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反擊
字數:5954 加入書籤
這一局,我洗牌,然後問,“你們誰來切牌?”
杜哥說他切牌。
他一邊切牌,一邊念念有詞,“一切二切三切,給我切出大金蛋。”
這些表現,與輸紅了眼的賭徒無兩樣。
隻是,他切牌時,定定地看著我。
而我,漠然地看看他。
因為就算他來個十切,也不管用。
他的牌注定會很小。
不過,我依舊十分警惕地觀察著桌上的人。
杜哥剛才那個手勢,必定代表特殊的意義,最大的可能,不是出千暗號,而是搞我。
發完牌,我將餘牌放在桌中央,然後掃過桌上幾個人,“下注吧。”
這次,他們三個人全下注一萬。
然後,依次開牌。
依舊是慢慢的暈牌,我的下手陳哥6點,對麵寧梅4點,杜哥無湊。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我伸出右手,將牌扣住。
正要起牌,突然,寧梅猛地站起,風馳電掣般抓向我的手,“白龍,你出千。”
一切,來得太快。
桌上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
就算是暗燈,也完全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我左手一掌將寧梅的手打開,“你他媽放屁。”
我的右手,緊緊按住手上的牌。
我的兩根手指,指背被劃出兩道口子,流出殷紅的鮮血。
但我的右手,一動不動。
暗燈定定看著我,然後問寧梅,“你說他出千,證據是什麽?”
寧梅冷冷說道,“他剛才給自己發牌時,多發了一張,也就是說,他手上的牌有6張。”
眾人一驚,暗燈向門口的保安一揮手,那人立即用對講機,叫人馬上上來。
牛大力也嚇呆了,衝過來,擋在我麵前。
他的目光看向我,“白爺,你…沒事吧。”
他的話,有兩層意思。
一個是指手指有沒有問題。
第二個是指,我是不是真被寧梅抓住了。
我淡淡地沒說話,揮手讓他退回去。
牛大力狠狠地看著寧梅,“你這個女人,太狠了吧,你用什麽東西把白爺的手傷成這樣。”
寧梅顯然也沒想到會傷到我的手,不禁皺著眉,一臉的不解。
她這一招,類似於千門的移花接木。
將牌從手中突然彈出,迅速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一手法的最高境界是:疾雷不及掩耳,迅電不及瞑目,毫無痕跡,無人能夠察覺。
寧梅的這一招,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她出招無數次,從無失手。
但今天,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發揮失常。
不過,現在已無所謂了。
畢竟,雖然傷了我的手,手法沒有完美完成。
但她想達到的目的還是完成了。
牌,已插入我的牌中。
而我,此時還傻乎乎地計較她劃傷了我的手指。
不知道自己手裏扣著的牌中多了一張。
牛大力對服務生吼道,“趕緊去找人,給白爺把手包紮一下。”
我漠然地看了寧梅一眼,“不用,這血,是有債主的,現在流了多少,等會就讓她還多少。”
寧梅冷冷一眼,“被我抓住出千,居然還這麽張狂,等會賭場斷你指,剁你手的時候,你就知道,此時流的血不值一提。”
陳哥假惺惺道,“白龍,都是朋友一起玩牌,怎麽能出千呢。”
杜哥漠然地冷哼一聲,“早就懷疑你出千,果然沒錯。”
轉頭看向暗燈,“兄弟,你們賭場對出千的賭客怎麽懲處?”
暗燈冷冷說道,“出千被抓,按規矩要把贏的錢全部吐出來,然後賠錢。”
“賠多少,你們可以提要求。就算他錢不夠,我們這裏有水哥。”
寧梅冷冷說道,“至少得賠我二十萬。”
杜哥和陳哥幾乎同時說道,“賠我三十萬。”
也就是說,我不僅要把剛才贏的錢全部給他們,還得另外賠八十萬。
如果我真有五十萬,意味著我必須借水哥三十萬。
濱江把賭場放高利貸的人叫漲水的水哥。
高利貸,就是一個無底洞,以天計息,利滾利。
暗燈淡淡說道,“除了賠錢,還得按賭場規矩懲罰,”他看向我,“你這是朋友局,至少斷指四根。”
牛大力大吃一驚,斷指四根,如同殘廢。
他對著暗燈吼道,“放屁,誰說出千得斷指了,我怎麽沒聽說過?”
“賠錢可以,但斷指,你休想。”牛大力也是急糊塗了,此時,擋在我麵前,為我辯解。
我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暗燈冷冷一笑,“這是規矩。”
牛大力一把抓住我,“白爺,我們走。”
暗燈指著門口,“走,你自信走得出去嗎?”
門口,已站了五個大漢。
他們還圍著一個人,這個人是個胖子,手裏還拿著一把菜刀。
滿身油膩,一股鹵肉味飄過來。
這人竟然是老韓。
他的臉,異常冷酷,“小朋友,聽說你出千。”
暗燈討好地對老韓說道,“老板,這小子出千,被抓住了。”
然後,他狠狠瞪著我,“白龍,抬起你的手。”
我一直覺得老韓的身份很奇怪,沒想到他居然是老板。
看了看老韓,“老韓,我讓你準備的菜,準備好了嗎?”
老韓冷冷看著我,“菜有,不知道你有沒有口福吃。”
我淡淡看著他,“我向來有口福。”
“那就把手抬起來,讓大家看看你到底出千沒有。”
我搖頭,“抬手容易,但我得知道,汙我名聲的人怎麽辦?”
老韓略略詫異,他對細節並不清楚。
目光不由看向暗燈,暗燈又將目光轉向寧梅。
寧梅口氣肯定地說道,“他的手裏,有六張牌。”
“剛才我要抓起他的手,他死死按在上麵,我的戒指把他手劃成那樣,他都不敢抬手,你們說,他不是心虛還是什麽?”
老韓將手上的刀狠狠往桌上一砍,“要是出千,斷指賠錢。要是沒出千,寧梅賠你一個金蛋錢,然後,按江湖規矩,磕頭認錯,向你賠禮道歉。”
我搖頭,“那我手上這血,豈不白流了?”
老韓看看我的傷口,問,“你說怎樣?”
我看向寧梅,指了指茶具上的茶杯,“磕頭認錯的時候,流出的血把茶杯裝滿。”
所有人都是一凜。
額頭要出這麽多血,必定潰爛得一塌糊塗,甚至毀了容。
像寧梅這樣漂亮的女人,額頭上如果有疤痕,這輩子也是痛。
但是,誰叫她害我呢。
這是她咎由自取。
老韓看向寧梅,“你敢嗎?”
寧梅全身一顫,“怎麽不敢。”
老韓淡淡說道,“小朋友,抬手吧。”
我慢慢抬起手,幾張撲克,已浸滿了血。
因為牌上有血,暗燈不得不戴上手套,一張一張將牌分開。
擺在麵前的是:2、4、4、5、5。
我的牌,竟然又是銅錘。
而且,隻有五張牌,一張多的也沒有。
寧梅說的六張,根本就不存在。
我的眼睛,盯著寧梅,露出淡淡的冷笑。
因為,這五張牌中的方塊5,正是她用移花接木手法插入我手上的牌。
也就是說,這副銅錘的牌,是她幫我做出來的。
但是,我手上還有一張牌到哪裏去了,她不知道。<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