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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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生日的前一天,手塚長月去了一趟青學,在青學的櫻花林裏找到她家清冷的兄長大人。
手塚國光抱著一遝作業本,看見手塚長月出現,眼鏡隻是反了一下光,金色的眸子一絲情緒的起伏都沒有。
手塚長月的眼角抽了抽,又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妹妹了,她覺得她一定是個被拋棄的孩子,然後母親去超市時在某座橋下撿到的我……
啊啊……多麽狗血的情節……
“長月。”
手塚國光那特有的清冷嗓音響起,順利拉回了她那飄遠的思緒。
“嗯?”
“走神是個不太好的習慣,尤其是站著。”手塚國光一字一頓地說,“很少踏足青學的你怎麽有空來這裏?難不成想明白了想要轉回青學?”
“手塚國光!對於我來青學的事能不能不要那麽在意?還什麽轉校,你到底是多希望我來青學啊!還有,我來青學看自家哥哥很正常好不?不要用你火星人的思維來思考我來這裏的目的好麽?”
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手塚長月都有些佩服她自己了,但轉眸看到哥哥淡淡地表情,她挫敗了……
她家兄長總是這樣,無論多大的事,總是一副雲淡風輕……或者說是清冷的表情,按時他一貫的表情,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動容。
想了想,手塚長月還是決定更哥哥坦白。
“哥哥,我有事想跟你說。”
“嗯。”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嗯?”
手塚國光語調的尾音提高了。
“他叫跡部景吾,是個很華麗的家夥,是我的同桌,明天是他的生日,你說我要不要告白?”
“……不要大意的上吧。”
不出意外,手塚國光果然說了他常對隊友說的話。
幾秒後,手塚長月在哥哥的眼中看到有懊惱的情緒閃過,我看著他將作業本換了個手,騰出右手拍了拍她的頭。
“長月,早戀是不好的。”
“哥哥,我隻是說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還沒跟他談戀愛好麽?我現在是單相思,是暗戀啊。”
“那麽你繼續暗戀單相思吧。”
“……”
其實我們不是親生的吧,哪有哥哥會對妹妹這麽說的,一般不是該說加油之類的話麽?
手塚長月瞪著眼睛,想要再說些什麽,卻被從前方拐角處跑出來的女生打斷了。
“喲,手塚君,好巧。”
女生站在路口旁,明亮的眸子洋溢著某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她的身後,是微紅的夕陽,成千上萬道柔和的光線聚成的天光傾覆下來,那時候,手塚長月看到了自家兄長大人唇角的微笑,淺淺的,卻是無比溫柔。
“請問你是?”
“我?”女生踩著輕盈的步子走近,素白的手指指著自己,臉上有俏皮的笑容。
手塚長月點點頭,對於能讓兄長大人產生情緒變化的人她自然是很感興趣。
“唔……六條望夏。”
“你好,我是手塚長月,手塚國光的妹妹,請多多指教。”
“長月?是九月的舊稱啊,可以叫你小九嗎?”
手塚長月在那一刻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著六條望夏走到手塚國光的旁邊,輕聲細語的問著什麽。
“那個你還是叫我長月吧。”
遲疑了很久,手塚長月還是說出了口。
不知道出於私心還是其他什麽,隻是單純的覺得在這個世上,隻有那一人叫她小九就已經足矣。
隻有那一人就可以了。
“那好吧。”
望夏笑了笑,笑容不帶一絲失望。
後來,手塚長月離開青學的時候,六條望夏在櫻花道的盡頭叫住了她。
“那個……長月,剛剛你們的對話我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啊?那個啊,沒事。”
“雖然作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突然說這些覺得有些唐突,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說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人就說出來,不要讓自己後悔,隻有你說出來後,你才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麽?你說對嗎?”
該說什麽好呢?
手塚長月站在原地沒有回頭,風在空蕩回旋,十月初的黃昏有些涼。
六條望夏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兄長身邊,彎起的眸子像極了天空中的新月,淺淺的,涼涼的,卻是溫柔。
“嗯,我也覺得。”
最後,她還是回過了頭,看見穿著短袖校服的女生打了個冷戰,看見清冷的兄長大人藍白色的隊服落在女生的身上。
清冷的空氣突然微微暖了起來。
“哥哥,我決定了,我要告白。”
“所以呢?”
手塚國光抬起眸子,靜靜地看著像是被打了定心劑的妹妹。
“不管會不會失敗我都要說出來,就像望夏說的一樣,如果喜歡的話就說出來,不能讓自己說出來。”
“嗯,不要大意的上吧。”
“所以呢。”手塚長月笑著退了幾步,眼中閃過狡黠的笑,“哥哥你如果喜歡望夏的話,就一定要說出來哦。”
望夏偏了偏頭,笑得淺淺的,想要開口卻被溫暖的手掌捂住了唇,她抬眼看著旁邊清冷的人推了推眼鏡。
“已經說了。”
清冷的嗓音一字一頓的說道,猶如當頭棒喝一般,將手塚長月生生地鎮在了原地。
噢……這個世界玄幻了。
然後,手塚長月逃了,以落荒而逃的姿勢。
十月四日,跡部景吾的生日。
聚會結束的時候,手塚長月故意走到最後。
所以當跡部景吾把他那群鬧心的隊友們送走後,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牆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女生。
“小九?”
“嗨!我在。”
女生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抬起了頭,看見微微笑著的男生站在晦暗莫名的燈光下,身影有些模糊不清。
“你有事?”
“嗯。”女生僵硬的回答,然後開始原地踱步,直到頭撞上了牆角,她才抬起頭,一臉的驚慌失措。
“那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就是……”
跡部景吾歎了一口氣,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女生撞紅的額角。
“你說吧,我聽著。”
額頭傳來不屬於自己溫熱的溫度,讓手塚長月的心跳有些加速,她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咬了咬牙。
“那個……我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就是喜歡你,你也不要說什麽不準喜歡你什麽的,喜歡誰是我的自由。”
跡部景吾愣住了。
他臉上的小表情讓手塚長月無法言喻。
震驚?不可置信?
說白了,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如此糾結不華麗的神情。
十月的夜色微涼,月亮的光都是蒼白的涼。
跡部景吾就站在手塚長月的對麵,緊緊抿著唇。
“小九,請將剛剛說的話再說一次。”
“我剛剛有說什麽麽?”
“……”
跡部景吾沉默了。
手塚長月側臉偷偷看他,卻不期然撞進了他的眼裏。
他的眸子裏一片溫柔。
然後,他伸手將手塚長月拉進了他的懷裏,淡淡地花香在鼻息間流轉。
四周突然安靜了起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隻剩下呼吸聲,和胸腔裏那不規則的心跳聲。
“笨蛋,我也喜歡你啊。”
“你剛剛說什麽?”
“真是個小笨蛋呢,喜歡了你那麽久,卻從未發現。”
溫熱的掌心覆蓋了手塚長月的眼,有灼熱柔軟的東西落在了她的唇上,帶著壓抑已久的感情。
喂喂,跡部景吾,哥哥說早戀是不好的!
後來,很久以後,手塚一家人去北海道旅行,跡部景吾坐著自家的直升飛機去找她時,手塚國光站在那片白色的雪地裏,看著手塚長月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向跡部景吾,鏡片在蒼白色的日光下反了一下光。
其實,從很早以前開始,從那個冬日開始,跡部景吾就喜歡上了手塚長月,隻是感情線遲鈍的女生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幹燥清冷的風夾著雪的清涼吹過,女生微微抱怨的聲音自遠方傳來。
呐,跡部景吾,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你不會厭煩嗎?
不會啊,已經習慣了。
張揚驕傲卻溫柔的聲音,一如昨日。
時光走了那麽久,一起看過了那麽多的歲月流年,有些事,有些習慣,深入骨髓,不論過去多久,都不會改變。
喂,跡部景吾,我有沒有說過很喜歡你?
漂亮的女生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吻男生的唇角。
然後,笑著跑開。
有啊。
男生笑著伸出手,覆在眼睛上,耀眼卻不刺眼的光落在他的眼裏,光華流轉。
雖然不信神,卻還是要感謝神明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呢,謝謝神明讓我們相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