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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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舒小秋想留賀老中醫父女住在家裏,賀老中醫堅持要去住招待所,舒小秋沒有辦法,好說歹說,住去了二院旁邊的院子。

    那裏離二院近,離景惠珍近。

    屈逸飛得到消息,第二天就去聯係傅文山,回來向舒小秋說:“傅先生的住處,怕不好直接去,隻是他每天上午都會帶兒子去北海公園走走,我們看能不能在那裏見一麵。”說著拿出一張北海公園的地圖。

    圖上已經標出傅文山平時會走的路線,幾個人仔細研究,屈逸飛說:“現在天氣正好,白塔那裏視野雖好,可是遊人已經多了起來,隻有這一帶還算幽靜。”說著,手指在圖上畫一個圈。

    舒小秋點頭,看著圖說:“沁泉廊那裏雖然也有不少遊人,可是大多以聽曲喝茶為主,應該不是很引人注目。”

    你怎麽知道?

    屈逸飛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

    舒小秋沒有在意,手指叩著桌子,輕聲說:“嗯,這條路,也有不少幽靜的地方,到時候,讓景岩跟著賀老中醫,傅先生自然能認出來。”

    “這幾天,傅先生留意,確實有人盯著。”屈逸飛說。

    “多少人?”舒小秋問。

    屈逸飛搖頭說:“盯的也不是很緊,似乎隻要確認傅先生在視線內就行。”

    舒小秋點頭:“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去北海公園,周圍也會有人,我們需要有人替他們擾亂視線。”

    淩平原點頭:“這個我來想辦法。”

    “公園人突然變多,會引起注意,選個周末。”舒小秋說。

    “好!”屈逸飛點頭。

    大家從時間、地點到細節都仔細研究幾回,見沒有問題,第二天由景岩去通知賀老中醫。

    周末,春.光明媚,所有的人都沒有閑著,景岩一早就陪著母親和外公出門,逛過天壇,又進了北海公園。

    舒小秋也高調出行,同行的不止有淩軒,還有屈逸飛、康曉宇、孫大壯幾個,去參觀新得的幾處院子。

    太陽老高的時候,傅文山推著兒子出來,仍然按原來的路線進了北海公園,一路走走停停,賞一會兒湖景,曬一會兒太陽,繞過公園的一角,慢慢進了沁泉廊。

    沁泉廊臨駕在湖上,隻有兩端兩個出口,每天都有人喝茶賞景,今天更多一些。

    傅文山剛進沁泉廊,就看到景岩陪著兩個人在廊裏賞景,再走幾步也停下,向傅禹行說:“這天氣,說熱就熱起來,這廊裏倒是清涼,我們歇會兒。”

    傅禹行坐在輪椅裏,似乎半睡半醒,聽到他說話,隻是睜眼茫然向廊外看看,又再閉上眼。

    有人遠遠的跟著傅文山,見他進了沁泉廊,也慢慢停住,這個時候,從另一邊的岔道上過來一群人,有男有女,搬著幾樣樂器,鬧嚷嚷的議論沿路的景致,似乎還有什麽爭執,一下子擋了路。

    那人想要過去,連喊幾聲,那些人吵的專心,並沒有人理他。

    那人著急,踮腳看看,幸好見傅文山在廊邊站著,臉向外,似乎在觀賞湖上的風景。

    在他身邊,雖說看不到傅禹行整個的人,卻能看到輪椅的推手,也看得出輪椅上有人,這才稍稍放心。

    沁泉廊裏,賀老中醫看到傅禹行的第一眼就已經暗暗吃驚,看著那批人衝出來擋了路,就立刻坐到廊邊的石凳子上。

    傅文山也手腳很快,輪椅推到桌邊,自己站在旁邊擋著,隻露出輪椅的推手,擺成自己和兒子一起欣賞風景的樣子。

    而賀思寧已經很快把小枕頭擺好,傅禹行的胳膊放上來。

    一分鍾的時間,說長不長,可是要硬生生把人拖住也並不容易。

    拿樂器的人吵幾句,就亂糟糟的要走,還沒把路讓開,就有兩個人把人扯住問路,操著外地的口音,東拉西扯。

    等那人好不容易把問路的打發走,再往沁泉廊上看的時候,原來傅文山站的地方,已經換成另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正指著遠處和一個中年女人議論什麽。

    那個人吃一驚,急忙追進去,就見另一潑人群後,傅文山正推著傅禹行出了沁泉廊,這才鬆一口氣,慢慢的擠出人群,遠遠的跟著。

    景岩站在和外公、母親隔幾步的距離,趴在廊上向下看著湖水,眼角的餘光看著沁泉廊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傅文山父子已經走遠,這才轉身跟上外公和母親,離開沁泉廊。

    晚上,所有的人又都聚在舒小秋的院子裏,賀老中醫見傅文山一臉焦灼,微微搖頭,雖然有一萬個不忍,還是隻能說:“這個藥,令郎吃的太久,中毒已經很深。”

    “什麽?”傅文山臉色大變,霍的一下站起來,顫聲問,“中……中毒?”

    “嗯!”賀老中醫點頭,“隻是我沒有見過藥,不能確定藥性,更沒有辦法做出相應治療的方法。”

    “那……怎麽……怎麽辦?”傅文山隻覺得天旋地轉,隻能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屋子裏別的人也是說不出的震驚,舒小秋立刻問:“賀爺爺是說,見到了藥,就能確定藥性,想辦法解毒?”

    賀老中醫點頭說:“總要試一試。”

    “可是……可是……”傅文山擠出兩個字,又說不出話。

    可是,少一顆藥,就要少服一天,少一天,傅禹行都未必能撐過去。

    這一瞬間,自己心裏是無窮的悔恨。

    又有什麽藥,是一天都不能缺的,他明明知道,卻還是給他一天一天的吃下去,這幾年下來……

    舒小秋著急的說:“賀爺爺,他中這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那邊還要吊著他的命騙傅先生的錢,總能想到法子的,對不對?”

    景岩向景惠珍問:“姑姑,或者西醫有應急的法子,隻要能多拖一天不吃藥,外公就能利用那顆藥分析藥理。”

    景惠珍點頭說:“西藥隻能在他發病時候,根據症狀做應急的處理,除非他住院,由我們一直盯著,不然沒有辦法提前準備藥物。”

    “不,他不能住院!”舒小秋搖頭,“這麽幾年,他一直吃這個藥調理身體,突然住院,一定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