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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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瀾跟家裏隻說那地兒是程大山盤的,自己過去幫忙出出主意,寫寫話本子,賺點小錢。
    縱然改成了戲院,那處在文德厚眼裏依舊是傷風敗俗的所在。
    “想……但是不敢。”程大山苦笑一聲,“孫成雖然死了,但他大舅還在,我回去,說不定也要死。”
    兩人一路往家那邊走,文瀾隨口一問。
    “等等吧,總有機會的。”
    黎山戲院籌備日久。
    “柳夭夭人長得漂亮,做事又認真,怎麽你一聽要跟人家排戲,跟要半條命似的?”
    提起這事。
    文瀾默默算了下。
    從慕容晏同她打招呼要離開那日起算,到如今也有小二十天。
    該回來了才對。
    那嬌嬌弱弱的家夥,該不會遇上事兒了吧?
    慕容晏確實遇上了事兒。
    不過出事的不是他。
    消失的十幾天裏。
    他帶人將一個部落殺了個對穿。
    文瀾和張氏聊天時,他正坐在部落首領的位子上,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的長槍。
    “我做出來的東西,你可以拿錢買,沒有錢,也讓你們拿東西換…”他嫌棄的扔掉帶血的帕子,俯視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首領,“但你偷不成又來搶,這事辦的不地道啊。”
    首領滿嘴是血,嗚嚕嗚嚕發出幾個音節來。
    長風一臉冷漠的將他人踩扁。
    “哎。”慕容晏推了推黑麵具,憂愁的歎了口氣,“事已至此,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兼榆,將他們部落裏值錢的東西都搬走,咱們回去。”
    “好嘞!”兼榆在外頭高高應了一聲。
    慕容晏提槍出去,在雪地上蹭幹淨靴底沾上的血。
    遙遙看向南方。
    離開第十七日,很想她。
    “哦對了,回去叫謝純知會下各個部落,免得他們以為咱們平白無故欺負人。”慕容晏蹭幹淨靴子,將長槍拋給長風,翻身上馬。
    “頭兒,你…不回去?”長風怔怔接住槍。
    兼榆一邊碩鼠一樣帶著人搜刮,一邊還能騰出功夫耍嘴皮子,“回什麽回,頭兒都多久沒見著文二姑娘了!”
    慕容晏輕笑一聲,沒同他計較,策馬一路向南。
    第二日。
    他從醫館後邊的小庫房裏倒騰出點藥材將前邊的藥架填滿,重新開張。
    等了一上午,沒見文瀾。
    他不想繼續等,直接去文家。
    家裏沒什麽人。
    文棋在掃院子,見到他直眉楞眼的問:“你是來找我二姐?”
    慕容晏省了一肚子由頭,也直接問:“她在嗎?”
    “不在。”文棋誠實搖頭。
    慕容晏略等了幾息,發現這孩子果然沒想著多解釋兩句,於是道:“你可知她去哪了?”
    “今晨走時說是去師父那裏學兵法,在哪我也不知道。”
    文棋抿了抿唇,斟酌了半天,才顫顫巍巍試探著補了一句,“估摸著晚間才能回來,不然那時候你再過來?”
    慕容晏露出一個小郎中招牌的溫柔的笑。
    眉梢眼角全都彎成柔和的弧度,誘哄道:“沒事,等她回來,你記得同她說我來找過她,別告訴別人。”
    文棋不解,“為什麽?”
    “你二姐自然明白。”
    慕容晏交代完離開。
    心裏頭卻奇怪得很。
    怎麽他走了這幾天,小丫頭又多個師父出來?
    以她那桀驁的心性,會甘心給人當徒弟?
    將黎山有點分量的人想了一圈,他溜達到黑市在縣城的據點,囑咐下屬道:“去查查駱山河近來有沒有收徒弟。”
    “不用查,就是文瀾姑娘,縣城裏都傳開了。”
    慕容晏:“……”
    這麽論,那兩個小廢物豈不是文瀾師兄?自己以後也要跟著叫一聲兄長?
    “兩個小廢物”和駱山河住在黎山山前的營地。
    照理說文瀾的身份是不能離開縣城去那的。
    但不讓她出她也出過多回了,且又有駱山河的麵子,縣令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軍營中都是漢子。
    乍一見姑娘,尤其是這麽年輕的姑娘,全都滿眼冒星的打聽是誰的家眷。
    待聽說是駱將軍的小徒弟之後,全都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黎山全軍上下誰不知道駱山河脾氣古怪眼高於頂,一個姑娘家,能做他的徒弟,肯定不是好惹的。
    演武場清空。
    隻剩下師徒四人。
    “那日人多,我瞧著你未盡全力,想是怕惹些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如今這地界隻有我們師徒,放開了打,我看看你的能耐。”駱山河背著手,用目光示意文瀾去挑兵器。
    文瀾一副懶懶散散的姿態,看看大師兄,再看看二師兄,“他倆和我打?”
    “嗯。”
    “確定放開了打?”文瀾歪了歪頭。
    駱山河一笑。
    “也別傷性命。”
    那邊,楚餘年拿胳膊懟了懟許鬆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什麽路數,師父還怕她打死咱倆?”
    “上次我們小小過了幾招,挺厲害,你且試試吧。”許鬆亭小聲道。
    “真的假的?”楚餘年疑惑著回過頭來,正對上文瀾那雙清明澄澈的眼。
    他想:
    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待會別打壞了才是真的。
    “大師兄,請吧。”文瀾微微躬身,規規矩矩的一引手。
    文瀾失笑,叉腰作勢道:“好,叫我發現哪個賊人敢惦記,先揍他一頓!”
    “就你會打架。”張氏拽下她的手,試探道:“慕容郎中聽說你將人揍成那樣,也沒覺得如何?”
    “他說我做的很好。”文瀾如實道。
    “娘不讓你爹說你,是覺得他那些又酸又臭的道理沒大用,但無論勾欄還是戲院,終歸不是正經人家女子該去的地方,你總往那跑,萬萬注意分寸,可別叫別人欺負了去。”
    文瀾曉得娘是為她好。
    她也沒多費口舌解釋勾欄和戲院的區別,隻是抄起小蘿卜頭做東西剩下的一根木棍,隨手挽了個棍花。
    “娘,你覺得有幾個能欺負住我的?何況那日去見姚令君,我還拜了個厲害師父,量他們也不敢得罪我。”
    張氏抿起唇,“就算有你師父鎮著,也難保沒有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我姑娘這麽好看,就是叫賊人惦記了我也不樂意。”
    然而念叨沒兩句,就被張氏擋了回去。
    前前後後銀子流水一樣花出去。
    “倒是個識趣的。”張氏還算滿意,“這幾日怎麽也沒見他?”
    “說是出去采買藥材。”
    更尷尬的想起了上次勾欄裏自己在文瀾跟前丟人現眼。
    “我倒不知你竟是個臉皮薄的。”文瀾挺新奇的看了他一眼。
    “嗐,我心裏清楚自個沒那本事,再說你說那幾出都是風月戲,難免……這個……磕磕碰碰的。”
    程大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程大山道:“說出來不怕二姑娘笑話,我就是個普通男人,整日見好看的姑娘,再加上往來親密,難免想些不正經的…可我婆娘剛走沒幾個月,我不敢說為了她一輩子不娶,也不能這麽幾個月就另找新歡。”
    “有道理。”文瀾頓了頓,感覺這裏的人對屍體還很重視,遂問:“想過回去找找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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