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雲簫明白了，並未立刻動身去找，而是看著落清歡這邊，隱隱地有些擔憂罷了。

    落清歡也注意到混沌失手了，不過沒關係這也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事，隻是以後得事情還要多多勞煩這些還活著的人了。

    落清歡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隻要有人上去推了一把，她就會倒下去，甚至永遠不會再起來了。

    “我的神魂已經無法支撐我了，但是沒關係我還會繼續陪伴著你們。”落清歡說著溫柔地看著高雲琪。

    高雲琪雙目躲避，她知道落清歡無非是想說她和她是同一個嗎？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她已經是一個完整的自己了。

    “你們散了吧，我想和承歡說幾句話。”麵對高雲琪的任性，落清歡隻是搖搖頭，她可是什麽都沒說呢。

    時過境遷，北炎寒月也應了自己曾經想要的，她不再欠鳳青川和北炎寒月什麽了。

    “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鬼界的鬼帝，繼承我的位置，拿著這個鬼王會明白的。”落清歡把封衡靈戒拿回了，卻又把情絲一簪交到了鳳離的手裏。

    鳳離以為落清歡那個時候的話隻是一句戲言而已，沒想到今日竟是成真了嗎？

    落清歡看向寒祭，二人皆是默默點頭。寒祭帶著鳳離第一個走的，浮青蓮也不曉得是什麽時候與落清歡生疏的，她們也會走到這一步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寒祭走過天潯身旁時獨獨留著這句話。

    天潯則是孤注一擲，這個世上的對與錯本身就沒分別，他隻是在做他認為對的事而已。

    一刻鍾之後，葉竹楠插手軒轅與混沌才叫他們停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逃離的饕餮，就算他已經重傷了，可那番靈力在人界肆虐，也會是掀起一番血雨的。

    葉承歡帶著落清歡走了很久，到了縹緲雲巔的最深處，落清歡拉住葉承歡，深情的眸光再也不能藏住了。

    “承歡，有個問題我想問你。”落清歡平淡地問道：“你到底是喜歡曾經的南姬還是死去的鳳青川?”

    到底是喜歡南姬和鳳青川……這或許是葉承歡這輩子最難回答的問題了，她們明明是同一個人，可麵對她們的時候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承歡，我不奢求你明白自己的情感，但是請你記住，我南姬這一輩子隻愛過你，過去的百萬年裏你是我唯一傾心的男子。可是你把他奪走了，我不奢望你能還給我，但是請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天潯那個人做的事從來都是瘋狂的，所以不要再相信他了。”落清歡卑微地請求葉承歡不要再踏錯了，在事情還沒有嚴重之前，他們需要阻止天潯。

    “可是天潯他……”葉承歡一直相信天潯已經變了，最起碼他已經沒有使用過禁術了，而他自己的禁術也是求他教的，無論是什麽樣的結果，他都願意自己承受。

    落清歡對葉承歡失望至極，她一直以為就算是別人糊塗了，他也不會。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他要比任何人都要糊塗。

    “你眼睛所看到真的就是事實嗎？”落清歡反問道。

    這一問不禁讓葉承歡心裏咯噔了一下，確實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他又憑什麽說天潯真的變了。

    “承歡時間不可逆轉，錯過就是錯過了，我們已經無法挽回了。你看看現在的你，為了一場遙不可及的夢，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我是個將死之人，不要為了我葬送了自己。”落清歡捂著胸口，臨走出了碧海青天樓時，沈若君的靈魂也消散了，難為囚木鞭裏的猴子一直不離不棄，現在沒了囚木鞭更是無牽無掛的一生。沈若君也是個命苦的人，如今她去了，不去黃泉的路上她們也能相互依偎不是嗎？

    錯過就是錯過，這句話他何嚐不曉啊！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與落清歡失去了一生，雙眸一睜一閉就這樣過去了，他們的故事就要到此結束了。

    葉承歡的嘴角旁有著鹹澀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眼淚也是有味道的。

    葉承歡不知是什麽緣故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落清歡扶著他似乎是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麽，葉承歡總覺得今日與她真的是永別。

    承歡，謝謝你愛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而我為了你，也願意付出自己最後的綿薄之力。

    鳳離的心上還是牽掛落清歡，她那麽說了可她還是覺得不大開心。

    鳳離好不容易拜了個有權勢的師父，還沒有學到什麽，就又要自己去琢磨了。

    “別擔心，我們會好好護著你的。”寒祭對別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對她總是一副暖暖的笑意。

    鳳離點點頭，小聲的“嗯”著。她瞧著旁邊一起走的帶著黑色麵具的大哥哥，儼然蹙起眉頭。

    “墨日逐陽呢？”黑麵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十方神器裏落清歡手握的是一半的神器，青蓮碧鐲和情絲一簪何其珍貴，她也舍得了，卻唯獨不見墨日逐陽。

    寒祭避而不答，墨日逐陽嗎？她也不知道赤焰現在怎麽樣了，或許沒死或許也要隨著落清歡一起離了人世了。

    明氏拍賣行——

    明櫻淺看著變化莫測的天象，預感到大事不妙，饕餮出逃，落清歡即將消散，這兩個消息猶如噩夢敲擊她的心靈。

    君墨也陪著她看，自從蘇陌染死了天行閣的一切事物，不得不勞煩他們了。

    “神魂一但消散就再無回來的可能了，可是我總覺得她不是這樣一個說走就走的人。”明櫻淺存著一點的希冀，希望她能回來，不管是用什麽方式都好。

    “她死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明日我們就收拾去f城，也是時候收拾一下天潯那家夥了。”君墨與明櫻淺不去縹緲雲巔，也是在落清歡棋局的一部分。

    她雖死，可她的棋還在動，天潯得意不了多久的。

    明櫻淺默默點頭應著，的確是時候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