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順著舒小秋指的方向看去，見是幾間完好的房子，聳立在一大片的廢墟之間。

    鄭寶華來工地少，疑惑的問：“屈校長來這裏幹什麽？”

    舒小秋說：“我們研究過，這裏地方太大，要是統一建工棚，一來費工費料，二來不方便，不如把每一片區域完好的房子先保留做為工棚，那幾間屋子屈老師做了臨時的辦公室。”

    正說著話，就見那屋子裏有幾個人急匆匆的出來，七拐八彎的繞過堆積的廢料往這邊來。

    舒小秋一眼看到，笑說：“是屈老師！”快步趕著迎上去。

    屈自豪臉色凝重，立刻問：“說是那邊砸到人，你們過來有沒有看到。”

    舒小秋見他旁邊跟著另一個新報名的學生，顯然是他報的信兒，問：“你說的是鄭老四家？”

    男孩點頭：“是他們家。”

    舒小秋籲口氣說：“老師放心，我去看過了，沒有大傷，大多是擦傷，可能有輕微腦震蕩，讓範文傑買藥去了。”

    屈自豪不確定的問：“真的不要緊？”

    舒小秋說：“我已經囑咐他們觀察，再嚴重就送醫院，老師不放心，一會兒再去瞧瞧。”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一回。

    屈自豪倒對她有信心，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

    舒小秋問：“老師在這裏，是有什麽事？”

    屈自豪立刻說：“正好，你們都在，進來參考一下！”又帶著人往回走。

    大家跟著他回到屋子裏，見屋子已經搬空，中間用木板架起一張臨時的桌子，桌子上輔了幾張大紙。

    舒小秋過去，就看到紙上畫著屋子的草圖，驚喜的問：“怎麽，馬上要動工了？”

    屈自豪點頭：“這個區域的居民再有三天就都能搬走，剩下等這裏建房的十幾家，搬去旁邊的九號區域，這裏就可以動手清理平整地方，然後動工。”

    舒小秋開心的說：“這可太好了！”

    屈自豪先推一張圖紙給她說：“這是按照營房那裏的格局畫的草圖，麵積也是量過的，上邊有標注。”

    旁邊範文傑說：“這房子倒是不小，隻是一間一間，和教室似的。”

    舒小秋仔細看那些房子，點頭說：“是啊，這些房子建的雖然整齊，但一家人並不是很方便。”

    “對！”旁邊一個年輕人說，“我們去過營房，他們大多在屋子後牆徹出一間廚房來，後牆上有一個小窗。我們正和屈校長商量，能不能給我們直接建個廚房？”

    舒小秋還沒有說話，李海峰已經笑著接口說：“可是多一道牆，就要多用建材，多出成本。”

    年輕人向舒小秋瞄一眼，訥訥的說：“可是……要我們調配了房子再自己做，費事不說，也不方便。”

    屈自豪看看舒小秋，又推幾張圖紙給她，說：“這張，是他們畫的現在營房改建後的幾張草圖。”

    舒小秋一張一張的看過去，微微點頭，卻不說話。

    年輕人等一會兒，見她一副深思的模樣，立刻說：“舒老師，我們也知道，這樣一來會多很多成本，我們商量過，我們閑著的人也來出工，不收工錢，當是抵這些材料的成本。”

    “對對，我們商量好的！”旁邊另幾個人一起點頭。

    舒小秋問：“你們出工？不用上班嗎？”

    年輕人忙說：“上班的總也有放假的時候，還有不上班的，能出多少算多少。”說完又指指門外說，“那些圍牆，不就是我們砌起來的。”

    屈自豪也點頭說：“嗯，這片地方的房子，也是他們拆的，我們請的工人還沒有進場。”

    還真是省不少工。

    舒小秋沉吟一會兒，向年輕人問：“請問這位大哥叫什麽名字？”

    年輕人連忙擺手說：“大哥可不敢當，我叫吳大海，舒老師叫我大海就行。”

    “大海大哥！”舒小秋點頭，“雖說我們現在劃了區域，隻是為了拆和調配方便，之後建的房子，可不是按區域分的。”

    吳大海愣一下點頭，一下子不明白她要說什麽。

    另一個中年人說：“是大家一起安排，我們知道。”

    舒小秋又說：“所以，既然建的房子不僅僅是安置這片區域的居民，那出不出工，房子改成什麽樣子，就還要大家都來商量，不能我們這裏說了算。”

    這下聽明白了！

    吳大海立刻說：“隻要舒老師答應，我和他們去說。”

    舒小秋點頭，揚一揚手裏的圖紙，又說：“營房那邊的房子，早已經建成，所以很少改建的餘地，我們這裏是新建，有很大的空間。你用幾天的時間去走訪鄰居，看看大家的意思，我們另外做幾張屋子的圖紙。”

    “好好！”吳大海連忙答應。

    舒小秋又說：“往後三天，我們要考試，之後是放假的一些事情，所以沒有時間，五天後上午，大家還是去學校的操場，我們再研究新房子的事。”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吳大海連忙點頭答應，有心急的說：“我們馬上去問，想來沒有不願意的！”拉上兩個同伴跑了出去。

    等吳大海帶著人都離開，孫大壯才皺眉說：“小秋，這房子改建，多一道牆，就多很多成本，又不是一間兩間房子的事情，你有沒有算這筆帳？”

    舒小秋點頭說：“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等房子建好他們再改建，一來費事，二來也不安全，不如一次性研究好了，成本的事……我再考慮。”

    這成本一加再加，怕沒有幾十年收不回來。

    幾個男生都微微皺眉。

    屈自豪聽著，也拿不準，說：“我們回去再和梁處長商量商量。”

    隻能這樣！

    大家也都點頭。

    舒小秋問：“老師過這裏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這樣的事，理論上是他們會去學校找屈自豪，而不是等屈自豪過來。

    屈自豪搖頭，又拖了另一張圖紙過來說：“剛剛去這裏看過！”手指順著圖紙畫一下。

    舒小秋見過這張圖紙，見他劃的是橫過圖紙的一條線，問：“這條河怎麽了？”

    塊根粉廠建在學校的後邊，而塊根粉廠的另一邊不遠有一條河，這次拆建的範圍，把那條河也包了進去。

    屈自豪歎氣說，“昨天有河那邊的孩子說起來，才知道他們要上學，還要繞路過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