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子林的提議，田保亮也覺得有道理，點頭說：“好！”立刻喊人去供應站，趕了輛馬車過來，把羊皮拉走。

    出了養豬場大門，已經是正午，孟子林要回供應站打電話，舒小秋含笑說：“也不在這一會兒時間，先去我那裏吃個飯吧！”

    縣城小，也沒有飯店，市裏來的兩人要吃飯，要不去縣委食堂，要不去招待所。

    陸利明搶先點頭：“上次聽老荊說，小秋極好的手藝，今天可要嚐嚐。”

    孟廠長無奈說：“還要打電話提款，還要清點羊皮，再晚，今天怕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明天再回！”田保亮也笑著讓。

    舒小秋笑說：“孟廠長，我還有東西要給孟廠長看看。”

    還有東西？

    孟子林一愣，問：“什麽？”

    田保亮雖然不知道舒小秋葫蘆裏賣什麽藥，但也順口說：“小秋的東西，沒有不好的！”推著他一起，又往舒小秋的小院裏來。

    解決了一件事，大家都很輕鬆，孟子林卻有點不安，向田保亮說：“這麽一來，會不會影響到你和齊場長的關係？”

    舒小秋的羊還要借他那裏的地方。

    田保亮擺手，笑說：“老齊沒那麽鼠肚雞腸，再說了，他和我們斷關係，損失的可不止是我們。”

    陸利明奇怪的問：“怎麽說？”

    田保亮借了養豬場的地方，給舒小秋圈羊、宰羊用，副食品供應站也需要養豬場的豬肉支持，兩邊斷了交情，怎麽看也是這邊損失大。

    田保亮笑起來，一揚下巴，指指舒小秋說：“這丫頭一句話，解決齊場長老大一個難題，借豬圈我隻是過個手，還是賣她的麵子。”

    還有這事？

    陸廠長更是一臉驚訝。

    舒小秋含笑說：“大家各取所需罷了！”給大家倒了水，起來進屋裏去。

    田保亮才把磨塊根剩下殘渣，給養豬場當飼料的事說一回。

    陸廠長聽的連連讚歎，點頭說：“不止是這丫頭腦子轉的快，就是這宰羊的生意，如果不能做了，他那裏的豬飼料也得斷了，為了這個，他也得把那姓夏的擺平了。”

    他對夏軍的印象極差，說話就不客氣。

    孟子林連連點頭，睨他一眼說：“這小秋可是個人才，現在已經高中畢業，又有這樣的巧手，你們不先下手為強？”

    陸廠長立刻點頭：“我也想……”

    話剛說個頭，田保亮已經連連擺手：“我勸你還是別開口了。”

    “怎麽？”陸利明好笑，“難道你一個縣的副食品供應站，也想和我們市裏搶人？”

    剛發生了縣皮毛廠和市皮毛廠搶貨的事。

    田保亮笑起來，搖頭說：“縣委荊主任，給她爭取省城的大學名額都不要，恐怕你一個市副食品廠，還真留不住她。”

    有這樣的事？

    兩個人聽的咋舌，隱約想起來，剛才齊場廠說過，當時還以為是為了嚇唬夏軍，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舒小秋拎著個小包袱從屋裏出來，笑問：“田站長又替我吹什麽牛？”

    田保亮笑說：“天地良心，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沒有一句浮誇。”

    陸子林笑著接口：“我作證！”

    雖然見麵也隻幾個小時，可是從舒小秋和孟子林談生意，再到對付夏軍，又見她和田保亮之間的交流，知道和她說話隻要坦誠，她就可以讓你如沐春風。

    孟子林的眼睛卻落在那個家織土布做成的小包袱上，問：“這是什麽？”

    他可沒忘，剛才這丫頭說是有東西要給他看。

    舒小秋笑著瞄田保亮一眼，把包袱擺在孟子林麵前打開。

    田保亮本來也是一臉好奇的盯著包袱，看到包袱裏的東西，忍不住挑了挑唇角。

    包袱裏，包的是幾張毛色灰亮，處理的很幹淨的兔皮。

    原來這丫頭要等她從村裏回來再談羊皮的事，是為了從村裏帶兔皮回來。

    孟子林眼睛一亮，忙拿起一張仔細打量，手指撫摸著柔.軟的兔毛，說不出的欣喜，忙問：“這兔皮要賣？”

    兔皮不比羊皮，雖然厚度稍差，但勝在兔毛柔.軟厚密，色澤光亮，又比那山羊毛強的多。

    舒小秋微笑點頭說：“大多兔皮，也是我大哥和另一位堂哥剝的。”

    “你有多少？在哪裏？”孟子林忙問，下意識看看舒小秋的屋子。

    舒小秋好笑說：“不在這裏，我隻帶回來幾張樣品。”

    孟子林又問一回：“你有多少？”

    舒小秋含笑說：“我想先問個價。”

    孟子林一愣，瞬間笑起來，點頭說：“是我太心急了！”摸著兔皮反複看，問，“都是一樣的品質？”

    “兔子都是山上抓的野兔，不能確定歲數，但大多是養到過年前宰的，皮毛都是養厚了的。”舒小秋如實說。

    到了冬天，動物身上的毛都會長的又密又厚，用來保暖，所以冬天宰殺的動物，皮毛要厚實很多。

    誰說兔子的年齒說“歲數”？

    大家聽著好笑。

    田保亮點頭說：“這個我可以作證！”說完看看陸利明說，“陸廠長應該也記得時間。”

    陸利明點頭說：“嗯，是過年前的幾天。”說完想起來，“哎”的一聲說，“老孟，不記得我送去的兩瓶兔子肉？”

    “就是這批兔子？”孟子林驚訝，見陸利明點頭，立刻向舒小秋一挑大拇指，惋惜的說，“那麽好的東西，居然再沒有過，想不到也是小秋做的。”

    舒小秋笑說：“這有什麽難的，我從山上帶回幾隻兔子和山雞，今天換個口味。”

    不用等她開口，舒誠已經挽了袖子，去拎隻野兔和山雞出來。

    陸利明一拍大腿，笑說：“可算知道老荊為什麽總惦記小秋做的飯了。”

    田保亮見孟子林拿著兔皮左摸右摸，愛不釋手，含笑說：“孟廠長還是先出個價，你們把事談妥了，我們才能安安心心品美食。”

    孟子林猶豫一會兒，歎口氣說：“說實話，這些兔皮的價值，還高過羊皮，隻是它麵積較小，在我們市裏怕沒有很高的利潤，另外……我們帳上也沒有太多現金。”

    舒小秋問：“十五塊錢一張，值不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