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趣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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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大儒入座後,皇後宣布鬥詩開始。
    謝勳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皇後娘娘,今日如此多觀賽的人,不若來些有趣兒的比法吧。”
    哈?皇後臉露興味兒,“何種有趣的比法?”
    謝勳端著酒杯在地上緩慢地走了七步,然後才抬頭,看向皇後,“便效仿曹氏兄弟,七步成詩,題目自擬,隻要是今日新作的便可,如何?”
    全場嘩然。
    七步成詩!
    哪怕是不論題目,也是夠駭人聽聞的了。
    謝勳笑眯眯地轉向高世清,“高編修可敢?”
    高世清被謝勳的話弄地有些懵。
    昔年在書院時,他與同窗也曾這樣玩過,倒是能寫出幾首詩,可提議的是京城第一大紈絝……
    “怎麽,高編修不敢麽?”謝勳譏誚地眨眨眼。
    “高編修慫咯!”
    楚玨站起來大聲喊,哪怕他心裏已經炸開了花。
    勳哥,你不是在搞笑吧,七步成詩?
    就是七百步,咱們這種紈絝也憋不出來一首酸唧唧的詩啊!
    所以,楚玨以為謝勳如此說,純粹是為了嚇退高世清。他自然要幫著搖旗呐喊。
    高世清的擁躉者立即罵了回去。謝派子弟又懟回去。現場頓時一片互懟聲。
    高世清彬彬有禮地拱手,“謝世子都不怕,我有什麽好怕的?”
    擁躉者立即連聲附和。
    “對啊,我們高狀元怕什麽!”
    “怕的是你謝大紈絝,小心話說地太滿,一會兒啪啪啪打臉!”
    三公主最是氣憤。
    謝勳大聲答了一個“好”,走回到桌前,倒了滿滿一大杯酒,遙敬高世清,“高編修先來,還是本世子先?”
    “還是我先來吧,世子可以再想想。”高世清也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裏,緩緩而行。
    他平日在家有寫詩的習慣,隻需稍加回憶就能有。
    高世清一步一步地邁著步子,剩下的人打著節奏為他數步子,不等到第七步時,已經有了起句。
    “日暮蓮塘裏,浴水兩鴛鴦。”
    “好!”
    不等一首詩吟完,三公主就拍手喝彩,完了,挑釁地看一眼坐在斜對麵的楚瑜。
    楚瑜沒什麽反應,反倒是楚玨,一個勁兒地暗拽謝勳的袖子。
    “勳哥,你能行嗎?”
    不是他不信任他勳哥,實在是他們從小玩到大,兩人能認得幾個字都相互知道。
    勳哥哪裏會作詩啊?
    謝勳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輕笑。
    “低飛不遠去,隻在荷花傍。”
    以荷為題,高世清也算是恭敬了一把太子。
    這首詩是他前幾日在自家池塘邊偶然所得,不算很好,卻是新作的。
    高世清對謝勳做了個請的手勢。
    立即有敵對派喊起來,“認輸吧,謝紈絝!”
    謝勳完全不受影響,端著酒杯,悠悠然地邁著步子,並不如高世清那般,到第六步才開口,他第一步,就已經開始低聲吟誦。
    “紅白蓮花共玉瓶”
    全場嘩然,尤其那些喊謝勳認輸的,已經呆了。
    謝大紈絝竟然真地作出了詩!
    還是第一步就開始!
    “紅蓮韻絕白蓮清。空齋不是無秋暑,暑被香銷斷不生。”
    四步,謝勳已經將整首詩吟誦完畢。
    雖然沒有特別出彩的詞句,卻已經讓所有人驚掉下巴。
    高世清不由呼吸一緊。
    他就知道,謝家這個紈絝不似表麵看地那般簡單!
    “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
    高世清七步內成了第二首,依舊是他在家中寫好的。
    “好!”
    在座的大儒鼓掌稱讚。
    這種恬淡的田園畫風,是歸隱的大儒最喜的。
    謝勳從容地踱著步,依舊是一步一句。
    “日照香爐生紫煙”
    這次,他吟誦地十分有感情,似那文人士子般搖頭晃腦的。
    “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吟最後一句時,他裝模作樣地仰頭看天。
    全場萬籟俱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掌聲。
    謝勳循聲看去,竟然是薛帝師。
    這位薛帝師,今日來,可不是來幫謝勳的。之前謝勳帶著羽林衛全城搜尋綁架謝加的賊人,曾強行闖入薛帝師的宅邸。薛帝師今日是專程來看謝勳笑話的。
    可他實在忍不住被那詩詞描繪出的雄奇壯麗的景色所迷。
    “不知,這是何地的景色?”七十歲的薛帝師不禁想要去遊覽一番。
    謝勳回想了一下,雖然時空不同,地理上省份卻多有重合,“江西廬山之瀑。”
    “廬山啊,老夫去過!”姓張的大儒撚著須,似乎在回憶,“廬山的瀑布著實如謝世子詩中描繪的那般壯麗,猶如銀河落九天!”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張大儒後麵幾個字抑揚頓挫地吟誦出來,可見其對這首詩的喜愛。
    “不對啊。”
    一高世清的擁躉者提出疑問,“謝世子你應該未曾離開過京城吧?如何知道那廬山瀑布是何等形狀?”
    “對!”三公主終於捉到謝勳的小辮子,激動地站起來,“謝世子,你老實說,你這詩是不是又是從什麽人那裏花錢買來的?”
    高世清兩眼噌地亮了。
    剛才謝勳的那首廬山瀑布委實讓他吃驚,甚至忘記謝勳都沒出過京城,怎能寫出如此佳作來?
    謝勳冷然地掃了那三公主一眼,轉身向在座的幾位大儒拱手,“本世子確實不曾離開過京城,可本世子家中藏畫無數,曾有幸在祖父的書房裏看過廬山瀑布的畫作。被其雄壯的氣勢所迷,便有了這一首詩作。若不信,可讓人回府取那畫來。”
    薛帝師搖頭,“不必了。繼續鬥詩吧。”
    他如此說,全因他是和謝老太爺同期的官員,謝家有多少藏畫古書,他清楚的很,那簡直是包羅萬象。就算真沒有廬山瀑布的畫,以鎮國公府的能力,立馬就能給你弄出一幅。
    薛帝師都如此說了,其他人也暫時咽下了想噴謝勳的話。
    “月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高世清又成了一首。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謝勳選這首詩,隻是為想搞笑一把,卻不想又有大儒相中了。
    “這詩不錯,讀起來朗朗上口,或可編入蒙學課本中。”
    謝勳暗笑,在現代,這首詞可不是給幼兒讀的麽?
    現場的人有些不淡定了,尤其謝派敵對之人。
    皇後已經和太子、四皇子對過好幾個眼色。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謝大紈絝竟然會作詩,還是七步一首,不,三首詩,都是四步就吟完了。
    還被在場的大儒連番誇讚,連高世清都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