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認為，自己不能讓對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所以他才會開出價碼，本意不是阻擋對方學習，而是提升學習成本。
    但是大頭蝴蝶有點不高興，“老大，他們在學習的時候，你也在學習呀。”
    “多套一點知識出來嘛，我就差擁有獨立人格了！”
    這一個個的，都跟討債鬼似的，曲澗磊也有點無語，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不過他還不能不解釋，“你的事情我有安排，不要太著急。”
    “跟他們溝通器靈知識，自然也可以，可是，你願意成為一個器靈一般的存在嗎？”
    “還有個問題，他們真的學會了這一套，可能產生很大的因果。”
    一旦出現什麽修仙克蘇魯，他都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這隻是些插曲，不過高高在上的真尊們都開始學習操控戰艦，團隊分別的氣息越來越濃。
    到了進入少女星域一年零兩個月的時候，曲澗磊都開始跟對方商量戰艦的分配了。
    他最少要帶著兩艘師級艦離開，其中一艘還是略有損傷，團級艦少一點，五艘即可。
    他覺得已經很少了，然而，科林還是不滿意，因為他隻能收到三艘師級艦。
    雖然有一艘軍團級的戰艦，可那是應對最大意外的，不可能輕易使用。
    團級艦什麽的就不用說了，隻是一些純粹的消耗品，數量再多也提供不了多少安全感。
    團級艦能應對的那些傷害，出竅真尊哪怕是孤身穿行在少女星域，也能輕鬆應對。
    師級艦稍微強一點，但也不過是降低消耗的主力。
    科林認為，己方六人還要長期待在少女星域，並且要考慮回程時的消耗。
    “能留一艘師級艦給貴方，已經足夠了，以你們的占算能力，回程基本不可能出問題。”
    這個時候想起來誇人了，倒也真是沒誰了。
    曲澗磊當然不肯吃這一套……最起碼，不能答應得太輕鬆，要不然對方也不會領情。
    交涉了兩天，忽然在某一個時刻，科林的精神一震，“好像……不遠了！”
    不得不承認，他掌握的祝由血咒真有獨到之處。
    雖然準確率不是那麽高，但是隨時隨地能感知，便利得不是一點半點。
    擎空聞言精神一振，大家此來除了為救援，也是為了更多的機緣。
    一路走來，他們是經曆了不少凶險的，隻不過大多時候，是在危險邊緣避開了。
    凶險區域裏麵有沒有機緣……這麽多真尊，自然也會有人占算。
    遺憾的是，在這個星域裏，占算的難度很高，危險的地方就更是如此了。
    有個別凶險區域，裏麵是不是有機緣，不是特別能確定，不過眾人也無意冒險。
    最少也是要等到救人之後，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
    很明顯，科林也是因為有類似考量，才會跟曲澗磊討要更多的戰艦。
    ——總不能我們去救援，你們在回去的路上，順便冒險探查一下機緣吧？
    這個星域屬於帝國，未來也不會再允許萬物真尊前來冒險，他們自然會珍惜這次機會。
    當然，就算救援成功，回程的路上想探險，依舊存在極大風險……
    具體情況，可以參看這次被困的五名真尊。
    可不管怎麽說，萬物真尊都希望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隻是某些小心思不便多說。
    他們甚至懷疑，對方著急回去，卻又不說原因，沒準就是想抽時間去探索機緣。
    而厚德的七真尊，對被困的五真尊，也有相當強的好奇心。
    五真尊收獲了什麽，倒是在其次，他們更好奇……裏麵到底有什麽大人物？
    擎空身為淩雲大護法，對此最為敏感，第一個拿出棋盤來占算。
    占算的結果，讓他有點疑惑，表示這團氣息的感知，跟往常的變化不大。
    寒黎沒有著急出手，而是再一次確認：你們確定，五真尊真的是一起的嗎？
    因為對方一直不願意說出詳情，雙方在路上已經確認了多次——五人為什麽不會分開？
    這一次，科林實在避無可避了，隻能表示，“那就當是你們認為的那樣，有大人物吧。”
    “此地的凶險，你們也感知到了，可能分開各憑運氣搜尋機緣嗎？”
    然後他又表示：反正你們也快回去了，再占算幾次，也算善始善終。
    寒黎被逼得沒辦法，隻能用算籌占算一遍。
    這次的結果，讓他的眉頭微微一揚，“因果線果然……稍微清晰了一點，但也不算太多。”
    曲澗磊則是根本沒出手，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會比寒黎更強。
    “還有不到點三個月，”社牛真尊也表態了，“目前還在期限內，拜托諸位了。”
    厚德七真尊沒有反對的理由，隻是再次確認，時間到了就要回返。
    不過半個月後，情況又出現了變化，前方出現了一處看不到盡頭的混亂能量團。
    而占算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前方的混亂空間，這一點，連憫寧真尊都占算出來了。
    宋玥兒有點皺眉，“這些人怎麽想的，生怕惹的事小嗎？”
    曲澗磊占算之後，神情凝重地表示，“繞不過去，隻能冒險進入了。”
    還有兩個月出頭的時間，但是既然答應了，也沒必要說那些有的沒的。
    “還是先用團級艦吧，”社牛真尊表示，“多留點後手，沒壞處。”
    這一處混亂空間，範圍不是一般的大，而一艘團級艦拉滿防禦，都堅持不到半個小時。
    連續損毀五艘團級艦後，曲澗磊自作主張換成了師級艦，其他人看到，也沒說什麽。
    結果顯示，拉滿防禦的師級艦，可以硬撐將近十個小時。
    “不用再浪費了，”他收起了師級艦，“硬扛吧，反正也基本抵達目的了。”
    這種狂暴且混亂的能量，傷害性比虛空的侵蝕還要嚴重，但是對真尊的影響也不算太大。
    起碼普通真尊堅持個一兩年，基本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但還是那句話，絕靈之地對真尊的長期生存，影響太大了。
    於是兩界的真尊，組成了兩個團隊，繼續深入探索。
    在前行的過程中，大家能感覺得到，混亂能量的強度，在一點點增加。
    又前行十多天，能量的混亂程度，感覺忽然提升了一個小小的門檻。
    到了這個時候，曲澗磊不得不正告科林。
    “還有一個月要撤了，建議你還有什麽手段，盡快使出來，不要等我們要離開了再說。”
    科林思忖一陣，然後才輕喟一聲，摸出了一塊藍色的牌子。
    牌子上鐫刻著三團雲紋，品字形分布，看上去有點莫名的玄奧。
    “竟然還有破妄真眼？”問弦輕聲嘟囔一句，“真尊級的，也真是下了功夫。”
    “是豎眼，”擎空真尊補充道，“精血所化，功效更好，應該是配合祝由血咒使用的。”
    下一刻，藍色牌子化為了一縷青煙，指向了一個方向。
    “去那裏吧，”科林有氣無力地表示，“這個應該不存在誤差了。”
    “這裏的空間是混亂的，”憫寧不動聲色地表示，“方向也是會變的。”
    科林很隨意地看他一眼，“啥也不懂，就別多說，會鬧笑話的。”
    曲澗磊不等寒黎出手，主動拿出樹根龜甲和棋子，占算了起來。
    然後他的眉頭一皺，輕聲嘟囔一句，“既然有指引，算了，幫你們找一條通道吧。”
    這一片混亂的空間裏，竟然存在著不少的折迭空間。
    每一個折迭空間內，都不能確定有什麽凶險，因為這裏的空間……不是人為製造的。
    自然生成的空間混亂，就是這點不好，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
    他所說的尋找通道，也隻是找出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並不是有通道真的客觀存在。
    “通道，你能找到……”科林下意識地重複一遍，然後眉頭一皺，“新世界？”
    “是相對獨立的空間，”曲澗磊沉聲回答，“不過諸位做好應變的準備。”
    萬物界的真尊溝通一下，擺出了三角錐形陣，科林居中策應，社牛真尊壓陣。
    這是號稱“星空三才陣”的戰陣，其實是有四個外點一個內點。
    五人組成的三才陣，也很正常吧？畢竟這是三維戰陣，可以傷及四維，攻防兼具。
    嚴格來說，到了真尊的境界，幾乎沒有戰陣一說了。
    這種“星空三才陣”，一名真尊就能完成，隻不過內點是本尊，外點是投影或分身。
    不過毫無疑問，五名真尊組成的戰陣，總要好過一人成陣。
    而厚德真尊擺出了同樣的戰陣，壓陣的是曲澗磊和問弦。
    兩個星空三才陣一前一後，向著混亂能量的深處進發。
    其間過程的艱險，也就不用多說了，有些混亂能量的波動，讓真尊都有點咋舌。
    不過眾人能確定的是，曲澗磊引導大家走的空間，避開了很多能量波動劇烈的地方。
    很多時候，感覺身邊不遠處更平靜，但是會忽然冒出幾條空間裂縫，沒有半點征兆！
    而曲真尊就像預先已經知道了一樣，常常會險之又險地避開。
    目睹著這一幕，其餘十二名真尊的心裏，忍不住齊齊冒出一個念頭。
    這位是真的懂得避險，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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