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業障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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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江雪一頓誆,老掌櫃就把這麽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聽楚江雪說隻要金銀花,黃岑,連翹,湊個什麽雙黃連,臉都氣白了。
老東西就差沒打人了,長滿老繭的手指著楚江雪:“小姑娘,不帶這麽騙人的!這是要折壽的!”
他們此時抬高要價,無異於趁火打劫,這不是更折壽麽?楚江雪笑了笑:“你們哄抬藥價,才是折壽的行為吧?你們都能誆人,本姑娘怎麽就不能誆你們?”
老東西可不是好騙的,萬一被他看出什麽端倪來,可就完了。楚江雪又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掌櫃的,你可真好騙,本姑娘玩心大,故意逗你玩的。本姑娘有個養顏的方子,你照著抓。”
說著楚江雪從懷裏掏了一張太醫院開的方子出來,上麵的珍貴藥材能撈不少油水。掌櫃見了,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馬上給您辦,您坐著歇一會兒!”
“掌櫃的,本姑娘回家還得跟主母報銷,你能不能開個收據給我,免得主母不肯給我銀子!”
楚江雪這衣裳的料子很好,就算是庶女,也是大戶人家的庶女,老掌櫃便調侃起來:“你們大戶人家的主母都這麽小氣,著實可笑!”
“可不是嗎?庶女的日子可不似你們想的這般風光無限。我母親還說了,要我早些回去,不可多逗留!”
看楚江雪的年紀,也就剛及笄的樣子,家裏人不想她在外麵多晃悠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老掌櫃便督促夥計手腳麻利些。
拿了藥,拿了收據之後,楚江雪便笑著離開了。老管家看到楚江雪從對麵笑盈盈出來,很是意外,便追了上去:“小姐,您這不是砸自家的招牌嗎?”
“管家,你等著,用不了多久,這步家的藥鋪就關門大吉了。”
楚江雪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老管家雖不知道楚江雪有什麽辦法,可他不能做些什麽,就不多言了。
楚江雪倒也不急著回宮,聽說不悔在不遠處看診,就帶著木香過去了。過去的時候,還真看到不悔了,他帶了麵紗,給一般病人診脈的方式同貴族女子一般,手上拴著絲繩。
隔著老遠,不悔也發現楚江雪了,可他卻不敢直視她,下意識的避開了楚江雪的目光。楚江雪好似不識趣,不但來了,還走到他身後來。
見此,不悔給忘憂使了個眼色,讓忘憂打發她走,忘憂那點道行,沒兩下楚江雪就把他打發了。
好在楚江雪也沒有搗亂,就在一旁細看,直到病人走完了,也不見楚江雪有什麽動靜。不悔收拾完東西,走到楚江雪跟前:“女施主,貧僧已經出家了,你放過貧僧,也放過自己吧!”
不悔想得還真美,楚江雪嘴角微勾:“不悔大師,小女子找你,可不是為了要嫁給你,你要是不幫小女子,可別怪小女子對忘憂下手!”
提到忘憂,不悔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楚小姐,你要對忘憂做什麽?”
“小女子心地善良,就是見忘憂還是個孩子,還在長身子的階段,就是想告訴他,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楚小姐,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那是,未達目的誓不罷休,忘憂將來能不能成大器,就看不悔大師的了!”
她連什麽忙都沒有說,不悔怎麽知道要怎麽幫:“楚小姐想要貧僧幫你什麽?”
“小女子不想嫁人,不悔大師有什麽辦法?”
“男婚女嫁為常事,這樣的忙,貧僧沒有辦法幫。”
之前他一句話,說自己與凰星有關,她就從天煞孤星逆襲成了中申國福星,她才不相信他幫不了自己。
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你可知道小女子是聖女?”
“知道。”
“聖女就不該被人玷汙,是不是?”
“楚小姐,您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嫁給皇子,並不算玷汙您!”
“那我不願意,就想一輩子守著楚家,被迫嫁到深宮,失去自由,還要給不愛的人生兒育女,不是造孽嗎?”
中申國女子很多都來方天寺求姻緣簽,都是為了嫁給皇親貴胄,不悔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你的想法總是特別?”
她一個現代人,想法當人和古代人差別很多,楚江雪湊近了一些:“不悔大師對小女子感興趣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不悔與她全然相反,再加上她那雙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讓不悔亂了方寸:“楚小姐,請自重?”
“我哪裏不自重了,是你六根不清淨吧?”
這小女子每次都讓不悔有些措手不及,不悔不想與她糾纏:“貧僧還有事情要辦,告辭!”
不悔剛想離開,楚江雪就聽到一絲動靜,看了一下,地上有幾隻老鼠覓食,嚇得叫了起來。見不悔在自己跟前,整個人都跳到不悔身上了。
忘憂折回來找師傅的時候,看到這畫麵:“這是師娘嗎?”
他是出家人,這輩子都不會娶親,忘憂這孩子真不懂事。不悔咬著呀:“下來!”
幾隻小老鼠就離自己不遠,楚江雪哪裏敢下來,反而抱得更緊了,就跟在不悔身上生根了一般:“它們不走,我就不下來!”
本以為楚江雪在裝腔作勢,可她嚇得眼淚都出來了,現在是春天,不悔衣裳有些單薄,淚水滴在他身上,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他瞥了忘憂一眼:“忘憂,把這幾隻小老鼠趕走吧!”
“徒兒遵命!”
言畢,忘憂這孩子動作倒是利索,三下兩下就把幾隻小老鼠趕走了,楚江雪這才從不悔身上下來。
她下來了之後,不悔轉身就要走,楚江雪立馬跟上:“不悔大師,你要幫我,我就算出家為尼,也不要嫁到皇家去,一輩子所在深宮裏!”
這是皇家婚事,不悔也知道自己有心無力,就算他心裏有一絲絲悸動,也不能插手:“楚小姐,你每次都要強貧僧所難,是嗎?”
“都說我佛慈悲,能渡天下眾生,不是嗎?我楚江雪也是眾生之一,為何不渡我?”
她此言還真把他問住了:“楚江雪,女子高嫁乃是福報!”
“福報?你怎麽不說我楚家落到這個境地,是福報嗎?”
楚家的事情,不悔也知道與李德勤有關係:“楚家是開國功臣,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數都數不過來,就算是為了黎民蒼生,那也是業障,有因就有果。”
“我父親怎麽了?若沒有他,能有今天的中申國嗎?他一走,楚家就沒落了,你覺得是血債血償,是嗎?”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不悔都覺得自己變了,如今在一個姑娘家麵前說這樣的話,還真不合適:“貧僧絕無此意,若有冒犯,楚江雪莫要介懷,貧僧先告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