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和凝眸看著他，心跳都因為方才那一個動作加快了不少。

    她是看錯了嗎？那一瞬趙泊霆的眸光深邃陰翳，全然不是他往日淡泊悠然的樣子。

    趙梟卻是垂下了眸子，不再去看林瑄和了。

    方才他抓了拿一下，就是為了探一探林瑄和的脈象。

    他的姝兒脈象特殊，是極為罕見的，跳動速度極慢的脈象。大啟初立國之時，趙梟怕鳳姝有什麽隱疾，遍尋名醫無果之下，找到了同悲寺的無果大師。

    無果大師便言明姝兒的脈象罕見，乃是天命之人才有的脈象。

    他方才，也是昏了頭了。

    想來即使林瑄和是轉世的姝兒，也不會承襲脈象。

    不多時，鳳九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入坐，見趙泊霆垂眸斂目，似有失望了，心中不免冷笑。

    還失落著呢。

    不管趙泊霆對林瑄和的意思是如何，這個林瑄和擺明了就是皇帝和涼王兩邊都想要，兩邊都想好。

    或者說的更為陰謀論一些，林瑄和生在林家，對官場廟堂極為敏感的林家，她可能是在等，看涼王會不會謀反，看皇帝會不會處死涼王，拿回天下兵權。

    也許到了趙泊霆和趙允延一個人死去的那一天，林瑄和才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殿下，我有個妙宗兒。”

    鳳九姝見他一直垂眸，心中實在有些厭煩他這個樣子，低笑一聲湊近了道：“不如我明日便去請辭王妃之位，想來陛下我一個小官家的女兒，陛下也不屑於處死我。然後殿下去求娶嘉禾郡主。”

    趙梟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鳳九姝兀自說的起勁兒：“我依舊為殿下效勞，殿下許我富貴無極，如何呢？”

    “你的用處很大嗎？”趙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角眉梢都是輕蔑之意，“難道本王非得留下你不可？”

    鳳九姝莞爾，眼中豔光閃過，“可是殿下的毒，隻有我知道怎麽解。若是殿下不信，今兒回去宰了我，等到下次毒發的時候，就知道我這話的真假了。”

    趙梟難得被噎了一下，鳳九姝這話說的，將他毒發說的輕飄飄，將生死也說的一文不值。

    “你要是很想死，不如為本王做上一件事再死。”

    趙梟放下酒杯，長睫蓋住了眼中濃濃的陰翳。

    鳳九姝莫名心情好了很多：“殿下說就是了。”

    “今日壽宴，給本王驗證一下，嘉禾郡主林瑄和，是否會鳧水。”

    聞言，鳳九姝深深蹙眉，轉頭看了趙梟一眼。

    “僅此而已嗎？”

    “對，僅此而已。”

    趙梟與她對視，唇角微勾，語氣卻是威脅：“但不準危及她的性命。”

    鳳九姝輕嗤。

    座上，年至古稀的孫老丞相精神奕奕，與孫知予碰盞之後還起身與眾賓客喝了一回。鳳九姝放下酒杯，不動聲色的湊得進了些：“這件事辦成了，王爺給我什麽好處呢？”

    “好處？”趙梟銳利的眼角掃她一眼，覺得好笑，“你想要什麽好處？”

    “都說拿人錢財為人消災。看王爺這意思，是頗為急迫，不然也不會讓我在壽宴之上驗證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