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豪情孤飲絕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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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原著進程發展,蕭峰在葉靈楓前去參加珍瓏棋局的同時,應當是前往少林寺看望那位玄苦大師。而他的父親蕭遠山也應該在那時與他相認,徹徹底底的了解了自己契丹人的身份與過往。
當然,蕭遠山肯定沒跟他說,喬三槐、玄苦大師、趙錢孫等蕭峰極為敬重的幾人,均死在他手中。這個便宜兒子剛剛認識到自己契丹人身份,此時再做過多的刺激,說不定會一怒之下自尋死路。
蕭峰其父蕭遠山還要為了當年之事複仇,怎能讓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死去?所以就算蕭峰明麵上此時是一個人來了聚賢莊,蕭遠山那個老狐狸也應該暗自跟在了後麵吧。
玄難長歎一聲,畢竟是出身佛門,還是對天下眾生心懷憐憫的,他此時並未開口,一旁想要挑事的白世鏡卻是坐不住了,連忙煽風點火道:“大家都聽到了吧?這狗賊已經親口承認自己改了契丹祖姓,這便與漢人身份徹底決裂,各位,還在等什麽?快隨我出手吧!”
“白兄弟,你等等,”玄難拍了拍白世鏡的肩膀說道:“蕭峰,你改回契丹身份並無可非議之處,其實本質上也與我少林無關,隻要你不危害中原,我們其實並沒有對你出手的理由。但你為何狂性大發殺死玄苦大師?我雖不了解其中過往,但他對你著實待你不薄啊,這幫狼心狗肺,不怕遭我佛怒嗎?”
蕭峰深吸一口氣:“蕭峰這次前來,便是為替玄苦大師複仇。我不管你們少林信與不信,但玄苦大師的死絕對與我蕭峰無關,我以一身的武道修為為誓言,若是我所說有半句虛言,則終身修行不得再精進半步。”
白世鏡喝道:“蕭峰,你休得胡言!還什麽武道修為?你這一身功夫不都是從我丐幫那裏學來的?如果不是徐長老大發慈悲,現在的你早就是個廢人。我問你,馬大元副幫主是不是你殺得?馬夫人在那天的丐幫大會後就已不見了蹤影,快說,是不是被你掠走的?”
蕭峰目光一寒,他這一生為人何曾有半句虛言,如今卻被安上了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馬大元副幫主義薄雲天,當然並非我所殺。那日我離開丐幫後,隨即前往少林看望玄苦大師,對丐幫之事絲毫不知情。你將馬夫人被人掠走之事扣在我的頭上,實在是莫名其妙!”
白世鏡心懷鬼胎,生怕馬夫人吐露出他殺死馬大元,並與她生出奸情的事實,聽到蕭峰闡明事實,連聲喝道:“一派胡言,若是我一人指控也就罷了,難道丐幫的四大長老和一眾幫眾說的都是屁話嗎?快快交代!你將馬夫人到底弄到何處了?”
段正淳聽到白世鏡的話,突然麵色一變,因為他知道他們口中那位馬夫人的身份,因為這是他的舊情人康敏親口跟他所言。但她既然已經離開丐幫,重新投懷送抱,自己當然不能再失了佳人。
其實本來失去了一位阮星竹,就已經夠讓他心疼的了,但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了個老情人康敏,屬實讓他驚奇,這幾天陶醉於溫柔鄉,流連忘返,不知為何,康敏那伺候人的能力實在是越發厲害了。
聽到白世鏡的指控,段正淳連忙隨聲附和:“白長老說得不錯!蕭峰,我素來敬你是條漢子,但你掠奪未亡人,弑殺父母恩師,倒行逆施,罪無可恕!今日我大理就要幫助江湖武林,除了你這惡賊!”
蕭峰有心辯解,但這裏有數百人之多,人多口雜,有些人說的事他根本聞所未聞,張口一說便為多安上了一條罪狀,何況他本就不勝言辭,此時當真是百口莫辯!
“哈哈哈…你們在我頭上安上了這些欲加之罪,我一個遼人又能說些什麽?”他大手一拍,隻聽得劈啪幾聲,那堆在酒席酒桌上的幾大壇美酒,紛紛爆裂開來!蕭峰的內力看來比之前跟葉靈楓對決時還要精進幾分,竟能隔空將酒壇,生生震碎,這渾厚的程度實在是可怕呀。
“各位,既然蕭某人辯不清這些罪狀,那我索性不辯好了。男兒豪傑,立於天地之間,講究的就是一個自問無愧,豈屑於自辯也?之前我擔任丐幫幫主也有些年頭,在場的各位武林豪傑或多或少也都與我有些交情,今日我就向這聚賢莊的主人兩位遊氏兄弟討些酒吃。”
蕭峰舉起一壇美酒高高揚起,一飲而盡,豪邁十足的說道:“既然各位都為我想好了罪名,那便上來與我過招吧,各位的手段,蕭某人今天都會領略一下,若是敗了,蕭某人心甘情願,今日我就留在這裏。所飲這酒,複名絕義,各位一飲而下,你我從此江湖陌路,若能再見,也為敵手!”
白世鏡眼見眾人似乎有些聽到他的話有些意動,心中暗歎一聲不妙,連忙大喝一聲:“蕭峰,你死到臨頭,還敢巧言詭辯?杏子林的事,除了那天到場的幾位長老和幾個我所信任的幫眾以外,根本就沒人知道那件事,難道你想說是馬夫人自己走了不成?一派胡言!既然你蕭峰這麽想死,我就當這出頭鳥成全你!”
白世鏡一聲令下,丐幫的幾位長老和他紛紛上前去,舉起酒壺一飲而盡,這些都是遊家兄弟準備好的酒,所以他們也不擔心蕭峰會在這酒中下毒。幾人將酒喝完後,摔在地上,酒碗破碎,象征兄弟情誼已盡,待會動手不必手下留情。
一眾丐幫弟子聽令,紛紛舉起棍棒衝了上去,蕭峰神若癲狂,不斷的大笑著,身形幻動,掌隨心走一般流暢,那威力也是驚人,僅是攻擊時帶起的氣浪就已經震倒了數名弟子,那剛猛打下的龍形虛掌,更是讓為首的白事鏡等人被直接打飛了出去,他就那樣站在那裏,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氣。
蕭峰雖然已然知道了自己契丹人的身份,但哪裏肯向丐幫眾人下死手,就像逃離當時的丐幫大會一般,出手東一招,西一掌,很不成章法,招招都沒有打向要害,但卻能將丐幫長老和眾人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