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說定了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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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莞清一愣,爹口中的“那小子”,莫非是白仇?
“他,他怎樣關我什麽事,爹,您還是先好好養傷吧。”岑莞清說到這裏,將頭別過去,臉上忽的泛起一陣紅暈。
岑跡見狀,拊掌笑道:“看來我猜的沒錯,我家女兒終於有心儀之人了啊。”
岑莞清聞此,微微皺眉,嘟噥道:“爹你胡說什麽呢?就那小子我還看不上!”可話雖如此,岑莞清的臉卻愈發紅漲。
岑跡也不反駁,隻是看著此時嬌羞的岑莞清,心中不由生出感慨。
岑莞清作為他岑跡的女兒,從小生活在風璃宗,錦衣玉食而不恃嬌顯貴,天賦卓絕而不懶散怠功,在他眼中,女兒不僅是他的掌上明珠,更是未來的人中龍鳳。
這麽多年過去,女兒也過了及笄之年,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因家室和天賦優越,容貌清新絕塵,岑莞清從來都不乏追求者。朝堂豪門公子,幫派傑出之輩,還有商賈大戶之子,都曾一趟一趟地上門提親,但沒有哪一個真正入過岑莞清的眼。
雖說婚姻是父母之命,但岑跡極寵岑莞清,這等大事他還是讓女兒自己做主。話雖如此,可女兒至今連個心儀的人都沒有,他作為父親,看在眼裏,憂在心中。
今日一看,他大可不必憂慮了。
不難看出,女兒是對白仇有了感覺,而白仇那小子,長相本就英俊,武功又甚是不凡,在女兒危急之時,更是挺身而出,拚死相護,如此一少年,真乃是一大可塑之才!
況且,岑跡聽說了,白仇是白緒愁之子,逍遙派中人,若他真能和女兒在一起,風璃宗便和逍遙派聯上了姻,是時,他宗的勢力必將騰飛而起!
“哈哈!”想到這裏,岑跡複笑一聲,打趣道:“清兒都去伺候了人家好幾天了,還沒看上呢?”
“爹,你!”岑莞清嘟著嘴,作勢欲離開。
岑跡這才收起笑,問道:“那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岑莞清停下步子,告訴岑跡白仇已經蘇醒,岑跡知曉後,雖然也早已猜到了大概,但還是有些驚意。
岑跡自問自己內功不俗,但被屠門客所傷,此刻仍未恢複過半,而白仇的傷則遠重於自己,這才休息了不過幾日,竟然真的醒過來了。
看來他沒有看錯,白仇這小子,日後必當青雲萬裏。
岑莞清道:“爹,宗內向來事務繁多,您來桃花崖已有幾日,還不打算回去嗎?”
岑跡未立答,想了一番,不禁一笑。
風璃宗的事務的確是繁多,但岑跡在下山前,便讓自己的心腹代而管之,隨自己前來的眾弟子也都被自己遣歸回宗,自己此時在這桃花崖,倒也算是一個閑人。
不過,這一屆桃花崖會武,他倒有繼續看下去的念頭。
想至此,岑跡道:“風璃宗之事有人代管,你們的比武都還未結束,我留下來看看我女兒的風采不行麽。”
岑莞清雙唇微抿,眼珠一轉,笑著摟住岑跡道:“那爹爹是沒有怪我私自下山啦?”
“怪你有什麽用?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可以下山,隻是應該向宗門說一聲。”岑跡道。
“嘿嘿,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桃花崖,丹古軒。
白仇坐於方桌一側,正慢慢地品著桃花釀。
已是夕食時間,軒內坐了不少人,眾人圍坐各桌,一麵用膳一麵暢談,談的內容,無一不是這次突發的變故,以及後續的比武到底還會不會如約舉行之事。
畢竟,因為這次變故,會武暫時中斷,原本預定的二人賽和魁首對決也沒有舉行,而本次會武真正的勝者到底是誰,也還未成定論。
眾人認出在一旁飲茶的白仇時,無一不投來異樣的目光。
“誒,你看你看,他不是那個獨戰屠門客不落下風的白仇嗎?”
“謔,好像還真是他,不愧是天下首疾風的兒子啊,看來這次會武的冠軍非他莫屬了!”
“那可不,隻是荀掌門那邊還未說明比武時日,隻讓我們在崖上休整,實在難耐!”……
白仇聽到這些,並不在意,複飲一杯茶,出了丹古軒,便往那桃花棧橋走去,人剛至橋上,就遇到了迎麵而來的岑莞清。
白仇頓了頓足,正欲打招呼,岑莞清已是快步走來,朝著白仇淺淺一笑:“白仇,之後的二人賽,你有安排了嗎?”
白仇搖頭道:”比武是否會繼續都說不一定呢。”
“那要是真有呢?”
“啊,那得……”白仇被這一問,不禁一愣。
“那就和我組隊!”
岑莞清說到這裏,靠近白仇,不像是請求,倒更有命令的意味。
白仇呆在原地,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又吞了下去,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應答。
見白仇愣在原地,岑莞清將其手指勾起,抿嘴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就這麽說定了,不許反悔!”
言罷,岑莞清放下手,未多看白仇一眼便往丹古軒走去。
“莞清!”白仇身體一顫,見岑莞清離開,扭頭道。
“不許反悔!”岑莞清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了步子。
白仇見狀,連連走上前去,將岑莞清一把拉住,卻隻道了句:“那個,莞清,謝謝你。”
岑莞清有些失措,臉色一紅,吞吐一番道:“就這樣?”
“嗯。”
白仇點了點頭,緊繃的身體一鬆,長舒一口氣後,臉上綻出笑來,而後目送著岑莞清漸漸離開,這才回轉過身,離開了棧橋。
之後,白仇又在桃花崖四下走了走,一路上總聽得人群中傳出議論之聲,白仇也未加理會,走了一會兒,便動身回到了客房。
數個時辰過去,天色漸晚。
夜色之中的桃花崖,旦覺秋風蕭瑟,不聞蟲鳴人語,頗為冷清。月影漸生,映照出夜下崖上枝頭初生的寒露,秋風蕭瑟,又將露珠從枝頭打落,寂靜的夜裏有了一絲生氣。
“吱吱…”白仇打開房門,又將其輕輕推合,提著萬骨剛柔劍,隻身走出了客房。
待身影被月色漸漸拉長,白仇已是來到了桃花崖的後山。
這後山,本是一片濃密的山林,因時入深秋,葉落隨風,林木間的縫隙大了些許,月光也得以照射進來。
白仇踏於石階上,往山腰處的亭子走去,他這次來此,便是為了應張清鬆之邀。
山路不算崎嶇,白仇走了一刻鍾,那亭子便出現在了麵前。而亭子的一側,正站著一位手持拂塵的道袍老者。
“晚輩白仇,見過張真人!”白仇拱手行禮道。
張清鬆將拂塵一揮,道了句“且來坐下吧”,而後邀白仇一起坐於亭下,靜觀桃花崖之夜景。
”前輩,您半夜叫我前來,是有何事要相告嗎?”白仇開門見山地問道。
張清鬆也不說別的,點了點頭,道:“哈哈,不瞞你說,正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小友,若你方便告知於老道,我自然不甚歡喜,不方便告知也無妨。”
白仇見張清鬆看起來慈眉善目,又救過自己一命,他本來也沒什麽可藏的,於是點了點頭,待張清鬆問起來,他如實回答就是。
張清鬆看著白仇的萬骨剛柔劍,問道:“這劍的來曆,可否告知一二?”
白仇答道:“這劍是我在前幾個月遠赴北境時,邢州城的一位官兵贈予,之後我與他結為好友,又重逢過一次。”
“邢州?”張清鬆微頓片刻,繼續問道:“那友人的姓名可否告知?”
白仇道:“易泊。”
“敢問具體是如何取劍的?”
白仇道:“我在城中時,恰逢遼兵攻城,其首領武功高強難逢敵手,下令將要屠城。易兄深感時危,邀我到一處暗室,讓我試著拔此劍出鞘,我無心一試,竟真將其拔了出來,隨後,他還贈予我一劍譜,求我試練,情急之下,我便練了幾招,而後竟真憑此劍勝了首領,退了遼兵。”
“劍譜?”張清鬆眉頭微皺,繼續問:“那他可曾告訴過你此劍的來曆?”
白仇點頭道:“他說過,這劍是武當張千末道長的萬骨剛柔劍,劍譜則是剛柔劍法。”
此言一出,張清鬆的手指微微一顫,歎道:“果然如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