻是場麵話，要是人家真的殺上了門，恐怕後果就不是自己家族能夠承受得起的，同時他心中還有點慶幸，辛虧被打斷了，否則因為一句話就陷入了僵局，自己絕對能哭死。

    “請原諒，閣下，我隻是習慣了。”菊殘充滿了歉意。

    我，我靠，小禹子無語，習慣了，多麽強大的理由。

    “你說吧，我懶得跟你計較，有屁就放。”小禹子有點不耐煩了，龍組的人什麽時候跟人談過判了，這件事情要是被那群人渣知道，絕對能笑死。

    “是，我就放，我就放。”菊殘順口答應。

    靠，小禹子強忍住笑，不再說話，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打破了氣氛。

    “是這樣的，閣下，雖然您的武力強橫，但是我們大倭國還有一股勢力僅僅是露出了一角，”看看小禹子的臉色，見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隻好繼續說道，“這股勢力就是您見到的那些式神修煉者。”

    小禹子知道倭國的式神修煉者並不簡單，而且自己本來就是為了這個消息來的，奈何這小子在淩菲菲的培養下早就練成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神功，心裏急切，麵色卻絲毫不顯，這在菊殘看來愈加覺得他高深莫名。

    “咳咳，這些修煉者並不是獨自修煉的，他們有自己的導師，而且這個人的實力非常強。”菊殘慢慢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式神修煉者都是被人領進門的？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修煉的是吧？”小禹子貌似在自言自語。

    “是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式神的，”菊殘自然答道，“那些修煉者們本身就具備召喚靈魂的能力，雖然他們並沒有別的特殊的能力……”

    “那就是說這些人最開始都是靈媒？”小禹子有點明白了，所謂靈媒就是能夠溝通陰界的人，換句話說就是這些人天生的體質柔弱，陽氣不足，很容易招惹那些髒東西。

    這就明白了，既然能夠溝通靈魂，那麽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以驅使靈魂，這和道家的一些敗類養鬼的手法極為相似，小禹子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是一通百通，自然知道這樣的法門兒。

    “其實，這種修煉的方式對自身有極大的危害吧？”小禹子問道。

    菊殘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看，這才是高人，僅憑一句話就能推出要點：“是的，這種修煉方式對身體的危害極大，所以自從這種修煉方式出現以來，修煉式神的靈媒每年都會損失一批，他們的死狀極為慘烈，幾乎全部變成了幹屍。”

    那就對了，小禹子心道，敢驅使靈魂，還沒有手段製約，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被吸幹了精血而死，這種死法還是挺人道的，要是碰到那些魂力強悍的存在，恐怕連修煉者的靈魂都會被吞噬。

    “這些消息我本就有所猜測，你不說我也能推理出來，甚至我還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這些修煉者的導師是楠木正成，是不是？”小禹子慢慢說道。

    “啊？這您也知道？”菊殘張大了嘴，明顯一副震驚的模樣。

    “我不知道，我是推理出來的，”小禹子終於笑了，他的推測已經證實了，“昨天在你們的皇宮中我就發覺那座楠木正成的銅像位置不對，那裏是整個皇宮的風水眼兒所在，呃，我這麽說吧，你們的皇宮當年建造的時候，嘿嘿，應該有風水師看過吧？”

    “是的，在我們國家把他們叫做陰陽師。”菊殘老老實實回答，小禹子雖然一副孩子模樣，但是這個時候他再也不敢小覷他了。

    “哦，當年的這位風水……嗯，陰陽師給你們的天皇指點風水的時候留了一手，就是把真正的風水正位給了楠木正成的銅像，而且這條風水格局並不是什麽所謂的龍脈，而是風水學中所說的養屍之地。”

    “養屍之地？”

    “不錯，隻有養屍之地才能夠滋養屍體和靈魂，楠木正成恐怕是幾百年前的人吧，嗯，差不多七八百年前了，這麽長的時間，隻要他的身體不腐爛，應該已經可以魂魄離體了。”小禹子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是了，占據了風水寶地，居然還是陰陽平衡的地方，隻需要五百年就可以靈魂出竅，你們的這位英雄的死法恐怕也不簡單。”

    菊殘對小禹子的崇拜值越來越高，他那裏聽過這些偏門傳聞。

    “還有，既然他能夠靈魂出體，那麽就需要一個常年黑暗的地方修煉，這個地方還要具備地火之力和大量的陰氣，活火山島，還要常年噴發能過遮蓋日光的火山島最為合適。”小禹子得出了結論。

    “……”菊殘非常無語，自己隻是引起了一個話頭，人家居然完全自己推理了出來，這，這是在讓人無語啊。

    “你放心，我承你的情。”看到菊殘臉上的無奈，小禹子說道，菊殘帶來的消息證實了他的推測，並不能說人家沒有付出。

    “要是我沒有弄錯的話，楠木正成的屍體應該就在那座銅像下麵，也或許在那個火山島，而且，他還要必須在火山島修煉，那麽銅像下麵應該有外出的通道，這個通道或許不會太大，因為它能夠允許楠木正成的靈魂出入就可以了，”小禹子繼續推測，“就是這樣了，你們倭國的式神修煉者出現在兩百多年前吧？”

    “是的，大人，”菊殘連稱呼都改變了，“根據記載，第一位式神修煉者正是出現在兩百四十年前，隻不過這個人如同曇花一現般就消失了。”

    “哼，強力驅使靈魂，哪有那麽容易，越是強悍的靈魂越難驅使，我還能猜得出來，楠木正成肯定不是一個式神修煉者，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得到的這種變態的修煉方法，嘿嘿，你們倭國人還真有意思，居然有人敢這麽做，怕死的不快麽，這些人能活到五十歲就不錯了。”

    這段話說出來，菊殘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倭國史書中就有記載，兩百年前出現的式神修煉者每一個都是精絕絕豔的人物，可惜的是命都不長，活得最久的一個也不過四十五歲。

    原來如此。菊殘總算明白了式神是怎麽回事兒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