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秋拍手鼓勵，笑著說：“果果好棒，果果可比男孩子還強呢，一會兒果果有餃子吃呢！”說著話，斜眼去看舒卓。

    舒卓最不受激，一咕嚕爬起來，大聲說：“我也可以！”

    淩軒又遞一個給他，笑著說：“這次再害怕，可真要被人笑話了。”

    笑話他不如杜果果，不如一個小女孩兒！

    舒卓側頭看看杜果果，咬一咬牙，大聲說：“我才不怕呢，剛才隻是沒想好！”

    舒小秋忍笑，連連點頭說：“嗯，剛才沒想好，現在想好了！”

    舒卓深呼吸，等到地上的煙花放完，這才又過去擺好，又深呼吸幾次，這才蹲下去點紙撚子。

    又是一個煙花炸響，在半空中炫爛綻放，孩子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舒小秋回頭看著舒嶽，笑說：“小嶽，你不是吧，還比不上弟弟？”

    “哪有？”舒嶽也早不害怕了，大步過來，大聲說，“我是讓著他，不想和他搶餃子！”

    “噗！”舒小秋忍不住笑起來。

    舒卓笑著說：“那一會兒你別吃！”

    舒嶽咬一咬唇，看看舒小秋，後悔剛才死要麵子的話。

    舒小秋笑說：“你先放！”

    舒嶽點頭，也照樣點起煙花。

    隻要第一個煙花放過，就再沒有害怕，杜果果又放了一個，剩下的兩兄弟搶著，你一個我一個，很快放的幹幹淨淨。

    孩子們看的又是羨慕又是興奮，直等到最後一個放完，聽說實在沒了，這才戀戀不舍的往下走，還時不時的回頭往院子裏瞧瞧。

    舒嶽、舒卓和杜果果沒有走，他們有餃子吃呢！

    他們也要回去要餃子吃！

    廚房門口，方氏看著煙花放完，孩子們散去，這才笑著說：“餃子我已經下鍋，快進來吧！”

    舒嶽、舒卓立刻歡呼一聲，衝了進去，自覺拿了凳子，擠到桌邊坐下。

    舒小秋牽了杜果果的手，笑說：“走，吃了餃子，讓舒嶽、舒卓送你回去！”

    滿滿一桌子的菜，遠不是杜果果家和舒滿倉家能比，三個孩子頓時看直了眼，更重要的是，那盤撒著綠色野蔥，白白嫩嫩的，泛著濃濃香味的，居然是魚？

    舒小秋另取了筷子，笑說：“餃子很快煮好，你們先吃點菜，喝口湯。”

    舒嶽、舒卓在姐姐家蹭飯蹭慣了，奪過筷子就吃，杜果果接了筷子，一下子卻不知道先吃哪個好。

    舒小秋在兩個弟弟手上各拍一下，好笑說：“怎麽沒見過吃的？也不先讓讓果果。”

    “嗯嗯！”舒卓嘴裏含著食物，指著魚說，“果果吃這個，好吃！肉好.嫩！”又問舒小秋，“二姐，你哪裏弄到的，去縣裏買的？”

    舒小秋沒有回答，隻是提醒：“你小心刺。”給杜果果夾一塊說，“別學那臭小子，你慢慢吃。”

    舒嶽自己想到了答案：“田站長和荊主任都送了東西來，這魚肯定也是，問什麽問？”

    這麽解釋……也行！

    舒小秋笑著看一眼淩軒。

    大過年，村裏人也不約束孩子，大多數孩子都在外邊瘋到大半夜，直到天快亮才找地方滾下睡覺，也不分是誰家。

    舒小秋一家也是熬到天色微白，見方氏實在困了，才吩咐舒嶽、舒卓兩個送杜果果回家，兩人收拾了桌子回自己窯洞。

    鬧了整整一夜，舒小秋整個人還處在興奮裏，一點不覺得累，一邊感歎年輕時候的精力，一邊已經不自覺的去撩撥淩軒。

    自從被丟進山溝，這是淩軒過的最像年的一個年，整個人更是沒有辦法馬上平靜，隻是被她一撩，很快有了興致，被子一蒙就把她抱住。

    哪知道還沒等幹什麽，就聽到“嚶嚶嚶”幾聲，跟著腳下毛毛的有一個東西鑽了進來，沿著他的腿一路溜噠上來，舔一舔舒小秋露出來的肩膀，滿意的靠她的胳膊爬下。

    “紅影，你幹什麽？”淩軒問，抓住它的脖子拎起來，撩帳子放回桌子下它自己的窩裏。

    “嚶嚶嚶！”紅影不滿的嘰噥，繞一個圈臥下，聽到帳子裏的動靜，又爬起來鑽進去，從內側繞過去，在舒小秋枕頭邊爬下，抬頭看看淩軒。

    淩軒：“……”

    舒小秋低笑一聲，摸摸紅影的頭，柔聲哄：“小影子，你自己去睡好不好？”

    不好！

    紅影立刻埋下頭，假裝睡著。

    淩軒無奈，一把撈起來，又去放到它自己窩裏，又把所有的帳子下端在褥子下壓好，這才安心回去。

    紅影豎著耳朵看他忙，見帳子又放下，很快爬起來又要鑽過去，可是繞了一圈，怎麽都找不到縫隙進去，急的“嚶嚶”直叫。

    淩軒聽到，整個人頓時停住，等一會兒見它再進不來，這才喊：“紅影，你再鬧，就去找你哥！”

    “嚶嚶嚶！”紅影委屈的嘟囔幾聲，隻好回自己窩裏，趴下去睡。

    淩軒錯愕，低頭看看舒小秋說：“它能聽懂？”

    也不奇怪！

    舒小秋現在沒有心思去追究這個，抓住他衣服一拽，仰頭吻住他。

    “嗯……”淩軒也很快把心裏的疑惑拋開，專心伺候媳婦兒。

    年初一，從吃過早飯，村子裏的大人就開始帶著孩子們挨家挨戶串門拜年。村裏人窮，不興給壓歲錢，孩子們上門，都是抓一把瓜子，拿幾塊糖，就算是盡禮。

    本來舒小秋和淩軒是新婚夫妻，也是小輩兒，應該他們去各家各戶拜年，隻是方氏住了進來，在村子裏已經算長輩，所以，小兩口沒有出門，隻是在院子裏桌子上擺了幾個盤子，招待來拜年的鄉親。

    幾乎每一家，往年最多一盤瓜子一盤糖，今年因為舒小秋的帶領，都攢下些山栗子和榛子，到了過年都拿了出來，擺著也體麵。

    可是上到舒小秋家裏，見小桌子上幾個盤子，除了瓜子、花生、糖果和栗子、榛子之外，還有一盤小點心和一盤肉幹，一盤水果幹，看起來非常豐盛。

    這平時可是她拿來賺錢的，除去常在這院子裏的幾個孩子，別人可吃不到。

    孩子們立刻直了眼，連大人都嘴巴抹了油似的，對著方氏說的全是吉祥話，時不時的偷瞄一眼桌上的東西。

    方氏感歎，嫁進這個村子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人緣這麽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