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程涵憶見顧朋一臉不甘心，好笑說：“這點心，也是過年買的人多些，過了年怕就少了，再說，如果不說春節特供，小秋開了學可做不過來。”

    舒小秋詳細解釋：“這點心裏用的堅果，是我們源縣山裏的，我特意讓我姐姐采了晾幹剝殼壓成碎粒才寄來，工序和原料本來就加了成本。而且，這些東西是有時令的，賣過這幾天，也未必還能剩下。”

    這樣啊！

    顧朋不甘心的問：“不能和大春說，多寄一些？”

    舒小秋微笑說：“再就是師母說的原因，等我開學，也沒有這麽多時間。”

    顧朋嘀咕：“少做一些，或者換著做還是可以的。”

    舒小秋笑說：“所以說，是不一定。”

    也就是說，也可以做。

    顧朋這才放心，取了點心的試吃，開開心心的走了。

    本來以為，點心的數量一下子翻了四、五倍，禦品茶點即使能賣完也足夠一天的量，哪知道隔了兩天，顧朋又找上門來，向舒小秋說：“能不能再另外多做幾樣？”

    舒小秋一愣說：“我最新琢磨出的新品已經都拿出來，比平時多出很多款式，怎麽還花樣不夠？”

    顧朋搖頭說：“不是禦品茶點，是老聚全。”

    “什麽？”舒小秋沒有明白。

    顧朋攤手，做的是個無奈的動作，臉上卻全是笑意：“前幾天食品部年終盤點，老聚全落下幾千塊錢的虧空，那姓喬的被撤了職，現在交到我的手上。”

    所以，新點心是做給老聚全的！

    舒小秋沉吟一下，微微搖頭說：“我做的點心，製作方法大同小異，隻有口味的差異，老聚全和禦品茶點在一條街上，受眾又大多重合，賣相似的點心，隻會分薄禦品茶點的特色。”

    “可是老聚全也是百年老字號，就這麽看著它消失，也太可惜了。”顧朋說。

    舒小秋點頭，細細的琢磨。

    一邊淩軒說：“老聚全落下的幾千虧空，有一大半是因為買你點心的配方，那些配方既然是賣給老聚全的，或者可以直接用。”

    舒小秋眼睛一亮，拍手說：“對了，我賣的是配方，不是製作方法，那些配方完全可以改頭換麵，放上老聚全的櫃台。”

    “怎麽改頭換麵？”顧朋忙說。

    舒小秋再仔細想想，含笑說：“顧經理晚上再來吧，我要試一試。”

    顧朋知道她已經有了主意，好笑說：“怎麽還賣關子？”但到了年底，店裏本來就忙，現在又多了老聚全一攤，也不多問，起身告辭。

    舒小秋跟出去，又說：“顧經理，老聚全雖然沒有了姓喬的，可是人員還是要整頓一下，他們原來用的那些歪門斜道，還是不用的好。”

    “我明白！”顧朋點頭。

    那個姓喬的，使手段把他擠走也就算了，後來落下虧空，全部因為不正當競爭，這裏雖然大多是姓喬的自己的責任，可是身邊的人也沒少推波助瀾。

    送走顧朋，舒小秋一頭紮進後院倒座的庫房裏，把自家存的糧食都翻一遍。

    淩軒進來，看到一張大桌子上攤了好幾個袋子，吃驚的說：“怎麽，我們的糧倉什麽時候被打劫了？”

    舒小秋“噗”的笑一聲，推他出去，含笑說，“等我琢磨出來，有好東西給你吃。”

    淩軒問：“不用我幫忙？”

    “你幫忙看著然然，或者帶小宇寫作業去！”舒小秋一路把他推了出去。

    淩軒歎口氣，磨磨蹭蹭不肯走，嘟囔說：“看來，就是放假，你都不能歸我！”

    舒小秋聽的心軟軟，又拉過來，在他唇上吻一吻，輕聲說：“等我做好這些……”

    “嗯……”淩軒順手攬住她，把吻加深，可也隻是一會兒，就聽到書房那邊孩子的笑聲，歎一口氣放手。

    顧朋本來想吃過飯再來，可是還沒等到下班就已經坐立不安，早早把事情交待給別人，自己騎車趕了過來。

    還沒進院子，在巷子裏就聞到一股烤熟的麵粉香，不同於點心烤熟的甜香，這完全是麵粉的香味。

    成功了？

    顧朋大喜，立刻下車叫門，一激動忘記拉鈴鐺。

    淩軒趕來開門，含笑說：“顧經理來的正巧，麵包剛剛出爐。”

    “麵包？”顧朋問。

    不是點心嗎？

    跟著他進了堂屋，見屈自豪、程涵憶帶著三個孩子都在，屈浩宇、屈浩存兩個都坐在桌子邊，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烤好的麵包，連淩悠然都小手一張一張，在程涵憶懷裏蹦噠。

    “再等一會兒啊，現在還燙，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舒小秋一邊和三個孩子說話，一邊把麵包一個一個拾到盤子裏。

    顧朋看看麵包，一個一個烤的金黃，可怎麽也和原來的點心對不上號，詫異的說：“不是用原來的配方？”

    舒小秋點頭，含笑說：“原來的配方味道清甜，我把麵粉替換，做了餡料。”

    麵包裏有餡？

    這個時候的麵包，大多還隻是麵粉，最多裏邊夾些果幹之類，夾餡的還沒有見過。

    舒小秋點頭，取一個麵包，用筷子夾開來給他看，但見雖然是餡料，卻並沒有流出來的糖漿，也不是隻集中在中間一點，撲鼻而來是似曾相識的味道。

    顧朋連連點頭說：“這還真是改頭換麵。”

    掰開的麵包，香味更加誘人，屈浩存先忍不住，眼巴巴的盯著舒小秋問：“姑姑，還不能吃嗎？”

    從淩軒那裏論輩份，兩個孩子本來應該叫淩軒“叔叔”，叫舒小秋“嬸嬸”，隻是舒小秋嫌叫“嬸嬸”顯老，堅持不肯，隻好叫了“姑姑”。

    屈自豪好笑的搖頭說：“小饞貓，現在吃了麵包，晚上還吃不吃飯？”

    舒小秋微笑說：“少吃一些，嚐個鮮。”試著麵包已經不燙，把一個麵包分開，一個孩子分一塊，連淩悠然也掰了一小塊，最後幾個大人分著吃。

    外邊酥脆，裏邊綿軟清甜，顧朋吃著連連點頭，眼睛亮亮的說：“小秋，你有沒有覺得，這麵包做早點很合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