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開個玩笑，”石磊迅速改變語氣，認真道：“我打算中午上門拜訪叔叔阿姨，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爸媽都在家呢，你不來，他們也打算找你的。”

    “那就好，我十一點鍾到。”

    “嗯嗯，我等你。”

    “等等，你悄悄告訴我，叔叔阿姨都有什麽愛好？我好挑點小禮物討好討好他們。”

    “不用那麽客氣的……”

    “不行，第一次見家長，哪有空著手的道理？”

    “什，什麽見家長，別，別胡說……”

    “嘿嘿嘿，快說叔叔阿姨有什麽愛好。”

    “真沒啥愛好，也就我爸喜歡倒騰點古籍善本之類的東西。”

    “好嘞，乖乖在家等我哦。”

    石磊當然不會空手上門。

    那太沒禮貌。

    當然，他這麽做，也不是為了聯絡感情之類，根本沒啥感情可聯絡，別說他從來沒見過衛小小一家人，就算是他母親，估計也早忘了這一家人，沒啥感情可談，畢竟衛小小說了，兩家人就見過一麵。

    就見過一麵的兩家人，能有啥感情？

    但是呢，他還是要拜訪一下。

    碰到了衛小小，又聊了這事兒，於情於理都得拜訪一下。

    不過他想得更多的是接過父親的人脈。

    現在的他是家裏的頂梁柱，也還要在古玩行裏混飯吃，接過他父親的人脈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

    不但要接過他父親的人脈，甚至還要組建自己的人脈網絡。

    成年人嘛，就得有成年人的做事兒方式，不能再像以前那麽任性。

    嗯。

    石磊開車到英雄山那邊溜達一圈，挑了一套《大六壬》，不是什麽絕版書，但質量不錯，字跡清楚，保存狀況也比較好。

    當然，價格不便宜，就那麽一冊，就要了他三千塊。

    沒辦法，這是明碼標價的東西，人店主是識貨的。

    然後又花了半個小時踅摸了一隻晚清的和田玉鼻煙壺，三百五十塊錢拿下，算是撿了個小漏兒，市場價也是小千的東西，玉質一般，主要是雕工不錯，店主不太識貨，見玉質一般就當成便宜貨擺上了貨架。

    跟著跑香奈兒專櫃買了一套化妝品。

    到衛小小家附近又買了點水果。

    敲門的時候，可以說是大包小包，跟走親戚似的。

    開門的是衛小小，衛小小後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氣質都不錯，也都很熱情：“石頭是吧，哎呀，真長大了，以前隻看過你的照片，從小就俊，現在更帥，快進來快進來。”

    “叔叔好，阿姨好，小小妹妹好，”石磊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這是我順路買的一點小禮物。”

    “嗨呀，來就來吧，還買什麽東西。”

    “應該的應該的。”

    “快坐快坐，喝點什麽？茶？”

    “茶水就挺好。”

    “哎，這石頭，長得是真俊，這身高，怕有一米八五了吧？”

    “差一兩厘米。”

    “那也很高，還有這皮膚，咋就這麽細致呢？跟羊脂玉似的，怎麽保養的？”

    “島城的氣候養人吧，阿姨去島城住一段時間，皮膚肯定更好。”

    “哈哈，真會說話，”衛小小母親笑著坐在石磊對麵：“石頭，聽小小說，你媽媽住院了？”

    “嗯，發生了一些意外。”

    石磊也不隱瞞，把當時發生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不過沒說多嚴重。

    反正聽上去就是有這麽一回事兒，送醫院了，快痊愈了，馬上就能出院。

    連他父親的事兒也沒隱瞞。

    衛小小母親歎了口氣：“你爸那個人，是個好人，可是吧，性格這塊……”說到這裏搖搖頭：“也真苦了你了，石頭，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阿姨絕不含糊，其他方麵不好說，錢這塊真不用客氣。”

    石磊搖頭：“謝謝阿姨，不過現在一切挺好，要不然我也不會這個時候跑這兒來參加拍賣會。”

    “對，你說到拍賣會，聽小小說，你買了好多東西？”

    “是不少。”

    “大部分還是溢價買的？”

    “嗯，整體算下來，估計要虧個三五十萬。”

    “那你圖啥呢？”

    “名氣，”石磊微笑：“我在行業裏算是個新人，想快速冒頭，隻有這麽一個辦法，砸錢，三五十萬的虧損換一次成名的機會，很劃算，何況那些虧損都是浮虧，如果運作得當，隨時都能扭虧為盈。”

    “這麽說，倒也是，”衛小小母親是做生意的，做餐飲住宿生意，對生意上的門道很熟悉，一聽就明白石磊的想法。

    確實，用現在的成本和現在的行情計算古玩的價值，是虧了三五十萬。

    可古玩無定價，隻要其中一件古玩能賣出比市場價更高的行情，那麽這麽點賬麵上的虧損瞬間就被填上了。

    但還是勸道：“雖然理論上沒問題，可還是要小心，拍賣會上的東西都偏貴，這個便宜不太好占，你做古玩生意，可以和小小多交流，小小從小就跟著她爺爺在古玩行裏轉悠，本事不小著呢。”

    石磊微笑著點頭，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主要還是聊家常。

    好多年沒見，多的是話題。

    直到衛小小爺爺回來。

    衛小小的爺爺身材相當高大，快七十歲的人，身板卻還挺直，有一米八高，頭發烏黑，雙眼有神，要不是皮膚鬆弛，真看不出是個年近七十的人。

    老爺子叫衛一鳴，是泉城收藏協會會長，還是至寶齋的創始人，至寶齋大本營在泉城，但在首都、津門等城市也有分店，加起來有十四家之多。

    這都是石磊查到的，不是啥秘密，網上就有相關資料。

    衛一鳴看到石磊，上下打量兩眼：“你就是石磊？”

    “是，衛爺爺您好。”

    “嗬嗬，我可聽說過你的大名。”

    “啊？滿島城誰不知道老石家出了個花花公子，除了玩女人，什麽都不會。”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衛小小母親也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石磊。

    石磊很淡定：“衛爺爺，我能說，那都是以訛傳訛嗎？”

    “哦？我還以為你會用自汙的說辭。”

    “衛爺爺覺得哪個說法更靠譜？”

    “我更相信眼見為實，”衛一鳴指了指牆壁上的一幅字：“來，看看這幅字咋樣，你要是能說出個門道來，我就認了你和小小的婚事，否則就離小小遠遠的。”<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