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予調整好了麵上的表情，微笑道：“也沒什麽。隻是那日壽宴結束的倉促，王妃回去之後身子可還好？”

    她似是歉意的道：“那日讓王妃受了委屈，實在是本宮的不是。”

    “娘娘這話說的，臣妾好好的呢。”鳳九姝婉聲說著，“想來嘉禾郡主回去之後要病一場了，如今也沒聽到嘉禾郡主的消息呢。”

    孫知予笑了兩聲：“嘉禾郡主還好，本宮請了一道撫旨下去，想來嘉禾擇日也會進宮謝恩的。”

    鳳九姝應了一聲，笑吟吟的看著孫知予，等待她的後文。

    孫知予被她這樣笑著看著，心裏總有些淡淡的不適。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仿佛眼前的這位涼王妃戴著一個完美無瑕的麵具，她想揭開卻是無從下手。

    半晌，孫知予莞爾：“王妃若是有事，就先走吧，改日本宮再召你入宮說話。”

    鳳九姝行了一禮，轉身剛走到宮門口，隻聽身後的孫知予淡淡道：“清秋，過來，給本宮捶腿。”

    聞聲，鳳九姝的眉心微微一跳，險些抑製不住回身去看的欲望。

    攏在袖中的手收緊了，指尖狠狠地掐住了掌心。

    “本宮先前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你下這麽大的勁兒是想做什麽？”

    身後是孫知予毫不留情的謾罵，仿佛就是故意說給她聽得一般，半晌後，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幹脆利落刺進了鳳九姝的耳膜。

    那聲音仿佛一把刀，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頭。

    可鳳九姝依舊沒有回頭，就這麽笑著踏出了宮門。

    剛出去，便聽到裏頭傳來了夏禾毫無休止的謾罵聲，伴隨著清澈響亮的耳光，挑戰著鳳九姝最後的忍耐力。

    她一步步的出了祥和宮，仿佛是踏在刀尖上。

    長安就在外等待，看到她後沒有發覺任何的異樣，隻笑道：“回去吧王妃。”

    一顆心早已經血淋淋的，鳳九姝兀自微笑著，直到出了皇城，坐上歸府的馬車，她才有些恍惚的露出了自己的手。

    隻見掌心已經被掐的青紫，仿佛剛被人淩遲過一般。

    “呀，王妃，您這是——”長安倒吸了一口涼氣，見狀嚇得不輕，驚疑不定的瞧著鳳九姝。

    鳳九姝眸中的情緒像是凝固住了的琥珀，久久不曾流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閉上了眼。

    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剛剛在趙允延麵前演了那麽一出，隻為博得他的信任，讓他將涼王府的那幾個異域女子弄走，不能功虧一簣。

    無盡的愧疚感包裹了鳳九姝，讓她連喘息都有些困難。

    清秋……綰柔……

    她的日子該有多麽的難熬。

    鳳九姝強忍住流淚的衝動，低聲道：“我沒事。”

    今天回去，便能將儲秀居那幾個女人全都送回趙允延那裏了，至於那一個迦南，有的是機會防著她，到時候收拾起來也便利的多。

    回到涼王府，鳳九姝一刻不停的，叫人開始給儲秀居的幾個異域女子收拾東西。

    “陛下有旨意，你們都可以回去了，不必在待在這裏礙本王妃的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