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氣氛被打擾，兩人同時歎一口氣，又互視一笑，淩軒起身去開門。

    田保亮匆匆的進來，見到兩人就問：“舒安呢？”

    “在後院，我去叫！”淩軒起來往後院去。

    舒小秋問：“怎麽了？”

    田保亮歎氣說：“本來說再等兩天，可是縣裏打來電話，有事要回去，來問舒安走不走。”

    舒小秋忙問：“出了什麽事？和果果有關係？”

    “沒有沒有！”田保亮笑著擺手，“和你們沒有關係，是另一批副食品的貨源出了問題，要我回去解決。”

    舒小秋輕籲一口氣說：“那就好！”不是杜果果那裏的事，倒不多問。

    田保亮又說：“我和梁處長分析過利害，也把你學校的地址給了他，他會認真考慮。”

    “好！”舒小秋點頭。

    本來以為梁書航總要等幾天才會找她，哪知道田保亮和舒安回源縣的第二天上午，舒小秋就被叫進教務室。

    看到坐在教務室裏正和成渝說話的梁書航，舒小秋無奈的歎口氣，先和成渝打個招呼。

    成渝笑說：“你們談，我去班裏看看！”說完走了。

    班裏在上課，有什麽好看？

    舒小秋好笑，拖張椅子，在梁書航對麵坐下，直接問：“梁處長是為了塊根粉來的？”

    梁書航點頭，苦笑說：“田站長走的時候，把話和我說的很明白，可是我實在舍不得有東西不用。”

    舒小秋說：“在我們上陽溝，即使沒有我，鄉親們也會拿塊根來填肚子的。”

    “可是那隻限於在山裏，縣城裏的人還是吃不到的，還有，聽田站長說，那些塊根大多粗澀難吃，經過你的製作加工才變成了美味。”梁書航說。

    舒小秋點頭說：“梁處長，重要的，還是原料安全，我們不能為了填飽肚子，做出影響健康的事。”

    “當然當然！”梁書航點頭，“前次你們走了之後，我和另幾位站長又研究過很多回，他們還是覺得，請幾位中醫把關，還是可以做的。”

    舒小秋注視著他，慢慢的問：“梁處長，有沒有見過借行醫賺黑心錢的江湖騙子？”

    梁書航一愣：“有這樣的人？”

    “有！”舒小秋說的肯定。

    上一世，她可沒少吃虧。

    梁書航皺眉說：“每一位站長，都是想為縣裏的老百姓做點實事，應該會選信得過的中醫。”

    “應該？”舒小秋揚眉，搖頭說，“梁處長，做這件事，不止是為老百姓做實事，還可以讓相關領導做出實績，田站長就是一個例子。”

    梁書航錯愕：“做出成績，受表彰不是應該的嗎？”

    “是應該，可是，要是有人為了急著出業績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呢？”舒小秋問。

    “不……不會吧，他們……他們……”梁書航心裏一下子也沒了底。

    “不會？”舒小秋搖頭，“那天那位袁科長是為什麽來的？”

    梁書航苦笑說：“袁科長說話是不好聽，你不要在意。”

    “他說話不止是不好聽，也不是我在不在意的問題，我用‘急功近利’四個字形容他，不過份吧？”舒小秋說。

    梁書航想想，也不得不承認。

    舒小秋又接著說：“隻要那些站長裏，有一個和他的想法相近，就會很危險。”見梁書航有些遲疑，微挑一挑唇，又接著說，“這件事，目前看來，是梁處長帶頭。事情做好了，大家分功容易，可是出了問題，不知道是誰負責？”

    梁書航一怔，眼底瞬間風雲驟起，點頭說：“不錯，這件事，還是我草率了！”看看舒小秋，試著問，“小秋同.誌，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舒小秋想一會兒，歎氣說：“梁處長，這件事最關鍵就在原料安全上。在源縣，雖然是全村的人都會進山去挖塊根，可是我隻用一個人把關，不止是嚴格限製隻用指定的兩種塊根，還有品相，變質腐爛的，也是絕對不要的。”

    “你是說，也要一個這樣的人？”梁書航眼睛一亮，跟著又搖頭，“那幾個縣，分布好幾個省呢，一個人怎麽監管得了？”

    舒小秋說：“幾個站長，我並不了解，不知道哪個可靠，哪個隻想做業績，隻是不知道梁處長……”

    梁書航搖頭，苦笑說：“都是這次開會才認識，包括田站長在內，我也不了解。”

    舒小秋說：“還有一個辦法，但是會提高成本。”

    “什麽？”梁書航忙問。

    舒小秋說：“讓各縣送塊根的樣品來京城，我自己來檢驗挑選，選出可用的塊根，再讓各縣運塊根來製作，最後成品集中銷往各地。”

    “你是說，集中製作？”梁書航問。

    舒小秋點頭：“我不能拿老百姓的身體冒險。”

    梁書航皺眉說：“這樣一來，隻能用京城現有的工人。”

    “村子裏多出的勞力，他們去挖塊根，各站長那裏把第一層關，收取我們要的塊根，最後到這裏，梁處長再選人把最後一層關，用的隻是製作成品的工人，也方便控製流程，這樣可以保證安全。”

    梁書航眼睛越來越亮，一拍大腿說：“我看可行！”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

    舒小秋坐著沒動，提醒說：“這還不是挖塊根的時候。”

    梁書航站住，疑惑的問：“還分季節？”

    舒小秋笑說：“冬天下了雪，會封山，村子近處還好，深山是進不去的，要等天氣回暖才可以。”

    梁書航“哦”的一聲，隻好又回來說，“那我們商量一下細節。”

    舒小秋微笑說：“梁處長，我還要上課呢。”

    梁書航一愣，立刻說：“不然，我明天再來？”

    明天也要上課。

    舒小秋無奈：“這件事，從用人到場地，製作運輸的成本都要考慮，中間的安全性，梁處長再想想，或者問問田站長。還有……我恐怕隻有周末有空。”

    這算是拒絕？

    梁書航隻好點頭，放舒小秋回去。

    浪費半節課，舒小秋回去的時候已經下課，袁玉敏看到她直接問：“舒小秋，成班導叫你幹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