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二嫁……曲澗磊實在有點無語了，這是什麽樣的虎狼之詞？
    最起碼，我堂堂一個老爺們兒，不是女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隻是個比喻而已，而且玉琳夫子似乎對男女的話題還比較敏感。
    他正色發話，“其實真不是我請你來的，這個你得承認吧？”
    “而我紅葉嶺跟星辰殿，也不是毫無關係，霍九見道友是貴殿的吧？我們合作得不錯！”
    “霍九見……”薑慧稍微怔了那麽一怔，然後又笑一聲。
    “我本不想提這個話題，賀艮副堂主可是還托我問一句……那石罐何時歸還？”
    “呃，”曲澗磊其實能想到，對方很可能已經理清了相關的線索。
    但是被人當麵這麽質問，多少還是有點掛不住，尤其還有玉琳夫子在旁聽。
    他輕咳一聲，“那是霍道友賣於我的。”
    不管了，先把霍九見丟出去頂鍋，而且這件事，霍城主確實也是積極參與了的。
    薑慧幹笑一聲，心說總算拿住你的軟肋了——隻要要臉，那就好說。
    她皮笑肉不笑地發問，“看來曲嶺主也知道出處，我願意雙倍價格贖回，可好？”
    “已經用掉了，”曲澗磊不動聲色地回答，“備戰天魔，我們不敢後人。”
    “這個……”薑慧的眼睛一眯，沉吟了起來，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她一點都不著急說話，先通過這種方式，讓對方增加一點歉疚感才是正經。
    這種手段並不適用於所有人，但是……誰讓對方要臉呢？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玉琳夫子看不下去了，她太知道薑慧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曲嶺主，石罐是個什麽物件，書閣有嗎？”
    一來她是好奇，二來也真想幫著紅葉嶺解圍。
    最起碼天泉城一行，她對紅葉嶺的推崇，已經獲得了書閣高層的認可，閣中也得了好處。
    “規則之物，”曲澗磊老實地回答，“我用來修複法寶了。”
    “竟然是規則之物？”薑慧一臉的震驚，“賀堂主還沒跟我說這個……這可如何是好？”
    “你省省吧，”玉琳夫子沒好氣地發話，“老大不小的人了，別這麽幼稚好不好？”
    然後她看向曲澗磊，苦笑一聲，“又是規則之物……這次也不是本源？”
    曲澗磊無奈地點點頭，有點被人看光光的感覺——怪不得邁瑞肯不喜歡別的國嘉對賬。
    “你這……”玉琳夫子都有點無語了，“怎麽也知會我書閣一聲啊。”
    “又是規則……”薑慧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這次的驚訝相當真實，“此外還有？”
    “這件事，需要認真對待一下了，”玉琳夫子正色發話，“紅葉嶺奇缺規則之物。”
    “誰家不缺？”薑慧忍不住嘟囔一句，“我給出的地元宸胎，已經幾近於規則了！”
    “這不是談事的態度，”玉琳夫子正色發話，“紅葉嶺的斷刀，對天魔有奇效，聽說過吧？”
    “斷刀……修複法寶？”薑慧恍惚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
    要說紅葉嶺修複別的法寶，她真不覺得有多少必要性——殿裏亟待修複的法寶也很多。
    可是斷刀確實是特殊，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是傳聞不假的話，那優先級絕對靠前。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搶煉器堂的規則之物吧？
    不過既然玉琳夫子有話說，她也不著急爭辯，能做了禮樂堂主，她真不缺耐心。
    而且書閣明顯也給出過規則之物，怪不得能跟紅葉嶺交好。
    玉琳夫子的態度很明確，既然兩家已經意識到了紅葉嶺的價值，三家可以展開密切合作。
    雖然每家都有自身的利益訴求，但共同對抗天魔是基本需求，也是最堅實的合作基礎。
    三者之中，紅葉嶺的勢力最小——這是單從人數上講，但他們最有資格和能力置身事外。
    所以三方應該對等合作，做到情報、資源、武力支援等共享。
    薑慧聽完後沉默了起來，憑良心說，她真不認為，紅葉嶺有資格跟星辰殿平起平坐。
    其他的都不用說，隻問一句：蒼梧界一殿四聖山的大格局，變了嗎？
    是加了一座聖山，還是成了一殿一嶺四聖山？
    然而她不說話，曲澗磊也不想答應，“我們就是個小團隊，倒是能為本界盡綿薄之力。”
    “但是以維護本界為己任？抱歉了，真沒那個實力！”
    “你傻嗎？”玉琳夫子狠狠地瞪著薑慧，“這麽糾結，莫非你要真要逼著咱倆競拍？”
    這話她也不怕曲嶺主聽到，本來就是陽謀的——星辰殿不答應，必然是這種結果！
    說起星辰殿的利益，薑堂主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哦，這個也是。”
    可她還是有點遲疑，“但是這麽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薑慧在星辰殿的地位其實也不低，殿主和四護法之下，就是各堂主了。
    而禮樂堂雖然清閑，在各堂中僅僅次於律法堂，不談值法的話，大多時候還高於律法堂。
    可是薑堂主最重規矩，這種大事就應該是殿主來拍板的！
    “大事可以由小人物來推動，”玉琳夫子不以為意地回答，“事急從權。”
    這倆自認小人物……旁人一旦聽到，怕是要驚掉下巴。
    但是玉琳夫子對此很坦然，她更在意的是，“你沒有看到，曲嶺主都有點不情願嗎？”
    薑慧聞言點點頭，瞬間就把思路調整了過來——這種應變能力，她還是很擅長的。
    現在是要先說動曲嶺主！她看向對方，“道友，貴方真的這麽吝嗇出手嗎？”
    “我們已經出過手了，”曲澗磊淡淡地回答，想要道德綁架？那你還真差點。
    該把話說明的時候，他不會藏拙，“若非我們一場大戰，天魔怎麽會退離東盛？”
    兩女聞言齊齊默然，其實這種話，東盛早就傳瘋了。
    但是不管星辰殿，還是四聖山，隻是姑妄聽之，並沒有公開承認。
    一來這傳言多少有點離譜，二來就是……真要承認的話，一殿四聖山的顏麵何在？
    要知道紅葉嶺僅憑一己之力，在眾目睽睽之下，抹殺了上百元嬰天魔，這一點不容置疑！
    傳言也許有誤，可五上門不止一人親眼目睹了，他們算一殿四聖山的分支，不可能說謊。
    現在曲嶺主主動說出來，不但坐實了此事，也確實將了她倆一軍。
    等到對方再說出，你們堂堂一殿四聖山，怎麽打不出這種戰鬥……她倆該如何自辯？
    有真實戰績的，說話還就是有底氣！
    “你別說了！”玉琳夫子有點受不了薑慧了，“你根本就找不到談話的節奏！”
    然後她看向曲澗磊，“信息、資源互通有無，支援戰鬥……有償的！”
    頓了一頓她又表示，“書閣不會把貴方當炮灰用，多數時候會是指導。”
    她對紅葉嶺了解得足夠多，知道對方更在意什麽。
    星辰殿雖然消息來源更多，但是考慮得也更多——很多時候在考慮兩州勢力的平衡。
    所以論起來，她的話誠意更足，而且事實證明，指導戰其實也不錯。
    “我們通常也隻要指導，”薑慧知道自己不能再等，跟著就發話了。
    她並沒有完全想清楚內中細節，但是她清楚一點，書閣跟對方走得更近！
    很多時候，禮樂堂主會綜合考慮事情，但是抄作業……她也會！
    她甚至主動表示，“貴方對東盛的眷戀，我能充分理解。”
    “還有就是跟上界的聯係，我們和書閣不會遺漏貴方任何功勞，是吧夫子？”
    你還將起我的軍了？玉琳夫子聽得有點好笑，不過這個時候，也不能給星辰殿加碼了。
    她點點頭，“既然這樣，先說說凡俗戰艦的采購？”
    要不說她不愧是書閣夫子，不知不覺中，就順著搭上了凡俗戰艦這件事。
    在此之前，她是非常謹慎避開這個話題的。
    曲澗磊也不想再計較了，於是先取出了金烏丙的展示樣品。
    有必要提一句，那隻金烏丙本尊，在虛空流浪的時候，陷入了深度沉睡，再沒有醒來。
    不過這不是曲澗磊團隊的問題，而是那麽弱小的神智，根本承受不起虛空的影響。
    兩名坤修元嬰翻看了一陣樣品，相互交換個眼神，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過了一陣，薑慧才嘟囔一句，“這種傀儡之術，似曾相識。”
    玉琳夫子也跟著搖搖頭，看向了曲澗磊，“曲嶺主，抱歉，此術不合適用在本界。”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發問，“本界出現過這種傀儡……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薑慧沉吟一下回答，“差不多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
    時代不算久遠，那個時候，上界傳下了類似的技術，看蒼梧能不能製作。
    一殿四聖山製作了一些樣品，交到了上界，結果上麵表示性能不好，以後不要了。
    這五大勢力自己也做過評估，發現這東西對靈氣不耐受，關鍵是特別消耗修者分神。
    所以他們就知道，上界為什麽不要此物了——真要論起來，還不如普通傀儡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