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秋點頭：“對！”又把幾張圖紙的副本給他說，“沿河兩邊現在都是斜坡，靠近河岸的地方已經種了樹，那些樹不能動，所以上邊的房子要做成階梯形的，這裏已經有圖紙，你們研究一下怎麽好動工。”

    吳大海連連點頭，看到河景大院子的圖紙，吃驚的說：“舒老師，這兩排院子這麽大，怕沒人住得起。”

    舒小秋微笑說：“房子有大有小，才更容易滿足各種人居住，我們的地方有限，這樣的院子加起來也就二百多處，不要緊。”

    前邊十幾年造成的錯誤，這幾年在慢慢修正，有很多原來家境不錯，被下放的人回城，在原來的房子沒落實之前，還是要接受房產局的調配。

    二百多處還不多？

    吳大海咋舌。

    隻是舒小秋既然這麽說，說明她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說，拿著圖紙走了。

    再隔十幾天，氣溫升高，河水解凍，吳大海和舒小秋打過招呼，很快組織人手開工。

    開工那天，舒小秋又去參加了一次儀式，剛從河堤回來，就見鄭前在辦公室等他，忍不住笑起來，問：“那個大娘去找你了？”

    鄭前笑問：“你早想到他們一定還會回來找我們？”

    “當然！”舒小秋點頭。

    那樣的房子，沒有別的辦法讓一家人住的更舒適。

    鄭前點頭說：“他們確實找過別的木匠，還自己畫了圖，可是別的木匠要不直接說做不了，要不獅子大開口，比我們要的還高。”

    舒小秋笑說：“怎麽你連這個都知道？”

    鄭前笑說：“大娘不是個存得住話的人，昨天和我抱怨一下午，後來他們家思前想後，還是交給我們合適，問多久可以完工，她兒子急著娶媳婦呢。”

    舒小秋笑說：“我再把那兩張圖紙細化一下就好，具體還要看木器廠。”說完又說，“記著讓大娘簽協議，付六成的定金。”

    “六成？”鄭前驚訝。

    舒小秋點頭說：“據我估計六成隻是原料錢，萬一中途他們反悔，那些半成品可再沒辦法做別的東西。”

    鄭前試著說：“不然，你再見見大娘？”

    “行！”舒小秋點頭，“我明天下午沒課，你約大娘下午去商場吧。”

    鄭前答應。

    第二天，大娘和兒子一起來的，聽舒小秋說要交定金，大娘又開始猶豫。

    舒小秋笑說：“大娘，這王府商場是國營的，木器廠也是國營的，你還怕跑了？我們收的定金，隻是材料的成本，師傅們的工錢都沒算呢。”

    “材料成本占六成，這工錢是不是有點高？”大娘試圖講價。

    舒小秋微笑說：“大娘既然找過別的木匠，想來也打聽過木料，應該知道木料什麽價，木匠什麽價，何況我們承重用的是角鐵悍接。”

    大娘嘀咕：“我看不用角鐵也行，木頭上下輔也撐得住。”

    舒小秋笑說：“先不說別的木匠做不做得出來，大娘自己買木料，請木匠來做，不止要買膠熬膠，還有油漆，還要管木匠吃飯，這些也要算進去的。”

    現在做家具，確實是都要自己管的。

    大娘知道她說的是理，可仍然說：“管吃幾頓飯，有什麽大不了的？橫豎自家人也要吃。”

    現在糧食緊缺，怎麽會沒有什麽大不了？

    舒小秋笑笑說：“管一個兩個人吃飯，或者沒什麽大不了，我們木器廠的師傅，可是好多人一起動工，每人管一道工序呢，做的又快又好，之後上了漆才拿去裝，裝好就能用。”

    大娘聽著，已經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輕聲說：“媽，不然就這麽做了吧。”

    大娘還是舍不得，又問：“那，如果我們隻做小屋呢？”

    “小屋要簡單一些，一百二。”舒小秋早分別計算過成本。

    大娘急了：“閨女，一共三百，大屋五個人，那小屋才睡兩個人，怎麽就一百二？”

    舒小秋無奈說：“大娘，這個是按麵積算的，小屋睡兩個人，可是床大櫃子大，床還是在上邊，要用角鐵，用料多啊。”

    大娘問：“不能再便宜點？”

    舒小秋無奈，搖頭說：“大娘，我們因為這個業務是剛剛開始做，為了打開市場，幾乎都隻是賺回成本就行。”

    旁邊鄭前說：“大娘，你請木匠打一張床一個櫃子，也得一百呢，這裏多好幾個櫃子，還有書桌呢。”

    年輕人問：“媽，為什麽隻做小屋？”

    大娘說：“隻給你們屋做了，你和秀兒就能安生結婚，我們還有三副上下輔呢，大屋也擠得下。五個人一人一張床，空一張還能放東西。”

    倒也不是不能。

    舒小秋微笑，沒有說話。

    年輕人無奈，低聲說：“可是會很擠，也沒處放書桌。”

    按照舒小秋的設計，三張小床全在上邊，地麵寬敞不少，還有好多櫃子。

    大娘已經決定，擺擺手說：“就這麽定了，隻做你們小屋的。”

    想著比自己打床多花二十，可是多出櫃子，兒子新房還住著寬敞，這點肉疼忍忍倒也過去了。

    舒小秋倒也不再勸，取了紙，擬了份合同，給年輕人看了，見他同意，原樣抄一份，給鄭前和年輕人簽了字，各拿一份，收了六成的定金。

    之後的事情全部交給鄭前和伍衛國接洽，舒小秋說好等安裝再去，自己直接回家。

    剛到院子門外，已經聽到院子裏淩悠然的笑聲，舒小秋的唇角也忍不住揚起來，等舒大春來開了門，含笑問：“在玩什麽？然然這麽開心？”

    “是禹行來了。”舒大春笑。

    難怪呢。

    舒小秋好笑，搖頭說：“也不知道怎麽投的緣？”把車打好進去，見淩悠然正站在傅禹行腿上拽著他的領子蹦噠，忙說，“然然，你這是幹什麽，快下來。”

    傅禹行微笑說：“不要緊。”

    “你慣著她，她就越欺負你！”舒小秋搖頭，過去向淩悠然說，“然然，禹行的腿剛剛好一些，你不能欺負他。”

    淩悠然咯咯笑說：“比高！”

    傅禹行笑著解釋：“然然在和我比個子高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