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我會親手送你走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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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楊北有多驕傲,整個燕京城都知道。

    就沒對誰折過腰!

    所以見到楊北屈膝的時候,張毅文才特別激動,那種淩駕於人上的感覺,也讓他有些忘乎所以。

    也同樣是因為曾經的楊北特別驕傲,所以張毅文根本沒想到,楊北竟然會甩暗器出來。

    不過以張毅文的身手,還是不怕的。

    微微側身,輕易避開鋒芒的同時,才注意到楊北丟出來的哪裏是什麽暗器……不就是一堆揉爛了的雜草嗎?

    隻是這些雜草混合著泥土,汁液特別多。

    他閃開了爛草葉,卻沒躲開汁液和泥土灑了他一臉。

    他媽的,耍我呢?!

    張毅文大惱,竟然抬手抹了把臉……

    這一幕,楊北都看愣了:“嘖嘖,我勸你現在就去醫院,還來得及換一張臉。”

    什麽意思?

    張毅文一愣,忽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有硫酸,在腐蝕他的皮膚一樣。

    張毅文疼的麵目猙獰,喝問:“臭小子,那是什麽?!”

    楊北雙手沾滿泥土,已經避免了跟汁液接觸,可此時掌心還是火辣辣的疼。

    他深吸口氣,冷冷地說:“冷水金剛,中藥。霸王鞭聽說過吧?一接觸皮膚就會起泡的草藥,這東西是它的近親。傻比,你最好趕緊治療,不然皮膚脫落是小時,眼皮也腐蝕掉,眼珠子也掉出來,才是大事。”

    他沒說完,張毅文分明感覺大了皮膚的痛楚。

    他抬手摸了摸時,甚至已經摸到了氣泡,好像燙傷的那種一樣,特別嚇人。

    “混蛋!”

    張毅文隻能留下一句狠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到牆邊,幾個跳躍就翻了出去。

    “跟他媽猴子一樣。”

    楊北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齦癢癢的罵:“老子跪父母、跪恩師。跪你?你算什麽東西!”

    他雖然狼狽,但總算是把人趕走了。

    楊北衝值班室吆喝了兩聲,還看不見立柱過來,隻好掏出手機打電話了。

    立柱接通後還懶洋洋的問:“北哥,咋了,有啥事你過來說唄?”

    “說個屁,快來院子裏幫忙。”

    很快,立柱才急匆匆的趕來,一看楊北這樣嚇了一跳,忙攙扶他起來:“你不是說這片藥田挺危險的,不讓亂碰嗎?怎麽自己坐進去了?”

    “我像是自己坐進去的嗎?”

    楊北都想罵人,喊立柱帶著他來到水龍頭片衝了衝水。

    泥土褪去,他雙手掌心也出現了兩個膿皰。

    僅僅是泥土滲透的汁液,竟這麽嚴重。那小子可是直接接觸的,要是不快點治療,估計就破了相了。

    想到這,楊北笑了聲:讓你他媽的揍老子!

    “立柱,找點藥膏,我肩膀受傷了。”

    就在楊北著手給自己治療的時候,張毅文也已經衝出了院子,跑到了兩條巷子外的車上,打開了耳麥通話。

    連接後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對方一聽是冷水金剛,有些吃驚,忙讓他呆在原地別動,他們馬上就趕到。

    一刻鍾後,一支隊伍在巷子裏找打了張毅文,隊伍裏有大夫,一看張毅文的情況立馬著手開始治療,在他臉上抹了藥膏,然後一圈一圈的纏上繃帶。

    “張隊,你最好回修養治療,在短時間內別再劇烈引動,減少出汗。”

    給他包紮的那人說:“不然,你的臉上可能全是爛瘡……”

    “什麽?”

    張毅文眼角一抽,但接著臉就生疼,他再也不敢做任何動作,看著鏡子裏像是木乃伊一樣的自己,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張毅文來江北才一天,就受到了重創。

    這誰能想到?

    最關鍵的是——

    張毅文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陳潼關。

    “潼關,你再怪我?”

    張毅文艱難的開口說,他已經五年沒見過陳潼關,真不想一見麵就給她留下壞印象。

    不過對楊北動手前,他也是有考量的。

    他希望能幫陳潼關報仇。

    再說了,在張毅文印象中的陳潼關,是個非常重視戰友情的人,也不會責怪他。

    陳潼關穿著牛仔短褲,防曬的女式上衣,戴著大大的墨鏡。任誰看,都會把她當成都市女郎,而不是特勤隊的。

    她摘下眼睛,轉頭看他,眼神中的冷漠,讓張毅文心裏一寒。

    就聽她輕聲開口:“一,你違背了我的命令。”

    “二,你走漏了風聲。”

    “我不會怪你,但也不會收你。”

    “走吧,我們隊伍不需要你。”

    陳潼關說完,再次戴上了墨鏡,朝巷子外走去。

    張毅文呆住了,半響才慌忙爬起,追了兩步:“不是這樣的,潼關,我——嘶!”

    他劇烈變化的麵部表情,牽扯到了冷水金剛造成的傷口,疼得他渾身發顫,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旁邊的隊醫拍了拍他肩膀:“張隊,你冷靜一點,現在的陳隊,跟五年前的陳隊,已經不一樣了。她……”

    五年前的陳潼關,雖然同樣冷豔驕傲,但在麵對他們這些戰友的時候,還是很普通的。

    可現在的陳潼關,整個人就是個冰坨子,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哪怕他們是一起經曆過戰場、是最親密的戰友,她也從沒對他們笑過。

    他們都察覺到,陳潼關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陳潼關了。

    五年前的陳潼關有抱負有理想,眼界和格局不輸那些橫刀立馬的男人。

    可現在的陳潼關,目標卻隻有一個:報仇。

    張毅文有些傻眼,問:“你們也看到了,楊北就在那,為什麽一直沒動手?據我所知,你們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陳隊說,她在等一種藥。”

    “什麽藥?”

    “孟婆湯。”

    隊醫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些閃避。

    張毅文聽完,也渾身猛地一個哆嗦,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她、她瘋了?那東西可是明令禁止的!”

    孟婆湯寒性極重,隻有對付罪大惡極的恐怖組織頭目、需要撬開對方嘴巴的時候,才會用。

    每年的配額,非常小。

    因為這東西說實話,不太人道。

    隊醫苦笑,張毅文又看向其他隊友,見他們都苦澀的點點頭後,再看向巷子口的陳潼關時,才吞了口口水。

    “潼關,看來我的仇恨和你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聲音,陳潼關沒聽到。

    她走出巷子來到了陽光下,看著遠處南山醫館的門口,手伸進口袋,拿出了一個白色塑料瓶。

    她把瓶子舉到麵前,稍微晃了晃。

    然後,嘴中吐出一句若有若無的呻吟:“楊北,今晚我會親手送你走最後一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