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位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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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太叔毓褀準備要說話的時候,晉王便從承明殿裏走了出來,當素縈回過頭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便知道他是衛國的晉王,衛國皇帝的親弟弟。除了木洵以外,他便是皇位繼承人的首選。

    如今木洵隻有六歲,還是個孩子,哪裏懂得處理什麽國家大事?這個晉王的機會,可見真不是一般的高。

    “參見榮妃娘娘。”

    “晉王殿下不必多禮。”素縈看他的眼神裏,對自己充滿了敵意,也充滿了挑釁。

    晉王對素縈這個榮妃娘娘似乎也不太客氣,當著這麽些人的麵兒,一點兒麵子也不給素縈:“皇上雖然說要將江山交給小皇子,可是,未有遺詔,何以繼承皇位?雖說小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可是,若是要把這衛國的江山交給一個六歲的孩子,朝中的那些個大臣,可未必會答應。”

    就在素縈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這個晉王殿下的時候,皇後娘娘從晉王殿下的身後走了過來,霸氣十足的說道:“晉王殿下,皇上才剛剛駕崩,晉王殿下就在這裏對榮妃出言不敬,意欲何為?本宮看,晉王殿下並不為皇上駕崩之事而傷心,反倒是得意得很。”

    “參見皇後娘娘,臣斷不敢這麽想,望皇後娘娘恕罪。”晉王殿下聽見皇後娘娘的聲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開始忐忑不安。

    能不能順利坐上皇位,皇後娘娘的意思還是很重要的。做為皇帝的未亡人,她的立場倒向哪一邊,幾乎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而平日裏,因為榮妃有個兒子,皇後娘娘與榮妃之間的關係向來就不睦。也不知道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居然會破天荒的幫榮妃說話。

    皇帝在的時候,這兩個女人爭得你死我活的。如今皇帝駕崩了,這兩個女人,怕不是會站在一條戰線上吧!

    若真是這樣,那晉王後麵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既然晉王殿下並無此意,那還在這裏做什麽?皇上的身後之事,全靠晉王殿下一手操辦了。”皇後娘娘這話,無非就是告訴晉王,這會兒,你還是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別在這宮裏呆著了。

    按照素縈檢索的記憶,素縈不難知道,自己與眼前這個皇後娘娘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

    不用想也知道,共侍一夫的兩個女人,怎麽可能關係處得跟親姐妹似的?

    看著晉王離開了以後,素縈才跟在皇後娘娘的身後,開口問道:“皇後娘娘向來與臣妾意見相佐,方才在晉王殿下麵前,為何會幫臣妾說話?”

    “看晉王殿下那個張狂的樣子,就知道若是讓他坐上了這個皇位,本宮這個太後,也就形同虛設了。”皇後娘娘也不與素縈繞彎子,話都已經給素縈說透了。

    素縈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太叔毓褀,吩咐了他一句:“你先去我那邊等著,有什麽話,我們呆會兒再說。”

    “是,榮妃娘娘。”

    “看來,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希望洵兒繼承皇位了?”素縈雖然對皇位這種東西沒有什麽興趣,但既然是真有皇位要傳,木洵又有資格去繼承,那為什麽不要呢?

    不要白不要,白要誰不要?素縈也不傻。

    皇後娘娘看著太叔毓褀離開了,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默認了素縈的猜測:“那是自然,洵兒不僅是你的兒子,他也是本宮的兒子。可是那晉王,他算是什麽?對了,本宮看著,今日你與榮國使臣都說些什麽呢?還不能讓本宮聽見。”

    “倒也沒什麽,不過就是些榮國外朝內宮裏的事情,臣妾聽聽也就算了,皇後娘娘聽了這些個事兒,隻怕皇後娘娘不樂意聽。這好幾年沒回榮國去了,聽聽故國的事情,也是那麽個意思。”素縈說這話也就是客氣客氣,其實皇後娘娘和素縈兩個人心裏都清楚,太叔毓褀與素縈說的話,肯定不可能是什麽榮國的事情。

    皇後娘娘即使是心裏清楚,但這話也不好擺在台麵兒上說。

    “外朝之事,自有本宮做主,不會讓晉王得逞的。內宮之事,這些天就得你多加操勞了。”皇後娘娘說著話便自然而然的伸手拉過了素縈的手,溫和的說道:“榮妃,洵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希望洵兒能得到天下最好的東西。”

    素縈的臉上揚起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便回自己的宮裏去了。

    才走進屋裏,太叔毓褀便讓人關上了殿門,還支開了屋裏其他的宮人,隻留了貼身伺候的歆竹在屋裏伺候著。

    “皇後娘娘的意思,你方才也聽見了。她與我們一樣,也希望洵兒繼承皇位。”素縈才說完,太叔毓褀便為素縈分析了其中的道理。

    “公主,皇後娘娘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公主心裏還不清楚嗎?晉王殿下是什麽人,他要朝中已經多少年了,朝堂之事,若是要讓他來掌權,他必定是會把朝中之事,全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皇後娘娘的勢力,將會全部被晉王殿下清出朝堂之外。若是扶小皇子上位,那可就不一樣了,小皇子今年才六歲,還沒有能力親政,如此,皇後娘娘便要給小皇子指派輔政大臣,這輔政大臣是什麽人,還不是看宗室的意思。”

    太叔毓褀這回是一言點醒夢中人,素縈此時還沒有進入這個角色的狀態,對於什麽前朝後宮裏的事情,她也沒有研究,懂的當然是不如太叔毓褀知道得多了。

    “那依你看,此事我們要怎麽做,才能明哲保身?”這才剛剛才古代,眼前的局勢都沒看清,素縈可是不敢輕易得罪人的。萬一還沒玩兒夠,就把自己給玩兒死 了,那可怎麽辦?

    太叔毓褀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好在這會兒我們榮國使臣還在衛國,皇後娘娘即使是再厲害,也不敢對公主怎樣。”

    素縈輕輕蹙起了眉頭,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太叔毓褀雖然是榮國的駙馬,但他怎麽說也是華國早年送來的質子。在素縈的記憶裏,太叔毓褀成為榮國的駙馬,也是幾年前的事情。

    彼時華國與衛國戰事不斷,華國亡於衛國後,榮國皇帝準備將太叔毓褀送往衛國,由衛國皇帝處置。

    那時素縈還是榮國的公主,而太叔毓褀為了要留在榮國,與榮國的素成公主成婚,做了素成公主的駙馬。

    華國消失在華夏版圖上以後,太叔毓褀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榮國的駙馬,才能代表榮國,來衛國做使臣。

    “即便是如此,我也得全身而退。若是皇後娘娘想要留子去母,那我不是成了炮灰了?”素縈可不想剛來就成為了宮廷鬥爭裏的渣渣。

    就算是不能成為逆襲的女強人,素縈也想守住自己目前所擁有的東西。

    做不成太後,至少還是榮國的公主吧!

    太叔毓褀有些聽不太懂素縈的話,輕輕皺起了眉頭,但他心裏的疑問,還是沒能說出口。

    雖然太叔毓褀對素縈沒有那麽了解,甚至可以說是從他來榮國以後,就沒有見過幾麵。

    但太叔毓褀聽素成公主說,素縈公主從小就特別懂規矩,而且做事情謹小慎微,不容自己有什麽錯。

    可是如今來了衛國以後,太叔毓褀此前隻覺得,素縈是個心機很深的人,這下子,太叔毓褀倒是覺得,素縈的心機,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榮妃娘娘不必心急,此前我們不是說過,若是洵皇子繼承了皇位,榮妃娘娘便回榮國去嗎?公主給陛下寫的家書,臣都已經讓人送回榮國去了。前幾日,臣收到了陛下的回複,陛下的意思是,公主無論何時都是陛下的女兒,隻要公主想回榮國去,榮國永遠都歡迎公主。”

    素縈聽太叔毓褀這麽一說,看來自己那個遠個榮國的狠心的父皇,對自己這個遠嫁的女兒也是不錯的。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遠嫁也是為了榮國,如果他對這個女兒不好的話,那可不利於兩國邦交。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按之前所說的辦。可是,本宮現在擔心,倘若洵兒有一天登基,而本宮這個母親又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就這樣成為了皇後娘娘手裏的傀儡?你也知道,衛國的前朝裏,基本上都是皇後娘娘的人,一旦她掌握了實際權力,這衛國,不就落在她的手裏了嗎?說不定,她權勢滔天,有一天害死了洵兒,自己做了女皇帝,我們不是就一步錯,步步錯了嗎?”

    素縈說著說著,就想起了武則天的故事。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少不了有一個女人,可是,一看就知道,那個皇後娘娘是個把權力看得很重的人。若是讓她得了勢,那還了得。

    太叔毓褀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誰讓素縈這個衛國的榮妃,是榮國送來的和親公主,在朝堂裏,她是占不要半點便宜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