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向衛利媳婦兒瞪一眼，大聲說：“她看不上老子，又怎麽會天天和老子在後山約會？”

    旁邊杜果果點頭，小小聲的說：“嗯，巧妮姐姐天天進山。”

    杜果果家就在後溝最裏，誰進山誰不進山，她隔著院子就能看到。

    大家聽到，都信了幾分。

    這個時候，山裏並沒有太多東西，偶爾進還說得過去，這天天進去幹什麽？

    衛利媳婦兒見杜果果居然不替衛巧妮說話，狠狠瞪她一眼，大聲說：“進山怎麽了？小秋也天天進山呢，難不成也是為了約會？”

    舒小秋探頭出來，點點頭說：“嗯，等我男人。”

    所有的人：“！！！”

    約會怎麽了？人家正大光明。

    鐵頭嬸子聽她扯舒小秋出來，不樂意了，冷哼說：“是呀，小秋進山是為了等淩軒，這巧妮又是為了誰？”

    衛利媳婦兒一下子噎住，轉眼看到衛巧雲，忙一把拽過來說：“巧雲，你成天和你姐姐在一起，你說，你姐姐進山幹什麽去了？”

    衛巧雲張了張嘴，看一眼淩軒，卻說不出話來。

    雖然她年紀不大，可是也知道，她姐姐進山是為了勾引淩軒，這事說出來，衛巧妮就真的成了破鞋了。

    李長綺生孩子之後，得過方氏送的虎頭帽子和羊奶，現在抱著孩子站在鐵頭嬸子身後，聽到接口說：“還真是，這幾天，山裏可沒幾個人。”

    杜旺媳婦兒和兩邊都沒什麽交情，隻是單純看不慣衛巧妮，立刻點頭說：“這巧妮天天進山，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說不是為了男人，又是為了什麽？”

    這倒是真的！

    有幾個見過衛巧妮進山的姑娘、媳婦兒都齊齊點頭，七嘴八舌的議論。

    聽著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議論，衛巧妮有苦難言，隻能拚命搖頭，不斷的重複：“不是！不是！我不是搞對象，我沒有和這個人搞對象。”

    可是人聲亂哄哄的，她又倦在地上，就算有人聽到，也沒人去理。

    衛利媳婦兒見這麽多人對付她一個，心裏不服，大聲說：“說打扮，我們整個上陽溝，又有哪個比得過小秋？”

    是啊，別人的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隻有舒小秋，一件又一件的新衣服，還穿皮襖子。

    杜大娘聽她又扯舒小秋，也忍不住了，皺眉說：“小秋比旁人過的好怎麽了？她進山可是幹活的！”

    這兩個人一說，大家又都轉頭去看舒小秋。

    偏偏舒小秋進山幹活兒，裏邊穿的雖然是全新的棉衣，可是外邊套的卻是縫補過的舊衣服，現在剛剛從山裏出來，還沒來得及收拾，衣服上還沾著大量的泥。

    這是幹活兒的樣子，哪裏像約會？

    大家連連點頭。

    嗯，看起來，還是萬山說的靠譜，衛巧妮進後山，是為了和他約會。隻是今天或能是撩撥的過了，才整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有人想到萬山剛才口口聲聲喊的是淩軒的名字，可是既然人不是舒小秋，也沒有人再提。

    這件事被定性成搞對象，不是耍流氓，萬山悄悄鬆口氣，立刻信口開河：“我就說嘛，我們是正常搞對象，要不然她為誰打扮？我也不怕大夥兒笑話，我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就是興致好，玩的過了點。”

    “你說，現在怎麽辦？”衛二江抓住他的領子，趁機逼問。

    “怎麽……怎麽辦？我們真是搞對象。”現在，萬山隻知道，隻要咬死了是搞對象，就不會被打成耍流氓。

    “你們搞對象，已經做出事來，就完了？”衛二江瞪眼。

    “那……你說呢？”萬山問，已經明白了衛二江的意思，向地上的女人瞄一眼，看到白花花的身體，想起被他揍成豬頭之前的臉，倒也真是個美人兒，心裏馬上就願意了。

    衛二江也不和他打太極，立刻說：“結婚，馬上！”

    “不……”衛巧妮尖叫，可是聲音剛出來，又被衛大江一耳光打了回去。

    萬山一聽，立刻點頭：“好好，結婚！結婚！”咧嘴笑笑，“我們搞對象，本來就是要結婚的，要不然，又怎麽會睡了她。”

    “不……”衛巧妮顫抖的搖頭。

    這個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麽樣子，可是憑這幾個小時受的折磨，她也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人。

    嫁給他，那可是進火炕啊。

    可是已經沒有人問她的意願，隻要她聲音大點，衛大江立刻一耳光抽過來，到最後，衛巧妮嘴裏都是血沫子，已經說不出話來。

    那邊衛二江已經在向萬山討彩禮錢。

    聽說，當初他要買舒小秋，出價是四十塊，那衛巧妮也不能差，四十塊，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不答應，那就送去告他流氓罪。

    萬山沒辦法，隻得答應，又說：“可是，我的錢沒帶在身上。”

    “先扯證，然後我們到你家去取，就當是送親了！”不得不說，衛二江的腦子轉的是真快。

    “扯證？他可不是上陽溝的人。”衛利媳婦兒忙說。

    這年頭，結婚要村裏開的介紹信，萬山拿不來介紹信，怎麽領證？

    衛巧妮聽到，頓時覺得看到了希望，連連點頭。

    哪知道孫建軍說：“證可以先扯，回頭萬山把介紹信補上就行！”

    衛二江立刻說：“書記放心，一會兒我跟著他去拿！”

    還能這麽幹？

    衛巧妮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已經顧不上身體被人看到，大聲吼：“我不願意！”跳起來就跑。

    可是沒跑兩步，就被衛大江拽住頭發拖了回來，連踹兩腳，吐她一口說：“不要臉的女人，由得你了？”說完又拽起來，向孫建軍說，“走，家裏做主，馬上去扯證！”

    事情就這麽定下，衛大江挾著衛巧妮，衛二江拖著萬山，一群人推推搡搡，拖拖拉拉的往大隊方向走了。

    熱鬧看到這裏，已經沒什麽好看的，舒小秋終於籲一口氣，拉住淩軒的手，輕聲說：“走吧！”剛剛轉身，直接對上衛巧雲的眼睛。

    “是你，對不對？”衛巧雲問。

    姐姐進山是為了淩軒，可是淩軒卻是和舒小秋一起回來的，說這件事裏她沒有做什麽，她不信！

    舒小秋一愣，跟著笑起來，也不否認，隻是笑說：“巧雲，你記著，人在做，天在看！”

    說完再不理她，拉著淩軒就走。

    不管是萬山，還是衛巧妮，如果沒有動不該有的心思，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