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抓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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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我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
心如止水,才能看清真相。
孫老板和馮文濤的出千方式,不可能有更高的水平,無非是配合。
那麽變數就是邱眼鏡。
難道邱眼鏡之前一直給我製造假象,隱藏了他的實際水平?
這種可能,是完全有的。
畢竟之前是讓我贏,不需要太多手段。
我的所有注意,都放在邱眼鏡身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麽厲害的老千!
但他無論如何厲害,我想肯定能抓住他。
接著,我給孫老板點一次炮。
輸了三千二。
打缺這種牌,自己不要的牌必須扔,所以點炮也是迫不得已。
老千,也不能每次做到不輸。
隻能做到贏大輸小,抓住某一個機會一招製敵。
然後,馮文濤兩手自摸。
接下來,又是孫老板自摸。
而邱眼鏡,摸牌,他老老實實的摸,看牌,他老老實實的看,也不說話,也沒什麽古怪的手勢。
我依舊沒看出來他怎麽出千的。
這種情況下,我開始複牌。
複牌和複棋一樣。
複棋,是從頭到尾,把棋的每一步重來一次。
棋,隻是兩個人,每走一步,都是明明白白。
而複牌,難道就非同一般。
一般人複牌,隻是選某一個節點,按某一個人的思路完成胡牌,查可能出現的問題。
而我,不僅把另外三家的牌從起牌,到每摸一張、打一張,全部複一次。
這種複牌辦法,極其困難,就算白爺和白姐都做不到。
而我可以。
可能有人會問,這種事,開始就該做。
其實複牌更大的難度,還在於你複上一局牌的同時,但你還得打這一局牌。
你還得算計這一局每個人手上的牌的情況。
所以,一邊要打牌,一邊要複上一局的牌,難,非常難。
複了幾局之前的牌。
我發現,邱眼鏡打的牌,很多時候是在拆自己的牌給另外兩家喂牌。
而且,直接采用換牌和跳牌方式為另外兩家過橋。
我有點詫異了。
難道他也能過橋?
而且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牌剛剛上到桌上,他好像就已知道桌麵是的所有牌。
對每個人手上的牌,也清清楚楚。
要真有這本事,就太恐怖了。
因為我們玩的是機麻,牌不是手搓,所以過手的牌,隻是自己麵前的牌。
而其他三家麵前的牌,連接觸都不能,怎麽可能知道是什麽牌呢。
難道他的手法,我居然看不出來。
不可能,隻要他動牌,我肯定會清清楚楚。
最讓我不解的是,他的神情,好像根本就沒記牌序,連眼光都很飄浮。
這種表現,甚至比之前幾天出千還隨意。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牌上做了記號。
但這牌,我之前是檢查過的,可以排除這種可能。
我定了定神,除非他是透視眼。
否則,我一定能抓住他。
又過了兩圈,我在複牌時想起了邱眼鏡的一個動作。
他開始上場時,好像對自己的發型不太適應一樣,時不時將手去理理頭發。
大約半小時之後,他才氣定神閑地給同伴一次又一次折喂牌。
每次開始喂牌時,目光會盯著對方牌至少五秒以上。
這些在之前,我沒注意到。
難道,牌被下了汗?
我立即用手摸住一張牌,仔細地查這牌和正常牌的差異。
手上的麻將,外觀很正常,沒有劃痕,沒有任何細微的色差,說明沒有標記。
又將各個部位摸了一下,感覺有些麻將有不一樣的發澀感。
今天的牌並不是新牌,一般牌打一段時間之後,上麵都會有一些汙漬,摸到手上之且,會和新牌不一樣。
而且感覺也各不相同。
所有,我之前並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其實,如果不是刻意注意到這個問題,很難感覺到這種很細微的差異。
這如同用筆在玻璃上寫了一行字,你用手是感覺不出有什麽差別的。
這就得看你的手有多敏感了。
一個頂級的老千,他的手都是花了大錢養護的。
而我這近三年,白爺用一種專門的藥水每天浸泡三十分鍾,時間不能少,也不能多。
這雙手,是我立足之本。
當然,手感有點澀,這也不能說明問題。
有些麻將打久了之後,老板會拿去用洗衣機洗,裏麵加了化學除汙劑,同樣會造成這種。
我連試幾張,都有這種感覺。
而且發澀的位置在牌的正側麵。
這就表示,他肯定在下汗。
隻是,他下汗的手法又令人不解。
因為按下汗的手法,正側麵、背麵和左右側麵會分別代表不同花色。
至於怎麽定,全靠下汗者自己決定。
為了迷惑別的老千,有些還故意搞得不合常規。
但不同位置,必定代表不同花色和點數。
要是這樣的話,我要反殺他,其實很簡單。
修改或者抹掉下汗圖案,他就沒辦法了。
但這種發澀的感覺,卻全是在正側位。
我手上這張牌,是三條,發澀感在正側位。
而另外摸一張牌,依舊是在正側麵位置。
翻開時,是五筒。
再摸一張牌,還是在正側位,但牌是三萬。
我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邱眼鏡,我覺得自己快抓住他了。
但總還有一層紙沒捅破。
這時,他扶了扶眼鏡,然後打一張四筒。
孫老板立即叫道,“杠。”
孫老板立即躺牌,筒子清一色大對胡。
而接下來是我摸牌,那張牌,被邱眼鏡換成了九筒。
我不要筒,所以,我必點炮。
這一局,我必定會輸六千四。
我瞬間明白了。
這哪是下汗。
這是最低劣的千術。
我還以為,邱眼鏡是藏著新招術,沒想到藏的是這個。
原來,如此而已。
這個時候,我已輸了二十多萬。
我擦了擦汗,對娟姐說道,“娟姐,過來打幾把,我上個衛生間。”
娟姐遲疑地看向我,一臉為難。
我一直這樣輸,她都擔心。
我都不能贏,讓她打,豈不輸得更多。
孫老板淡淡一笑,“怎麽啦,想換換手氣。”
我說才輸這點錢算啥,上個衛生間就過來。
大廳沒有專用的衛生間,所以得出去。
我對牛大力招招手,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然後,我打電話給劉萌。
她的電話接得很快,連一聲響鈴都沒結束就接了。
隻是,她的口氣卻顯得很平靜,“誰啊?”
切,還裝上了。
我的電話,她應該很清楚的。
我沒給她裝的機會。
“安排十來個兄弟到濱江公園的春來茶樓外隱藏起來,不要用河灘那邊的人,你別進屋,聽到口哨就讓你的人進屋。”
然後,我立即掛斷電話,而且把她拉黑。
因為我怕她打過來問發生什麽了。
我和牛大力抽著煙,一起走進大廳。
說說笑笑,好像根本沒在乎輸贏一樣。
然後,我們走到邱眼鏡身邊,先是看了他的牌一下。
牌好,可惜已拆得很爛。
我輕輕冷笑,“四眼,你這牌,怎麽亂拆啊。”
邱眼鏡瞪著我,“這個你不用管。”
“看牌不語真君子,這點規矩都不懂。”
我冷冷笑道,“對啊,打牌,規矩最重要,要是壞了規矩,就得受到處罰,對不對?”
孫老板的臉上,微微動了動。
她的目光,略顯緊張。
然後看向我,故意很平靜地說道,“白老板,你不能輸了錢,就懷疑有問題啊,娟妹子,快讓白老板打牌。”
娟姐看看我。
我說牌怎麽打都行,但是,出千,就得剁手。
說罷,我猛地一把將邱眼鏡的眼鏡抓住扯在手上。
“幹什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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