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快躲開！”堂屋裏的程涵憶看到大吃一驚，急忙喊著向門口跑去。

    屈浩宇也是一慌，剛一撐起身，又滑一跤，而那邊的鞭炮已經越炸越近，忙要翻身滾開，胳膊已經被人抓住，整個人被拎了起來，退幾步放在安全的地方。

    屈浩宇驚魂初定，抬起頭，就見屈逸飛含笑在他腦門彈一指，笑說：“小笨蛋，急什麽？”

    屈浩宇吐吐舌頭，抓住父親的手，又往後退退。

    這個時候，淩軒和舒小秋已經把另幾排鞭炮點起來，滿院子的鞭炮騰出一陣白色煙霧，炸了滿地的紙屑，映著白雪，份外好看。

    鞭炮聲還沒有停，淩軒已經點起煙花，舒小秋急忙喊：“學長快來！”搶起一個煙花，也點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的煙花騰空而起，帶著絢麗奪目的顏色。

    太美了！

    屈浩存拍著手歡呼起來，大聲喊：“哥哥好厲害，叔叔好厲害，姑姑好厲害！”

    你爸不厲害？

    屈逸飛有些不服，接過他手裏的香，也去箱子裏拿了煙花，和淩軒、舒小秋一起，你爭我奪，一個接一個的燃起。

    鞭炮聲伴著煙花，足足持續一個小時，遠遠的，古樓上的鍾聲悠悠的響起，敲了十二聲，最後的一聲冗長響亮，悠悠不絕。

    這是跨年的鍾聲，這一年結束，新的一年開始了！

    周圍的鞭炮聲驟然變的密集，滿天的煙花把整個天空點亮，與漫天的飛雪交輝，煞是好看。

    屈逸飛仰頭，聽著悠悠的鍾聲，看著滿天的煙火，眼底也躍動出光芒。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

    一整箱的煙花放完，鞭炮聲漸漸弱下去，煙花也慢慢散去，程涵憶裏門口笑喊：“你們不冷嗎？快回來！”

    舒小秋笑說：“對對，快回去，給爺爺奶奶拜年了！”一手拖著屈浩存，向屈浩宇招手。

    堂屋裏的四個長輩，早已經把紅包準備好，看著兩個孩子拜年，一人一個紅包送過去，順便說著祝福的話。

    淩悠然坐在小車裏，看到屈浩宇手裏的紅包，哼唧兩聲，張開小手來抓。

    舒小秋抱她起來，帶到四老麵前，笑說：“那是哥哥的，我們然然也有，快給爺爺奶奶拜年！”

    淩悠然仰頭看著她，聽她再一次說，小嘴咧幾下，也說：“拜年……”

    這小家夥什麽都會說？

    舒小秋蹲她身邊，指著池靈芝一句句的教：“奶奶，拜年！”

    “奶奶……拜年……”淩悠然抬頭看著池靈芝。

    一張白玉雕成的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清澈見底。

    這是她的孫女兒，血脈相連。

    一瞬間，池靈芝濕了眼眶，連忙點頭：“然然，我們然然真乖！”拿一個大紅包給她說，“我們然然新的一年，要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

    曆經滄桑，這已經是最好的祝福。

    舒小秋等淩悠然抓了紅包，又帶她轉向程涵憶說：“還有一個奶奶呢。”

    “還有……奶奶……”淩悠然鸚鵡學舌，聽到大家笑起來，也張開小嘴跟著笑。

    舒小秋重又教：“奶奶，過年好！”

    五個字太長，淩悠然自己簡約：“奶奶，好……”

    “哎，好！我們然然也過年好！”程涵憶笑著，也把紅包給他。

    四個長輩拜完，淩悠然手裏已經抓了四個大紅包，新鮮感已經過去，輪到屈逸飛已經不願意再拜，抱著舒小秋打哈欠。

    屈逸飛笑著把紅包塞她手裏，笑說：“難得她也跟著熬過年，還是安頓睡吧。”

    屈浩存不懂，屈浩宇小小聲的說：“妹妹的紅包比我們的大。”

    屈逸飛笑起來，揉揉他的腦袋說：“你們當哥哥的，怎麽還和妹妹搶紅包。”

    屈浩宇眨眨眼，抬頭看著淩悠然晃晃自己的紅包說：“然然，你給哥哥拜年，紅包給你。”

    淩悠然眯著眼，回他一個大哈欠，蹭著舒小秋開始哼唧。

    舒小秋笑起來，抱著她往臥室走，笑說：“好，我們然然要睡了。”

    後邊淩軒撈了小狐狸回來，去後邊廚房清理幹淨，也一起塞回臥室裏去。

    屈逸飛給了兩個兒子紅包，也笑說：“你們兩個也該睡了。”

    程涵憶說：“我帶他們去吧！”

    兩個孩子留宿，會睡在後院的次臥。

    “媽！”屈逸飛按著她坐回去，“你和池阿姨說話，我去吧！”帶著兩個孩子往後院走。

    這是他這個當父親的責任。

    夜，靜靜的過去，淩晨的時候，大人們也已經熬不住，各自去休息，屈逸飛留宿在後院的東房，淩平原夫婦睡在前院的次臥。

    舒小秋是被院門的鈴鐺聲吵醒的，睜開眼，就看到窗簾上已在一片大亮，小床上的小悠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躺在那裏玩自己的小腳，淩軒卻已經不在身邊。

    舒小秋迷糊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裏說話的聲音，像是有客人來，忙翻身爬起來。

    快速收拾好自己出去，見是鄭寶華和範文傑兩個進來，無奈的問：“怎麽這麽早？”

    “早？”範文傑瞪眼，點點手腕說，“都快中午了。”

    雖然他手腕上沒有表。

    舒小秋拉淩軒過來看看，已經快十二點，抱怨說：“怎麽你起床不叫我？”讓著兩人進去，才發現昨天沒收的碗盤已經清理過，看看打開的次臥門，更有些迷糊，搖晃著去開堂屋後門。

    後院裏，屈逸飛也早已經起來，正帶著兩個孩子在後院玩雪，見她開門，笑著招呼。

    聽到說話，程涵憶從後院廚房出來，笑說：“昨天吃的時間久，想來也沒什麽胃口，我熬了些粥，來墊幾口。”

    怎麽都起了？

    舒小秋還有些犯迷糊。

    範文傑、鄭寶華兩個聽到說話，跟了過來，揚聲拜年。

    舒小秋重給八仙桌擺上茶點零食，向兩人問：“怎麽你們今天就過來，家裏沒有人拜年？”

    範文來聳肩：“就因為沒完沒了的人拜年我們才出來，太吵了！”

    鄭寶華點頭：“何況，這麽大人了，還要收壓歲錢，也太尷尬了，索性不如躲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