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定了？”舒小秋皺眉。

    範明聽到，也轉過頭來，皺眉說：“文傑，你不會就這麽認了吧？這可不像你！”

    範文傑笑一下，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不然呢？再大鬧一場，讓他們把我關起來？”說完向舒小秋看一眼，挑了挑唇。

    說的也是！

    幾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的表情，舒小秋明白，他這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所以既不爭吵，也不反抗，隻是為了讓自己保持自由，暗暗歎一口氣，不再問下去。

    飯到中途的時候，大家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坐著，開始各個桌子找人說話。

    周平先湊到舒小秋這邊來，笑說：“小秋，這過完年，春裝上市，緊接著該夏裝了吧？”

    舒小秋點頭，笑說：“我已經有幾張畫稿，隻是不在手邊。”

    周平大喜，立刻說：“不要緊，等過了元宵節，我去拿。”

    剛才已經聽說淩家的人要在這裏過完元宵節才走。

    舒小秋點頭答應。

    周平又說：“滬市那裏，又有人要訂旗袍，倪經理已經篩選過，有兩個客人實在是推不掉，你看……”

    舒小秋點頭說：“最後這個學期，我們實習，應該有大量的時間，你和倪經理說，可以和這兩個客人約時間。”

    之前因為生淩毅然，在陳繞之後隻接過一套旗袍，

    周平一聽，連聲答應說：“約好了時間，我再和你說。”見馮鈺過來，笑說，“馮廠長也來要設計了。”轉頭走開。

    馮鈺把他這話聽在耳朵裏，笑說：“倒省得我自己開口了。”

    舒小秋抿唇，問了京城和滬市兩地的銷售情況，點頭說：“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春夏的鞋子，我已經有想法，回頭畫出來給馮廠長拿去。”

    馮鈺忙說：“我去取就行，你不用跑。”

    等馮鈺也心滿意足的離開，季映月好奇的問：“嫂子，兩位廠長和你要什麽稿子？”

    舒小秋含笑說：“是服裝和鞋子的設計稿，其實我並不懂設計，隻能到想一些好看的樣子畫出來，回去還要他們的老師傅再加工。”

    季映月頗感興趣，忙問：“就是嫂子穿的衣服鞋子嗎？”

    舒小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正是一套她自己設計，由京城服裝廠生產，發往滬市的衣服，微笑點頭說：“對！我隻畫衣服的樣子，其餘的細節是廠裏的老師傅完成的。”

    季映月眸光發亮，輕聲說：“我就說，嫂子的衣服可真是好看，尤其是過年穿的這幾套。”

    舒小秋笑說：“你喜歡，回頭我和周廠長說，給你也挑一套合適的。”

    季映月咬唇搖頭，輕聲問：“嫂子，你的圖，能不能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舒小秋點頭，話說出來，心裏念頭一動，認真的問，“怎麽，你有興趣？”

    季映月點頭，又小心的問：“嫂子，你說，這個能不能長久？”

    舒小秋點頭說：“當然，如果你能把這門手藝學精學透，可不止是長久。”

    設計啊！

    在未來的幾十年，多少行業用得上，豈止是長久那麽簡單？

    隻是，別的不說，學設計除了興趣，至少還要一些天賦。

    舒小秋想一下說：“這件事你有興趣，等吃完飯我們再談。”

    “好！”季映月立刻點頭答應，雖然不再纏著舒小秋問東問西，但心裏有事，眼睛掃著屋子裏所有人的衣服，細細思索，越想越是心熱。

    服裝設計，到什麽時候，人總是要穿衣服的，如果像舒小秋所說的，日子越來越好，對衣服的要求也必然會越來越高，單看舒小秋和別的姐妹的區別就知道。

    如果，她可以學這個……

    季映月有點坐不住了，巴不得馬上吃完飯，好好和舒小秋談一談。

    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假期很快結束，過完年很快就要各忙各的，大家借這個機會，用一下午的時間，盡情的說笑。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回來，舒小秋見季映月眼巴巴的跟著她，含笑說：“走吧！”和她直奔她和淩蓓的房間，找了紙筆說：“你畫個東西給我瞧瞧。”

    “啊？”季映月有點傻眼，愣愣的問，“畫……畫什麽？”

    舒小秋想想，又把筆接回來，在紙上塗塗畫畫，先畫一個挽起長發的女人，又勾出一件寬鬆的上衣和半身的不等式的裙子。

    不等式的裙子，要在九十年代末才有過一陣流行，現在看來有些怪異。

    季映月目光灼灼的盯著，由衷的說：“嫂子，這衣服可真好看。”

    好看？

    舒小秋看著她的目光裏有一些欣賞。

    不被固有的看法所局限，是做為了個設計師最基本的素養。

    微微一笑，隨口問：“之前我姐姐和顏辰他們在議論一塊地，你有沒有聽到？”

    “嗯！”季映月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換了話題。

    舒小秋另拿一張紙，在紙上構出一個輪廊說：“現在，這塊地的正中，挖出一個池塘，用來蓄水，以後這塊地是要用來蓋房子的，如果給你，你要怎麽規劃？”

    蓋房子？

    季映月一臉茫然，沒有落筆，隻是用手指在圖上比：“這裏都用來建房子，那……是不是要建成這樣的大院子？還是……還是建成普通的房子？”

    舒小秋向她注視一會兒，又說：“嗯，這裏是京城，回頭你去學校，總要有幾身兒好一些的衣服，你喜歡什麽樣的，畫出來，嫂子送你。”

    看來，她還真的隻對服裝有感覺。

    “真的？”季映月眼睛一亮，立刻點頭說，“我聽蓓蓓說，她們學校的女生夏天都穿裙子呢，我都沒有穿過裙子。”

    看看舒小秋畫的裙子，微微咬唇，在紙上畫出一條下擺平齊的裙子來，輕聲說：“嫂子畫的這件雖然好看，可是……可是我怕太招搖，還是……還是稍稍普通一點的好。”

    舒小秋微笑說：“可是，不招搖，不等於普通，你不喜歡在人群裏，你是最亮眼的那個？”

    季映月點頭，咬唇想一想，在裙子上加了條腰帶，在腰側拉出兩條線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