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也沒法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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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提心吊膽的等了大半夜,溫容後麵因為力竭昏睡了過去,夢中十分的不安穩,被嚴居池騙著喝了一杯帶了安神藥的茶水,才稍微撫平了夢中微蹙的眉角。

    看著榻上的溫容,嚴居池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光微亮之時,派出去的人帶著陸與之回來了。

    陸與之的眼下有著淡淡的烏青,但眼睛極亮,看到嚴居池時,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急切的問道:“溫姑娘人呢?”

    阮思年在旁重重的咳了一聲:“陸公子,先給王爺請安。”

    陸與之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嚴居池:“王,王王王爺?”

    “你口中的溫姑娘,是汝南王妃。”阮思年低低的說著,略帶同情的看著陸與之。

    陸與之的腦子暫停思考了一瞬,隨即呆愣愣的給嚴居池拱手:“見,見過王爺……”

    嚴居池懶得跟這麽個看上去不太靈光的男人計較什麽,隻漠然道:“如何了?”

    “什麽……”陸與之懵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精神大振,“哦,對,對!賀家娘子一家三口,體內的熱毒已退!十裏香正是解藥!”

    他看上去極為激動,說話也順暢了許多:“不知王爺可否讓在下同溫……王妃一見?想來王妃是極想知道此事,也定然會高興的!”

    “本王會轉告。”嚴居池微微蹙眉,看陸與之也越發的不順眼。

    他怎麽發現,溫容很容易跟別人來往,也容易交好,跟他卻不能好好說話呢?

    阮思年看著嚴居池的表情越發不善,生怕他一個不爽砍了陸與之,連忙拽著人出去了。

    “陸大夫是吧?”阮思年拖著人出了驛站,笑嗬嗬的打近乎,“是這麽個事兒,王妃這兩日累得厲害,病倒了起不來。王爺自然是不想再讓王妃勞心勞力的嘛!左右你辛勞一些,多多照看那賀娘子一家。”

    說著,阮思年掏出了銀票要給陸與之,被陸與之嚴詞拒絕。

    “我為醫者,為賀娘子一家三口治病,本就不該收取額外的錢財。且十裏香乃是溫姑娘找到的,也是溫姑娘大膽直言十裏香可以毒攻毒,這才救了賀娘子一家,若是閣下給我這錢,就是在侮辱我了!”

    陸與之微微一拱手,語氣喟歎:“若無溫姑娘,想來我不會堅守本心,懂得何為醫者。”

    阮思年看著他,一言難盡:“……是王妃。”

    “奧對對對,王妃!”陸與之似乎並不在乎溫容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對她隻是一味的崇敬,笑著同阮思年道:“等王妃殿下醒來之後,還請閣下代為傳話,王妃知道了肯定也很高興!”

    阮思年應下了,正準備與他作別,又被陸與之雙眼發亮的拽住了:“不知道汝南王和王妃途經此地所為何事?又將去往何處?可否帶上在下一起呢?”

    “什麽?”阮思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帶上你幹什麽?”

    陸與之嘿嘿一笑:“王妃醫術高明,且是醫學世家,在下這,這不是仰慕王妃才學,想要親近親近嘛!”

    他說著,連忙嚴肅了神色:“若能與王妃同行,在下必當效犬馬之勞!原本這話我是打算親自跟王妃說的,或者想留下王妃在此,我便能拜她做師傅,如今看來,王妃是不得不離開十裏亭了?”

    阮思年頭疼的厲害。

    溫容這是給自己找了個迷弟,給他找了個大麻煩啊?

    這要讓嚴居池知道了,不得把十裏亭的驛站給拆了?

    “陸大夫,你的話呢我會給王妃帶到的。但若是王妃不肯,那我就沒法子了。”阮思年平複了下心情,耐著性子回道,“如若王妃不肯,到時候也還請陸大夫你不要死纏爛打。”

    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陸與之的肩膀:“小命重要,這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

    陸與之一頭霧水的看著阮思年轉身離開。

    回到驛站,不見洛桑和楚風的身影,阮思年眼睛一亮,便知道是溫容醒了。

    他正待上去,隻見溫容已經匆匆忙忙的套著外裳從樓上下來了。

    “人呢?”溫容看到他,先亟不可待的問了一聲。

    阮思年反應過來是在問陸與之,忙道:“應該還沒走遠。”

    溫容正要追出去,阮思年冷不丁瞧見了從房間裏出來的嚴居池。

    嚴居池緩步走到了二樓的欄杆處,正神情淡漠的瞅著下麵。

    阮思年舔了舔嘴,硬著頭皮攔住了溫容。

    “王妃啊。”阮思年討好的笑著,“反正那邊事情了結了,也沒必要看了不是?咱們修整修整,該動身了。”

    溫容似有所感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看到嚴居池在後諷刺的笑了一聲:“阮思年,你是他的狗,我又不是。”

    說著,溫容便往出走著,到了門口卻不見陸與之的身影了。

    阮思年也匆匆忙忙的跟了出來,無奈的叫住了溫容。

    “我知道你還生之前的氣。”阮思年語氣凝重,“不過我還是想說,我並不是真的想出賣你,我也是怕你受欺負,如今事情真的解決了……你要去看,我沒法攔著你。方才陸與之來了,他說想拜你為師,隨你一同離開十裏亭。”

    溫容的表情僵了一瞬,阮思年歎氣:“還去嗎?”

    他知道溫容是怕麻煩的,基本上不太可能同意陸與之的話。

    如今溫容去見,那就是自己把麻煩惹上身。

    “阮思年,我真的不懂你。”溫容盯著阮思年看了半晌,“你在嚴居池身邊待著,能得到什麽呢?”

    皇帝對嚴居池的忌憚並非一兩天,以原主的記憶來看,皇帝遲早是會對嚴居池動手的。

    阮思年在嚴居池身邊多年,溫容不信他想不到,看不到這一點。

    既然知道,又為什麽在寧州耗著?

    “你若是想問我,為什麽要為嚴居池做事,這個我沒法回答你。”阮思年的眸子暗了暗,“就像你身邊的孩子是什麽來曆,你為什麽需要北亭文字注解書,你也沒法回答我,不是嗎?”<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