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祭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方才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麽現在都是一個接著一個不正常的。

    顧蘇咬牙望著天潯，浮生若夢之間他們有著好幾年的光景都未曾見過一麵，如今再見了亦如當初的陌生人。

    葉潯的感覺很陌生，高高在上的有著王者的感覺，攀之莫及，望而生畏。

    “顧蘇……”天潯也是沒想到消失了幾年的她會在這裏出現。

    顧蘇握住許念穎的命門，隻要她掙紮一分就會多受到一分的傷害，越往後就越是死亡的臨近。

    “葉潯，我們……”再見的時候顧蘇卻覺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遠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此刻的他是天潯，不是那個被人熟知的葉潯。

    說來也巧，葉承歡，葉竹楠還有他轉生之後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家族，隻不過是因為他早了些，麵對的東西也多多少少有著荒誕的事物。

    做葉潯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心心念念地追求北炎寒月，而把青禾看做無物之人，或許在他眼裏青禾是獸族，不配得到所謂的愛情。

    落清歡早些便曉得顧蘇會醒過來，隻是一直不知道這導火索竟然是天潯。

    神族之人的風流債真是越來越多了。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顧蘇淒涼的一笑，問出此話間，她就明白天潯比以前更加難以親近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也用不著這樣看著我，好歹我還是就過你性命的。”

    天潯看著她的時候，不屑還有厭惡藏都藏不住，甚至是恨不得把顧蘇的存在抹去。

    “是啊，你的確救過我。可我何時說過要你救了?”她不說還好，說了天潯就越發的生氣，“人族之時我記憶全無，隻是不甘心就這樣碌碌無為，我選擇了你們。以鬼之身，我有了全新的身份，還有曾經雖有的記憶。那個時候才知道悔過的我，明白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你可知道就在前幾日，七竅說被玷汙的神脈沒有存在的必要，我不敢告訴他們，我手上沾染的一切，還有自己被玷染血脈。我搞不清自己該怨誰，所以便承受了所有。”天潯覺得自己甚為可笑，說出這一番話時，心都在滴血，“堯死了，大概也是在提醒我，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天潯歪著頭無奈地笑著，葉竹楠微微地有些驚訝，這些事天潯不說，她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

    而知情的葉承歡更是親耳聽過葉尋之死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但這些並不能作為再有一位神族隕落的理由。

    葉承歡希望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他們都能有一個好的去處，而不是終日被困在一個地方，寥寥此生。

    “天潯。”他們的事幻紗是都曉得，人族流浪的數十年裏，守護與經曆都在同時糾纏著。

    明櫻淺的命數最是十人裏最弱的一位，靈魂畫卷若是不毀，她的一生依舊是會平淡無奇的。

    落清歡命絕一世更是她將自己的神力注入青蓮碧鐲才起的效果，加上九曲玉簫幾乎是同時隕滅的，世界顛轉，這才從來了一次。

    幻紗不願意說自己為他們做了什麽，隻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我做了很多的錯事，在神族的時候有過，在人族的時候也有過，與你們一塊的時候也是一樣的。靈魔族用錯了法子，四族無法原諒。所以為了贖罪，你必須是一步死棋。”

    死棋……原來我在你的心裏隻是一個棋子嗎？可有可無，隨時都可以消失的那種。

    顧蘇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失望過，以前無論葉潯怎麽做，她都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可現在話都挑明了，她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天潯叛離靈魔族是遲早的事，涼曦也說過他留不得，眼下正是印證了事實。

    “葉潯！你要是想殺顧蘇，可是得想想自己的良心上是否過的去。”涼曦一連幾日都在四處奔波，終於是找到了一直被晾著快要被遺忘的顧蘇了。

    誰會想到落清歡竟然會留下顧蘇一命的，以她如今的修為不會看不出顧蘇的身份的。

    “涼曦……”葉竹楠當日放走了她，是還沒想起自己的身份，如今神族使命還有人族的情感左右著，她一時竟沒了殺溫堯的決絕。

    落清歡鬆開雙掌，涼曦一現，顧蘇逼近，都是在逼著她動手。

    “顧蘇一直以來都是在碧海青天樓的庇佑之下的，你們是不是認為我留下了她，還會繼續通融靈魔族禍亂?靈魔族已經觸及底線，要殺便要殺得幹淨。我留下的孽障，自由我來除。”落清歡一腳踢上去，葉承歡手中的事承歡劍脫落。

    落清歡抓住時機，腳尖踢到承歡劍的劍尖出，準確無誤的對著顧蘇和涼曦三人去的。

    許少書瞪大著雙眸，一時間來不及多想，他想救許念穎。

    落清歡則是在心底裏希望這個曾經被自己看好的女子就在此刻死去的好，唯有如此明櫻淺方能憶起曾經。

    還記得初見時，許念穎對他滿懷的不信任，現在在看他們都是彼此眼中的唯一，是一生都不願意背棄的人。

    落清歡或許會因為此事而陷入兩難，可縱觀大局明櫻淺不能坐視不理。

    “噌”的一聲，承歡劍一劍刺入的事兩人的胸口處，涼曦避開了，可顧蘇即便是看到了也沒有閃開，反而是拉著許念穎陪著她一起墮入死亡。

    “落清歡，我想謝謝你當日救了我。我以為你是我這一生都會恨得人，可相反你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樣，我最感激你。如有來生，我希望我可以真的去做你的妹妹。”顧蘇微微笑著，淚做告別。

    落清歡身體不禁一顫，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自己還有作為人族時的情感和親人，她似乎是一連傷害了許少書和顧蘇兩個人。

    涼曦婉歎，才見到顧蘇就是這副樣子的，似乎現在無論做什麽事都是糟糕的。

    “她真的變了……”葉承歡不敢信自己眼前的事是她做的，方才拿一下決絕，絲毫沒有停頓，也沒有顧慮。

    這樣的她變得太過陌生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