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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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一切對於其他人來說確實那般的駭人聽聞,蘇兵戎雖然不是修士,可作為蘇家二房的頂梁柱,對修行界自然也是不陌生的,他深知一個築基修士意味著什麽。
雖說放眼整個近海,也並不是找不到築基境界修士,但是,一個二十歲的築基修士,別說是近海了,就算是放在帝都、神都那樣的一流大城市也能稱得上天才二字。
若秦官真的是築基境界,那他的天資恐怕就連那些道門聖地也會忍不住拋出橄欖枝招入門下,這樣的人物背後所擁有的靠山不敢說能讓方壺山敬而遠之,但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想到這裏,嚴寬玉的心裏已經是一片冰涼,難不成今兒個自己真的倒了血黴,踢到了一塊鐵板嗎?
蘇兵戎在聽到嚴寬玉的喃喃自語之後也是不免臉色微微一變。
一尊築基強者,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雖然蘇家也不是請不動築基強者,可那樣的存在,出手一次所需要支付的代價都是巨大的。
“不可能,我雖然不是什麽修士,可也知道築基境界非比尋常,二十歲,就算他打娘胎開始修煉,恐怕也爬不上那麽高的境界去。”
如果說是在上古那個元嬰多如狗、金丹遍地走的時代,築基境界完全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可奈何如今的天下靈氣稀薄,能夠邁入修行一途就已然是萬中無一,二十歲便能築基,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聽到這話,邊上的嚴寬玉暗自咽了口唾沫,他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的開口道,“這隻能說明你見識短淺,帝都那些個傳奇世家的後輩,還有道家五大聖地的天才,這些人之中二十來歲的築基修士也不在少數!”
說到這,嚴寬玉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是想極力的控製住自己那因為膽寒而顫抖的身子,他繼續道,“更何況在道家五大聖地之上還有傳說中的仙家道場,傳聞那裏邊的人,就算是個掃地的都少說是築基境界。”
“這……”蘇兵戎被嚴寬玉這一番話嚇得是心神俱震,隻不過眼下也不是他驚訝於那傳聞中仙家道場有多強大的時候。
按嚴寬玉話裏的意思來判斷,這個秦官若真的是築基修士,那他極有可能來自於帝都傳奇世家之一,或者是道門五大聖地之一,這樣的存在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近海蘇家得罪的起的。
想到這裏,蘇兵戎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畢竟和家族的生死存亡相比,一個璃月灣可真算不了什麽。
而此時的秦官自然是沒那個閑工夫去理會他們這些人的想法,如今的他正在著手布陣。
身為萬仙帝君,秦官的布陣手法自然不是嚴寬玉這等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即便是他如今境界大跌,沒有了仙人體魄,可對於靈氣的控製依舊可以說是無人能及。
周天靈氣匯聚於身前,形成了一片片肉眼不可見的薄紗,秦官抬手在薄紗之上繪製一道道晦暗難懂的紋路。
這些紋路看上去沒有絲毫文字筆畫的樣貌,更多的像是雜亂無章的線條,隻不過這些線條乍一看平平無奇,可若是有人仔細去端詳的話,便會驚訝於這些線條的渾然天成。
契合天地法則,就仿佛雨水會從天而降,就仿佛火焰吞噬幹柴,就仿佛樹木被斬斷之後露出的年輪,這些都是遵循天地法則而形成的現象。
而如今秦官手指畫出的那些個紋路,與天地法則的契合度極高,故此才顯得那般渾然天成,也才能最大程度的調動天地間的靈氣。
由此也可以很明顯的區分秦官如今正在布置的這座陣法與嚴寬玉剛才那座陣法的不同。
這不是一座借助地脈力量的地陣,也不是引天威蓋世的天陣,而是聚靈氣刻繪而成的靈陣。
說的簡單點兒,就算天崩地裂,山河破碎,隻要有一絲靈氣尚存,這座大陣都將源源不斷的運轉下去。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秦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畫出了上百道符紋,最後隨著他大手一拍,那些肉眼不可見的玄奧符紋四散開來,在別墅四周的半空構建出一座都天大陣。
這座陣法光輝好似迎風便長,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便以秦官的別墅為中心,擴大到了足以將整個璃月灣籠罩其中的程度。
後院之中,包括蘇兵戎、嚴寬玉在內的所有人此刻都是張大著嘴巴,一臉震撼的看著天穹之上那副令他們此生難忘的景象。
那股圍繞在璃月灣四周的颶風已經消散一空,此時或許外邊的人看不到,可隻要是立足於這座院落之中的人,抬頭就能看到頭頂那一整片天空都散發著五彩斑斕的神光。
“這……天降祥瑞,這怎麽可能!”嚴寬玉此時已經是震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之中除了驚恐之外,更多的則是向往和癡迷。
天降祥瑞,這等天大的造化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啊,對於一個修道之人來說,若能在這祥瑞之下冥想打坐,那可以說修行速度一日千裏,事半功倍都是小菜一碟。
而嚴寬玉如今已經在練氣大圓滿這個階段停留了有好幾年的時間了,可以說是做夢都想著邁出那關鍵的一步,一躍躋身築基強者的行列,隻可惜一直都沒尋得合適的契機。
若是能在這祥瑞之氣下修煉幾個月的時間,那他境界突破也就是三個指頭抓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已經將陣法布置完畢的秦官轉頭瞥了一眼蘇兵戎等人,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如今早已經木訥呆滯了的嚴寬玉身上。
“啪!”
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將所有人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等他們轉頭看向發出動靜的方向時,隻看到嚴寬玉跌坐在地上,臉頰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此時正一臉震驚的看著長在他麵前的那個少年人。、
秦官狠狠的抽了這位嚴大師一個巴掌之後,甩了甩手,“你臉皮可真厚,震得我手掌生疼。”
沒有任何人出口說話,就更別說阻攔了。
誰都看得出來,在這場陣法比試之中,嚴寬玉輸得一塌糊塗,不僅辛辛苦苦做法布下的陣法被人家一腳碾成了齏粉,而且從他剛才看到秦官布陣時候的反應就能知道,秦官的陣法造詣絕對可以說是他望塵莫及的,
在場的可以說沒有一個是笨蛋,甚至可以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裏邊的端倪呢。
一個二十歲的築基修士,一個在陣法上足以碾壓浸淫此道多年老手的少年郎,這樣一個人,要說他背後沒有一座頂天高的靠山撐腰,恐怕任誰都不會相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