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尚書府已經這麽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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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裏說著沒有,可言行舉止可都是傳遞一個信息:為了維護雲清嫿這位雲家大小姐的體麵,這事情就遮蓋過去了!
呸!
“青芝,你進去把東西拿出來。”雲清嫿淡淡道,視線掃過院子裏的人,“剛剛,我原本想著要回雲家祖墳就算了,可現在我覺得那樣太不公平了。”
看著青芝已經無大礙,她站起身走到於向榮麵前,盯著他一字一頓:“我原以為人心並非石頭總有一點溫情可言,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於大人待我既無父女情,那就罷了。”
於向榮下意識覺得不好,可當著滿院子的人,隻能硬撐著:“你要如何?”
“雲家累世的財富如今都在於大人手裏,我要回母親給我置辦的鋪子不過分吧?母親生下我就纏綿病榻,但為了繈褓中的女兒,她嘔心瀝血,她想到了於大人要迎新人進門,隻能盡可能的置辦些東西保護我。”
雲清嫿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記憶,這些事情都是是外祖母去世之前一一告訴她的。
“她知道男人有了新人在側邊,壓根顧不得原配的女兒,給我留的東西多了也是禍害,所以她隻給我置辦了三家鋪子,賣些筆墨紙硯,實指望著這不算賺錢的營生不會被人看在眼裏,也能保我日常開銷。”雲清嫿眼睛猩紅,“可於大人,你告訴我,這三家鋪子如今在何處?”
來之前她就調查清楚了,這三家鋪子因為都在書院旁邊,早就被沈夢琴改成了酒肆茶舍,招牌都換過了。她迫不及待的抹掉所有關於雲嵐的痕跡。
於向榮看向沈夢琴:“怎麽回事?”
他倒是不介意沈夢琴拿了三家鋪子,他介意是沈夢琴並未將這事情告知與他。
“老爺,那三家鋪子多年入不敷出,每年都要府裏貼補銀子,所以我才……”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雲清嫿打斷她的話,冷冷道,“偷了人家的身份、丈夫、家產,還裝可憐倒打一耙,可真是可笑!”
沈夢琴一直被人吹捧,何曾被人指著鼻子罵,一張臉當即青了白、白了青。
“你胡說八道什麽!這些年如果不是我娘嘔心瀝血的打理,那些鋪子早就渣都不剩了!”於芷柔厲聲道,“你回到府裏,要住牡丹閣,我就讓給你牡丹閣,衣服首飾都緊著你來,怎麽現在還落得你在這裏控訴當家主母?”
雲清嫿正打斷火力全開,噴死於芷柔,一道玄色身影全是到了她麵前,是蕭景辰。
“尚書大人年年奉幾何?”他淡淡道,“尚書夫人頭上的東珠比太後的還要大,怕是於大人不吃不喝三年都買不起,或者是太子送來的?”
於向榮看了一眼沈夢琴的發髻,臉都綠了,這麽大的珍珠自然是雲家庫房裏的……他買不起,也絕不能是太子送的!
比太後的還大,這可是要命的罪名!
“七爺誤會了,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珍珠,這東珠八成是她留下的。”雲清嫿開口道,“如果太後娘娘喜歡,尚書府自然是願意送上的。”
於向榮連忙道:“是、是!微臣稍後就將珍珠送進太後娘娘那裏。”
“如此,就多謝尚書大人了。”蕭景辰一本正經道,“雲姑娘,你還是心軟。”
雲清嫿樂了,蕭景辰是哪裏來的小可愛,跟她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那些東西她橫豎也是拿不到,送人也好過留在於家給她添堵。
於向榮也看向雲清嫿,見她依舊一臉冷傲,可剛剛解圍卻也是真真的,越發確定這個女兒就是生沈夢琴的氣,但是對他這個父親還是孺慕的。
正在這個時候,青黛拎著一個包袱出來,站在院子裏一抖落,十幾個精致的盒子滾到地上,叮叮當當的玉石從盒子裏滾出來——各種步搖讓人眼花繚亂。
“玫瑰、薔薇、海棠、臘梅……”雲清嫿用腳撥拉了一下,“於大人不妨看看,我是不是還偷了另外幾個大人家裏的東西,有勞一並給他們還回去吧。”
“你、你怎麽可能,你……”於芷柔傻眼了。
雲闕譏誚:“年前西域王求到藥王穀,送了一車子珠寶,這些東西多的是……尚書府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一支玉簪子還當寶貝似的供著?自己沒見識還以為別人要偷?真是可笑!”
於向榮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沈夢琴,轉而安慰雲清嫿:“這件事情,父親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大小舍村和三家鋪子的地契,父親稍後讓管家送來。”
雲清嫿冷聲道:“如此,我要多謝尚書大人了。”
於向榮麵色一僵,衝著蕭景辰拱手:“讓王爺見笑,微臣送王爺出去。”
“於大人客氣。”蕭景辰見事情解決,也沒多留的意思,“三日後,本王來接雲姑娘為太師複診。”
雲清嫿點點頭:“好。”
沈夢琴和於芷柔也匆匆離開,雲清嫿和青黛扶了青芝進屋,原本還柔弱的人忽的就精神了,她一把扯下屁股上的墊子:“穀主,您怎麽知道沈夢琴要搞事情?”
“於芷柔搬離牡丹閣的時候,恨不能連地皮都刮走,怎麽偏偏落下一支暖玉步搖?而這隻步搖還是禦賜之物、刻著於家的印記?”雲清嫿看了看青黛扯下的墊子,“雲闕的小把戲倒是讓你活學活用了。”
雲闕皮的很,雲清嫿有時候忍不住會上手,沒想到這小東西鬼機靈的很,竟然用她的藥搗鼓出來以假亂真的血包縫在墊子裏,開始的時候還真把她嚇了一跳。
察覺到來自雲清嫿的凶狠,雲闕縮了縮腦袋:“藝多不壓身嘛……今兒不就用上了……”
青芝在雲闕身前擋了擋:“穀主,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隻當沒看到她對雲闕的維護,雲清嫿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這次之後,沈夢琴和於芷柔都會消停一番……我想去祭拜一下雲家先祖。”
她摩挲著手裏的步搖,上麵刻的“於”字已經消了,但是還是有些痕跡,是以內力消融的。
能把印記去掉,還保持簪子完整,可見功夫純熟。
“這人倒是有些意思。”
至少沒想象的那麽討厭了,當然,她也更惹不得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