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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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
陳安平本想說就叫白杆槍,因為他打造兵器的靈感就是來自於那位王朝末年的傳奇女將秦良玉。
可是一想到秦良玉的結局和白杆兵的下場心中覺得有些不舒服,話鋒一轉。
“等正式裝配到全軍的時候將白杆染成赤紅色,我大魏以火德王天下,就叫兵刃為赤杆槍。”
“還有,以後泉州府新軍正式命名為赤杆軍!”
赤杆軍?
花雲一拍腦門咧嘴笑道。
“好名字!那俺以後就是赤杆軍的千戶了!”
陳安平還待繼續與他們說說去山地操練的事情,結果馬崇明匆匆趕來,稟報說泉州商會的人鬧到府衙來了。
“墨師傅,我之前與你說過的山地演練之法麻煩你與他們說說。”
朱能有些擔心,想要陪陳安平一起去前廳。
“不用,三兩個商賈我還不放在眼裏,走崇大人陪我一起去會會來找事兒的人。”
崇明一路上給陳安平簡單說了說來人的身份。
朱福、王暘、龐雋,三人皆是福州商會的人,且做的生意都有涉及海運的。
他們三人來找陳安平的原因,源自於陳安平前幾日頒布的兩項政令。
其一就是封住了泉山,讓士卒把守住要道,不管你是入山打獵的還是采藥的都不允許進去。
其二就是對海運的管理,凡是從惠安縣、南安縣兩地港口離開的貨船,都需要接受檢查,且船上派駐專門的官府人員。
船上攜帶的物資隻能保證船上人員來往所需,不允許額外攜帶大量的食物物資。
陳安平來的時候這三人正坐在正堂上竊竊私語,琢磨著一會兒如何讓陳安平收回成命。
“陳大人!您可算來了!”
朱福人如其名大腹便便,吃的腦滿腸肥,見到陳安平立刻上來訴苦。
“您可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過的是什麽日子啊。”
王暘也跟著附和,王暘年逾四十生了一副笑麵,對誰都和和氣氣的。
“朱老板說的沒錯,大人您可要替我們做主,我們平時老老實實給您提交賦稅都是老實本分的老百姓。”
龐雋裝模作樣的握緊拳頭,義憤填膺的說
道。
“一定是有人向大人進了讒言,大人,此人其心可誅!”
陳安平心中暗笑,心裏麵跟明鏡似的這群人在自己麵前演雙簧,既然他們想要演戲陳安平也不能掃了興致。
“幾位老板的所作所為我早有耳聞,來,咱們坐下慢慢說。”
陳安平說著朝馬仁九使了一個眼色,馬仁九會意不動聲色的走出了正堂。
“朱老板、王老板、龐老板,幾位都是泉州商會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今日的來意且說說吧。”
《仙木奇緣》
陳安平端坐在主位上和和氣氣,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由朱福開口。
“陳大人前些日子頒布了一條海令新政,這條新政一下去,我們商會裏很多生意都受影響了。”
陳安平故作不解,問道。
“這就奇怪了,本官的海令新政不過是讓人上船檢驗貨物、隨行監督,怎麽就影響你們了?”
朱福咳嗽一聲,然後搓著手解釋。
“我們的商行每次都會為其他的客人捎帶一些貨物,您讓人檢查之後泄露了貨物種類,客人不滿意紛紛不想用我們的貨船。”
聽著朱福費力編出的蹩腳借口,陳安平神色依舊保持平靜。
“朱老板的意思想要本官如何做?”
陳安平一透露出鬆口的苗頭,王暘立刻說道。
“隻要大人您取消新政,讓一切重新回到從前就好了。”
別看朱福說了半天,實際根本沒有說出這件事的根源。
為什麽這群人著急來找陳安平?就是因為陳安平掐準了他們的七寸。
在來泉州的路上陳安平詳細翻閱過卷宗,發現倭寇的數量應該有八百到一千人左右。
這群倭寇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每日需要的物資供應是一個大問題。
之前福建都司海軍曾經多次到海外的一些海島上掃蕩,卻始終沒有將其根除。
這群倭寇不種地、沒有糧食,卻一直能在海上生存?為什麽?
陳安平出汴梁之前師兄鄭澤就提醒過他,到了泉州府要小心泉州裏麵的危險。
以鄭澤的聰明想必早就看出裏麵的端倪,如今三人來找陳安平正驗證了
他的猜想。
倭寇能橫行海上久久不能剿滅,泉州商會很可能在暗中提供物資的供應!
“哦。”
陳安平應了一聲,然後端起茶杯悠閑的瞥了三人一眼。
“如果本官不取消政令呢?”
龐雋的臉色變得難看,沉聲說道。
“那我等的生意受到影響,交給朝廷的賦稅怕也要縮水……”
陳安平聽到這話出乎三人意料並沒有生氣,他朝外麵看了一眼招招手。
馬仁九小跑著進來將一本冊子叫到了陳安平的手上。
龐雋和兩個同伴對視一眼沒明白陳安平什麽意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元熙二十一年,朱福強占百姓宅基地,致使兩家百姓無家可歸,凍死三人,賠償銀子十五兩。”
“元熙二十二年,朱福開設賭坊,於賭坊內將賭徒鄭強打死,後賠償銀子十兩。”
陳安平剛念出兩段話,朱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直哆嗦,他不知道這些事陳安平是如何得知的。
“朱老板,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的眼睛裏,就是十幾兩銀子?”
陳安平不理朱福,翻閱了兩下繼續說道。
“元熙二十五年,龐雋放印子錢逼得五家人家破人亡,還將其中兩家的姑娘強行賣去青樓抵債。”
“元熙二十六年,龐雋縱容家中的仆役縱馬,將一位耄耋老者撞死街頭,也是花錢了事。”
龐雋剛才的強硬全然不見,隻剩下滿頭的汗水,他看了看陳安平眼中是濃濃的恐懼。
“陳大人,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陳安平則繼續翻閱然後看向了王暘。
“大人!您別說了,小人有罪,小人知罪!”
王暘不等陳安平說話就嚇得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認錯求饒。
陳安平將冊子往桌上一扔,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後一甩手。
哢嚓!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將在場的三人還有崇明都嚇了一跳。
“你知罪?剛才與本官談條件的時候怎麽不見你知罪?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你們三人莫不是當我大魏律法是兒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