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在門外絮絮叨叨，舒小秋不理它，把小狐狸翻過來，看尾巴下邊，輕聲問：“你是小姑娘，還是小男孩啊？”

    “哎哎！”少帥又來了，“好羞恥啊，看哪兒呢？”

    “怎麽了？你的我也看過！”舒小秋答。

    “太過份了！”少帥哼哼。

    “你不嫌說話費神嗎？”舒小秋問，撥撥小狐狸尾巴下的毛，抿唇笑起來，“少帥，你有弟弟了！”

    “狗才是我弟弟呢！”少帥不認。

    舒小秋不理，把小狐狸重新抱好，想一想說：“第一眼看到你，你就隻是一抹紅色的影子，就叫紅影吧！”

    “嚶嚶嚶”也不知道小狐狸有沒有聽明白，小腦袋往她懷裏鑽了鑽。

    “不好，像個丫頭！”少帥又嫌棄的丟來一句。

    敢說她取的名字不好？

    舒小秋又不樂意了，哼一聲說：“你再廢話，我管它叫大帥！”

    少帥：“……”

    淩軒端著半碗羊奶回來說：“還有一些，熱了熱，可是……它會喝嗎？”

    “試試！”舒小秋把紅影的嘴巴湊到碗邊，卻見它隻是濕了濕鼻子就把腦袋轉開。

    還不會自己吃？

    舒小秋想一想，找個小木片，讓淩軒雕個坑出來，當成小湯匙用，盛一匙羊奶喂到紅影嘴裏。

    小狐狸嘴巴咂一咂，小舌頭一舔，居然喝了下去。

    “成了！”舒小秋歡呼一聲，又忙盛一匙給它。

    淩軒也微微一笑，見那木片太粗糙，笑說：“今天先將就，明天我好好做一個。”

    舒小秋點頭，一匙一匙，終於把小狐狸喂飽，見它又倦縮起來睡著，拉幾個靠墊來圍住，放它進去，這才出門去看方氏。

    方氏正就著灶裏的火光做針線，見他們進來，撐著鍋台往起站，微笑說：“快喝些湯，暖暖身子。”

    “奶奶！”舒小秋扶著她坐回去，“你不用管！”見拿回來的兩隻背簍放在門口，去翻幾個野番薯出來，扔進灶裏烤著。

    方氏停住，問：“怎麽沒有吃飯？”

    “嗯！”舒小秋點頭，“本來想回來吃，哪知道剛進村，就遇到衛興的事。”

    不要說午飯，就是早飯，因為擔心下雪沒法走路，也沒有吃，這一餓就是一整天。

    方氏立刻說：“外邊還凍著我昨天做的窩頭。”說著又要起來。

    “奶奶！”舒小秋又把她按回去，笑說：“外頭凍著的窩頭，這會兒去拿，我們幾時能吃到嘴裏，這裏有好東西呢！”說著，又去取一把野菜，清洗幹淨，扔進湯裏。

    聞到野菜瞬間滾出清新的香味，方氏又坐回去，接著做手裏的活兒，抬頭看看她，低聲說：“那個衛興，還有他娘，你還是離遠一些。”

    “嗯！”舒小秋並不意外，點頭說，“今天撞上，別說是人命，就算是條狗命我也得救，並沒想過他們會領我的情。”

    方氏聽她說的通透，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後邊跟進來的少帥卻不滿的哼哼兩聲，回自己的墊子上趴著。

    舒小秋睨它一眼，立刻說：“當然，他那樣的人，和我們家小黑可沒法比。”

    “這還差不多！”這下少帥滿意了。

    祖孫兩個說話，淩軒去把草兜子拆下來，拿去院子裏凍著。

    窯洞太暖，魚在裏邊放太久會臭。

    等他回來，湯裏的野菜已經滾爛，舒小秋取了碗筷，先盛一碗給他，自己才又盛一碗。

    兩人在柳條凳子上坐下來，大大喝一口，熱乎乎的湯帶著濃濃的肉香進肚，頓時覺得舒服許多。

    舒小秋長籲一口氣，這才皺眉說：“那個衛興，他們家幹活向來是衛大，他怎麽會想起去山上？”

    發現他的那個地方，已經算是深山，離上陽溝三十多裏，就是天氣好的時候，去那裏一來一回，也要半天的功夫。

    方氏搖頭：“有好一陣子了，他沒事就到後山轉悠，原來我以為他又謀誰家的閨女媳婦兒，這麽看又不是。”

    舒小秋笑起來：“奶奶，你不出門，倒是知道的詳細。”

    那個衛興為人可惡，見到村子裏但凡好看些的姑娘媳婦兒總要調笑幾句，雖說大多數人嫌棄他，可也有一些和他眉來眼去的。

    方氏笑笑說：“是果果經常來和我做伴兒，說是在後山遇到過他很多回。”

    原來是這樣！

    舒小秋點頭。

    兩人喝了湯，灶裏的野番薯也快要燒熟，滿窯洞的香味。

    方氏驚訝問：“這個時節，你們哪裏弄的番薯？”

    兩個背簍被舒嶽、舒卓帶回來，雖然在門口放這大半天，可是幾個人都沒有去翻。

    舒小秋笑說：“隻是趕巧而已。”

    方氏見她不細說，倒也不問，點頭說：“吃了就去歇著吧，這一整天，怕也累了。”

    舒小秋答應了，從灶裏扒拉一個野番薯出來，捏一捏已經很軟，先給方氏。

    方氏擺手：“我什麽都沒做，又吃了粥，你們吃。”

    “奶奶！”舒小秋歎氣，“我烤了好幾個，剩下明天可不好吃！”塞給她，才又取出來給淩軒。

    孫女兒一番好意，方氏也不再拒絕，剝開慢慢的吃了，擦幹淨手，接著做針線。

    舒小秋看看問：“奶奶這是做什麽？”

    方氏微笑說：“你長綺嫂子，前天得了個大胖小子，我做個虎頭帽子給他。”說完目光在淩軒身上一掃，又看看舒小秋，很快垂下眼皮，掩去眼底的一些遺憾。

    如果，孫女能生娃多好，那樣，她就可以做很多小帽子小鞋子給他了。

    尤其，兩個人又都生的好。

    舒小秋卻沒有注意，驚喜的喊：“長綺嫂子生了？我明兒去瞧瞧！”說完想起什麽，回頭向淩軒眨眨眼。

    淩軒目光和她一對，立刻明白她在想什麽，頓時漲紅了臉，半轉過身，悶頭啃番薯。

    舒小秋悶笑，湊過去看看方氏手裏的針錢，隔一會兒笑說：“這小帽子做好，奶奶也幫我做點活唄！”

    “好啊！”方氏笑問，“你要做什麽？”

    “我帶回一個小東西，要給它做個窩。”舒小秋比劃一下小狐狸的大小。

    方氏想想，點頭說：“這個容易！”

    幾個番薯下肚，終於吃飽，舒小秋和淩軒取了桶熱水，回自己窯洞裏來。

    進山之前沒有覺得，可是溫泉裏泡了幾天，現在隻能用熱水簡單洗洗，瞬間覺得不方便，舒小秋歎著氣，把自己弄幹淨，快快的鑽進了被窩。

    淩軒洗好，去把水潑掉，回來撩被子進來，卻不躺下，俯身看著她。

    舒小秋眨眼，雙手抱住身體，一臉驚嚇的問：“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過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