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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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坤涵聽到致鴛的肯定憨憨的笑了,一個早晨就這麽輕鬆融洽的度過了。

    近正午時分,致鴛和顏坤涵站在軍營大門口,看著裏麵懶懶散散的一個個長了膘的士兵,致鴛眉心一跳。

    顏坤涵看著眼前此景眉頭皺的厲害。

    致鴛看了看顏坤涵。

    果然,在怎麽性情大變,看到眼前此景都會覺得心中發亂。

    致鴛有些擔憂的看著那些懶散的士兵,心中默默的為他們祈求平安。顏坤涵氣哄哄的大步走了進去。

    致鴛緊跟著顏坤涵,似是害怕顏坤涵會做出什麽可怕的決定一般。

    “鴛兒,你要怎麽查?”顏坤涵沉聲問到,低眸看著後側方的致鴛,雖說沒有展露生氣的樣子,但怎麽看都是很生氣的。

    “我要先去趟軍醫那裏。”致鴛有些膽怯的說到。

    “好,你先去,我在這兒處理點事情。”顏坤涵冷聲對致鴛說到。

    “嗯,好。”致鴛認真的看著顏坤涵,答應完便出去了。

    致鴛走著,回頭擔憂的看了看顏坤涵,顏坤涵站在將軍台上看著滿桌子的狼藉,眉頭緊皺,著手收拾起了桌上的紙張。

    “三軍將領何在!”顏坤涵用玄力喊了一嗓子,軍營之內全部都可以聽到,不一會兒幾個肥粗扁胖的的將領就癲癲的跑了過來。

    “末將在!”幾個小胖墩兒看著顏坤涵對視一下,立馬單膝跪地,打起了招呼,從前那般士氣倒也回來了不少。

    顏坤涵邪魅的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眸,看著台下的三人,不知是何意的笑著。

    “是不是還差一個啊?”顏坤涵冷聲問到。

    顏坤涵雖是穿越而來,但對軍中事物卻記憶猶新,絲毫不減當年,隻不過現在的顏坤涵可不同往日那般在乎手下這些兄弟了。

    “是,還差一個江淩順。”跪在前麵的小胖子回到。

    “江淩順何在!”顏坤涵又用玄力喊了一嗓子。

    顏坤涵等了許久去遲遲不見人來,有些不耐煩了。

    “王 王爺,江淩順可能是在自己的軍營練兵呢。”跪在第二位的小胖子結結巴巴的回到。

    “哦?竟還有人練兵?”顏坤涵似是很不滿意的樣子,問了一句。

    “是,那家夥很是不知好歹,我等讓他休息,他卻不肯,隻傻傻的苦練他那僅剩幾十人的鐵血營。”跪在最前麵的那個小胖子諂媚的回到。

    “這樣啊,把他叫來,我問他些事情。”顏坤涵眼中泛著寒芒,邪魅的說到。

    “是。”跪在最前麵的小胖子回答到,說完就起身艱難的跑了出去。

    致鴛一路打聽 終於找到了軍醫的所在之處。

    致鴛站在軍醫所的門前,看著眼前這破舊的快要塌了的茅草屋,心頭一緊。

    堂堂軍醫所為何落魄至此?

    致鴛輕輕的推開門,邁步進去,在屋內打探一圈。

    “誰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茅草屋唯一的窗戶邊上問出了聲。

    致鴛循聲看去,之間那人滿臉是傷,手臂上也是淤青眾多,被人打的夠嗆,卻依然滿臉笑容,溫柔的很。

    “你是?”那人見了生麵孔還是個女子有些愣了。

    “我是司法院的官差,來此是想詢問一些關於去世的季將軍的事情的。”致鴛微笑著,微微點頭,禮貌的回答著致鴛的問題。

    “奧,那進來坐吧。”那人聽到致鴛是來打聽季青林的事情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似乎是把致鴛當成了自己人一般。

    “多謝。”致鴛禮貌的道了謝,走進屋內。

    致鴛打量著這破舊的茅草屋。

    雖說外麵看就快要塌了,破舊的很,這裏麵到是被打理得很幹淨整潔,一點都不雜亂啊。

    那人拿著茶壺給致鴛倒了杯茶,遞到致鴛麵前,溫柔的笑著,在致鴛對麵坐了下來。

    “多謝。”致鴛雙手接過茶,說了句謝謝,看著他坐下來。

    “我是這裏的軍醫,叫裴齊玥,是季將軍的舊部,也是季將軍好友。”裴齊玥麵上帶笑,很是驕傲的介紹到。

    “既然你是這裏的軍醫,為何會落魄至此?”致鴛皺了皺眉頭,不理解的問到。

    “這也是季將軍死後才這般處境的。”裴齊玥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笑著說到。

    “此話怎講?”致鴛摩挲著茶盞,皺了皺眉,問。

    “季將軍在的時候會派人在我所在的營帳把守,我被保護著,所以不會有人到我這裏來造次,我自然過的也就好些,如今季將軍死了,他以前的部下就隻剩下江淩順那幾個人了,淩順與我不合,自然也不會護我,才這般落魄。”裴齊玥十分羞愧的說到。

    “你既是季將軍的舊部難不成沒有自保的能力嗎?為何還要人保護?”致鴛不理解。

    “我的確是季將軍的舊部,但我是軍師,是文人,並非武將,更是不盛武力,所以自保才如此困難。”裴齊玥沒了那番驕傲,臉上隻有用來掩蓋羞恥的笑容,但那笑容依舊是溫柔的。

    “他們這般待你,你為何還能這般溫柔的笑出來呢?”致鴛覺得這人有趣,嘴角勾了勾問到。

    裴齊玥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致鴛,對她的關心頗感欣慰,愣了幾秒之後,笑了出來。

    “他們如何待我是他們的事,我不能如他們一般作為,不然豈不是與他們沆瀣一氣,成了烏合之眾了麽。”

    “裴公子到是高雅之人,呆在此處可惜了。”致鴛寒暄著,微笑的看著裴齊玥,覺得此人到是不同於其他。

    “哈哈哈哈,姑娘過獎了,我隻不過是不舍得此處而已。”裴齊玥苦澀的笑了笑,說到。

    致鴛沒說什麽話,看著裴齊玥,覺得這人也不是如表麵一般幹淨單純嘛。

    “好啦,那可以給我說說季將軍的事了嗎?”致鴛笑眯眯的問到。

    “當然,裴某願如實奉告。”裴齊玥覺得致鴛不像是什麽壞人,最起碼不是那種一上來就不聞不問對他一頓毒打或者一頓責罵的家夥。

    “那裴公子可還記得當日季將軍是怎麽過來的?”致鴛認真的問到,袖中的留音石一早就已經開始運作了。

    “記得,當時是傍晚,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剛把帳內的蠟燭都點起來,江淩順就火急火燎的扶著受傷的季將軍過來了。”裴齊玥依舊麵上帶笑,但是眼中盡是認真。

    這人真奇怪這明明是個很嚴肅的事情,他怎麽還能笑的出來?

    “那你可還記得季將軍傷的哪裏?”致鴛往前湊了湊,認真的問。

    “記得,是左邊的手臂,手肘之上肩膀之下有一條被刀砍傷的大約一個手掌那麽長的兩指左右深的傷口,我當時給他縫合過了,但是由於縫合之時麻藥用完了,他在縫合的途中便疼暈過去了。”裴齊玥說得十分仔細,每一個細節都很仔細。

    “那季將軍可是在那時不治身亡的?”致鴛問,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並不是,那刀傷隻是些皮外傷,不至於不治身亡的。”裴齊玥笑了笑,以為是致鴛無知。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季將軍怎麽會死呢?”致鴛聽著裴齊玥的話鬆了口氣,緊攥著的拳頭也鬆了些。

    “我也不知道季將軍究竟是怎麽死的,季將軍昏迷之後,我與江淩順就一直在旁邊守著,季將軍也沒有什麽變化,我們就以為他是睡覺的,不成想第二天早上他就斷氣了。”裴齊玥說到這裏沒有了笑,滿眼是愧疚。

    “中途一次也沒出去過嗎?”致鴛有些懷疑的問到。

    裴齊玥被致鴛一問,覺得有些不對勁,裴齊玥認真的回想起來。

    “出去過,江淩順被部下叫走了,說是有要是匯報,然後就剩我自己,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帳篷外麵有動靜就出去查看,回來之後季將軍和我出去時並無差異,所以我一直以為季將軍是在休息,就沒有多想。”裴齊玥突然想到,說到。

    “出去了大概多長時間?”致鴛繼續問到。

    這就對得上了,那就是稱裴醫生出去的時候,被下了毒手。

    “大概半個時辰,可是帳門口有士兵把守,帳篷也沒沒有破損的痕跡,我一直都沒想出來究竟是誰能做到讓把守帳門的兵將那般不在意,讓那人殺了將軍卻絲毫不起疑,還安然無恙的走掉了。”裴齊玥很是苦惱的看著致鴛,說到。

    “你的意思是事後追查此事的時候,並沒查出來有人出入你的營帳?”致鴛問到。

    “是。”裴齊玥很納悶的說到,看著致鴛很是愧疚的樣子。

    致鴛沉默了,低下頭走這麽,腦中靜靜的思考著所有的可能性。

    “好,多謝你的配合,我會盡快查明真相的,今日我就先告辭了。”致鴛抬起頭看著裴齊玥認真的說到。

    “那就多麻煩你了法理官大人。”裴齊玥又是滿臉的笑容,說到。

    致鴛愣了愣。

    “你怎麽認出我的?”致鴛有些懵,問到。

    “我覺得沒有哪個司法院有您這等傾城之人了,鬥膽一猜,看來是我猜中了。”裴齊玥笑著說到,臉上到是高興得很。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承認了,今日多有叨擾,在下告辭了。”致鴛莞爾一笑,說到,作揖行禮,抬步走了。

    “恭送法理官大人。”裴齊玥也彎著腰作揖行禮,嘴裏高聲喊到。

    裴齊玥看著遠去的致鴛嘴角勾了勾。

    果真如傳聞中所說,清廉公正,絲毫不懈怠呢。

    致鴛出了那小茅屋,往顏坤涵那裏去,一路上心不在焉,在想著什麽。

    這案子絕對不簡單。

    致鴛認真的看著前方,加快了腳步,往顏坤涵那裏趕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