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這樣呀，還能什麽辦？別說猜測和推理是不能用作證據的，就是明知某人幹了什麽，沒有證據也是白搭的。他媽的，真不甘心，折騰了這麽久，還是讓這些家夥逃過這劫。”洪向陽握著拳頭恨恨的道。

    “別這麽激動，這也許是上麵雙方妥協的結果，我才不相信李德會有這麽堅強，紀委的審訊手段，比你們公安局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能頂得住？鬼才信。”馬三得突然想到，有些人明明已浮出水麵，卻平安無事，這隻能說明上麵雙方較量之下，勢均力敵，最終達成了某種妥協，不想再弄出大的震蕩，維持某種平衡。

    “嗯，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不要管這些爛事了，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好好的吃頓飯的，你看，又扯這上麵了。”洪向陽有些低落。

    “洪局別這麽消沉，今天沒把老虎打著，繼續等機會，找證據唄。即使上麵達成了某種妥協，那也隻是暫時的，大家都在攢力氣罷了，看著吧，現在的妥協，會變成下一次爆發的動力，現在妥協的越多，下次爆發的力量越大。”馬三得一邊品茶一邊淡淡的說道，靠，這小流氓居然有點莫測高深的高人樣。

    “嗬嗬，想不到老弟你是越來越有高人範兒了，想事說話越來越老到越來越深刻了。問你個事，聽柳青青說，你不建議她爭取市副局長這個位置？我不明白這有什麽不好嗎？”原來這才是今天洪向陽請馬三得吃飯的目的。

    “是啊，我是這樣建議的，除非你不想要老鐵留下的位置。”馬三得道。

    “你覺得她回來會影響我爭取那個位置？”洪向陽道。

    “那當然，你覺得，上麵會把正副局長都給你們家嗎？這豈不把公安局變成是你家開的一樣了？而且我覺得，她在益水做山大王，比回龍城做個受氣副局好得多，反正都是副處級，為可不做一把手而要做二把手三把手呢。”馬三得道。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我隻是一心想著，她回來了，自己力量就大了，可以幹更多的事，可真沒考慮過你說的問題。”洪向陽道。

    “要自己的力量，都是現成的啊，比如下麵片區的派出所，各縣局，哪個不是你的力量啊，想辦法把他們收歸己用，不就是力量宏厚了嘛。”馬三得很想罵他老糊塗了，怎麽這麽簡單的事都不懂去幹，“比如，以前介紹我認識你那個劉仁民，就是個很好用的人，雖然他貪，但幹活也是個好手，對於喜歡吃的狗，丟塊骨頭不得了。”

    “嗬嗬，你這小子，不是一般的壞。沒錯這家夥是可以幹活，但又貪又狠，我怕會出事兒，所以一直沒用他。”洪向陽虛點了點馬三得，“聽你這麽一說，以後這樣的人，可以區別對待。”

    “這就對羅，他也是個聰明人，要他幹什麽，用暗示的就行了，總之，萬事你不要沾身不就結了嘛。”馬三得一臉奸容道。

    “哈哈，你這小狐狸，不說那些屁事了，吃飯吧。”這會飯菜已上來，洪向陽哈哈大笑道。

    菜很式很簡單，但做的很精美，兩人一邊吃一邊聊，馬三得似是無意的道：“洪局有聽說省緝私有人來龍城了嗎？”

    “哦，聽說有這麽回事，這事你也知道？看來他們的保密工作也沒怎樣嘛。”現在無論馬三得嘴裏說出什麽話，洪向陽都不會奇怪，因為他已領教過他消息來源的準確和及時，若坐一天，他沒說一點圈內的事，反而讓人奇怪了。

    “哈哈，有時候，江湖中人知道的事，未必比你這廟堂上知道的少。我聽說，這緝私的是衝黃金案來的，有些人，你不方便查，有線索，漏一點給他們，這豈不是既為人民服務了，又解恨了呢？”馬三得道。

    “嗯，這借刀之計，確也可用用，可惜到現在，沒有什麽材料能直接當證據指向某人的。”洪向陽道。

    “洪局，你不是吧，若有直接證據，你還給別人幹嘛，自己直接辦了就是了，就是因為證據不清晰，自己又不方便查才給別人去查啊。”馬三得一邊嚼著嘴裏的一塊肥肉一邊說，這裏的紅燒肉做的真不錯，肥而不膩。這兩個案子，眼看就要草草收場了，馬三得可不想他們這麽快就安靜下來，隻有鬧，隻有水渾了，他才有機會把龍口那塊肉咬一口，若洪向陽有點什麽自己不能出麵查的資料，將這信息交給莫菲餘，不知他們會不會攪得動這水。

    “問題是，模糊的線並沒有什麽價值，查下來可能也是浪費人力。”洪向陽就是轉不過彎，總認為不能成為直接證據的東西，漏出去也沒用。

    馬三得也懶得跟他在這問題上羅嗦，他直接問道：“那個蘇木森有沒有交待一些什麽事？他是黃金案的關鍵，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由其益水那邊的。”

    “屁，這隻老狐狸也沒交待什麽，說來說去就他和淩飛和李德那點事，其它的都沒什麽用，比如他說，知道這黃金大部份是那個什麽龍口礦業的，但是並不是他直接去和龍口礦業的人接觸，而通過一個叫竹鼠的人獲得的黃金。這個竹鼠是哪裏人，真名叫什麽，他一概不知，也不知他是不是亂編的。”洪向陽恨恨的道。

    聽了洪向陽的牢騷，馬三得可不認為這是亂編的，蘇木森隻是負責組織從益水把金子運出來這一塊，他不可能直接接觸到龍口礦業幹這事的人，通過一個中間人隔開危險是大多數地下生意都用的手法。他回憶了一下，貌似蘇木森沒有把這竹鼠的事記在記事簿上，他這是為什麽不記呢？

    “洪局，能不能幫個小忙？”馬三得和洪向陽碰了一下杯，把酒喝了問道，“我想見一下這個蘇木森，應該不難安排吧。”

    “這倒不難，他現在兩件案中都等於不是主犯了，唉，也不知派出所的報告中為什麽說，抓捕行動順利是得到了蘇氏兄弟的幫助，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若這樣的話，他在這件事上，罪名基本就沒了。”洪向陽似是很不甘心似的，但他又沒辦法，派出所的報告裏白紙黑字寫著是他通風報信的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