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仗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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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的,你瞧這孩子年紀小身子骨弱,再打下去死了你也的吃人命官司,這樣你賣我一個麵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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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老板瞅瞅陳安平,拍拍圓鼓鼓的肚子笑了。
    “公子且出去打聽打聽我馮寶是什麽人,來我這兒偷東西就必須要有被打死的準備……”
    馮寶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安平手裏的銀錠。
    正宗的大魏官銀,一錠銀子十兩分毫不差。
    “他偷了什麽東西,我替他還了,這些夠了吧?”
    馮寶臉上的桀驁瞬間化為笑意,搓著手上前嘿嘿嘿的笑了。
    “公子出手真大方!行,我就賣給您一個麵子。”
    你是賣個銀子一個麵子吧?
    陳安平笑了笑沒有多說,上前查看少年的傷勢,卻見他蜷縮著身子就像個蝦米一樣。
    “小兄弟?小兄弟?”
    少年聽到陳安平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臉上被打的滿是淤青跟熊貓一樣。
    待他稍稍移動胳膊陳安平才看到他偷的是什麽東西,一隻燒雞。
    盡管他盡力守護包裹著燒雞的油紙還是破了,陳安平看看燒雞再看看骨瘦如柴的少年,心中歎息一聲。
    “你很餓?”
    如果不是因為饑餓的受不了,他也不會去偷燒雞,陳安平是這樣想的可是少年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不餓又為什麽偷燒雞?”
    少年猶豫一下,還是對陳安平說了實話。
    “我三哥受傷了,腿被壞人打斷了,我,我想給他找些好吃的。”
    他也感覺到自己做的不對低垂著腦袋,不過小手緊緊摟著燒雞。
    “掌櫃的,我們這一行人要住店麻煩你安排一下。”
    陳安平對正檢驗銀錠的馮寶說了一聲,聽聞這麽多人要住店馮寶眼珠子都亮了。
    “還有為這孩子準備些飯菜,打包,都算在我賬麵上。”
    遇見財大氣粗的主兒馮寶手腳麻利的很,招呼夥計趕快為陳安平一行人準備客房和吃食。
    福源客棧,在等待飯菜的空擋,陳安平、白羽,還有坐了一路馬車顛簸的頭暈腦脹的王朗一起聽少年講他家的
    事情。
    “你大哥二哥都是遼東都司的邊軍?”
    陳安平聽完稍有些意外,參軍的人家各地府州縣都會給予優待,他們家不應該沒錢到了要去偷的地步吧?
    “去年定北城之戰我家大哥、二哥戰死,可是我家裏的撫恤金一直沒有到,我三哥去找了幾次上麵的大人隻說再等等,再等等。”
    少年說著說著委屈的抹起眼淚來。
    “前些日子我三哥守城門的時候,因為日落時候不讓一夥兒商隊出城,被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王朗聽完之後義憤填膺,一拍桌案。
    “豈有此理!連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都敢貪墨!安平,你我明日就去找上承宣布政使司問個明白!”
    陳安平擺擺手讓王朗稍安勿躁,撫恤金的事情固然重要,不過陳安平更奇怪的是什麽商隊敢這麽大膽子打大寧守門的士卒?
    “我哥哥說那家商行叫李氏商行,別名天下商行,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天下商行?那不是皇後娘娘娘家的商行麽?
    陳安平和王朗對視一眼,也明白了為何這家商隊如此的囂張跋扈。
    “你叫馬四兒是吧?馬四兒,我這裏有三十兩銀子你拿著,足夠為你兄長治病了,至於撫恤金我會去溝通。”
    陳安平讓馮毅取出三錠銀子給了馬四兒,然後笑了笑。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銀子才能給你。”
    馬四兒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麽多的前,咽了一口唾沫。
    “我知道!公子想要我為你赴湯蹈火!公子救了我三哥和我的命,以後馬四兒的命就是公子的!”
    瞧著馬四兒小大人一般的樣子陳安平給他頭上拍了一下。
    “我要你的命作甚?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可偷盜,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堂堂正正的人?!
    馬四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後退兩步跪地磕頭。
    “恩人的大恩大德,馬四兒沒齒難忘!沒齒難忘!”
    少年馬四兒懷揣著三十兩銀子拎著不少飯食離開,感覺這一切都和做夢一樣。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死在客棧門前,沒想到卻遇
    見了陳安平,他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緊了緊單薄的衣裳,馬四兒在夜色裏迅速朝家中走去。
    馬四兒的事情讓陳安平一行人的行程暫時出現了改變,原本想要明日就出發,不得不改成後日出發。
    王朗主動承擔起為馬家討回撫恤金的責任,聯絡了一位老友。
    據王朗說他這位朋友現在在大寧都指揮使司任職都事,官職正七品。
    “岑參以前和我一起在汴梁私塾求學,和我一樣都是庶子,父親不疼家族不愛的,這不到了大寧麽。”
    王朗說起以前的事情也是感慨萬千。
    “不過他有能力也有才華,受到卓大人的賞識提拔,兩年就坐到了都事的位置上。”
    白羽在一旁喝著茶,為他們出謀劃策。
    “明日宴請岑參,最好準備些禮物,比如銀子什麽的。”
    誰知王朗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我這位朋友不愛財,隻愛聽曲兒,咱們明天請他去大寧城最好的樂坊去坐坐保管他開心。”
    將事情全部定下來之後,陳安平等人才各自回屋休息。
    翌日,大寧樂坊。
    陳安平、王朗才坐下不久,王朗昔日的好友岑參就到了,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皮膚呈古銅色,一看就是經常在外奔波的人。
    “岑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安好啊?”
    王朗上前見禮岑參卻不禁笑了。
    “外放兩年王兄怎麽這麽客套?倒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哈哈哈哈!
    王朗自己也笑了,岑參這麽說他就不再客氣,拉著岑參的手向岑參介紹陳安平。
    岑參聽完之後立刻來了精神,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可是那位在譙縣縣城施‘擊鼓懸羊’、‘故布疑兵’的陳安平?”
    陳安平在譙縣一戰,雖然官文上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但是在各五軍都督府發給都指揮使司的邸報中有詳細記載。
    包括陳安平和徐天從兩地進軍、以山羊倒懸擊鼓,令百人布置疑兵攪亂胡獨鹿的視線,最終將胡獨鹿殺的一敗塗地。
    “在下,正是陳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