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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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施笑意不減,這種笑,跟在孟延開麵前的笑又是兩碼事。
不帶妝容的臉在冷色調的燈光下顯得愈加白皙清透,長闊微挑的眼尾自帶風情,她微揚著下巴,有種不容侵犯的高高在上。
葉言卿備受屈辱一般,忍無可忍地氣笑了,她自嘲道"孟二太太,你不必對我有這麽強的敵意,我今天來拿走我的東西,為的就是不讓過去的事,給你們之間造成誤會。沒想到你會突然過來。"
杜施邏輯緊密,慢條斯理反問"哦?東西放在這裏多久了呢?為什麽早不來拿晚不來拿,偏偏今天來拿?為什麽在聽到響動之後,那麽激動地跑出來喚他名字?"
葉言卿看著她,不卑不亢,但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似是被拆穿後羞惱極了,胸膛劇烈起伏著。
"夠了。"孟延開攥著杜施的手臂,將她的往旁邊扯了扯,給葉言卿讓出路,"走吧。"
葉言卿咽了咽喉嚨。模樣隱忍。
她走出來,杜施才看見門右側的換鞋凳上放著一隻鞋盒,葉言卿拿起來,然後打開鞋櫃,拿出自己來時的高跟鞋換上,末了。一並拾起那雙杜施要她拿下去扔掉的室內拖鞋。
杜施仍然不放過她,"不好意思呀,我這個人吃這碗飯的,但凡別人戲不好,我就想指點一二,不然怪難受的。"
這話聽起來是歉疚的,語氣卻張狂得很。
孟延開一把將她扯到身前,垂眸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說"我、說、夠、了。"
杜施對上他的眼睛,眸色漆黑,深不可測,似探不見底的暗河湍流,平靜表麵之下醞釀著一場風暴。
葉言卿與他們錯身而過的時候,她看向孟延開,兩色蒼白,神情難掩歉疚"給你添麻煩了。"
孟延開沉著眉眼沒說話,隻是握著杜施的手像鐵箍越來越緊。
他的勁道不輕,杜施的手臂纖細,他手掌寬大,幾乎將她的胳膊圈緊在手心,杜施感到自己的血液流動受阻,垂墜在身側的手掌漸漸生出難受的麻脹感。
前任相見,卻各懷心事,明明舊情難忘,卻相互隱忍難道真情。
杜施覺得很挫敗。
她本以為自己當初在孟京生婚禮走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
可是,人心最難測,情字最難料。
葉言卿上了電梯,轎廂門關上。
杜施木著臉,卻軟著嗓子說"你弄痛我了。"
她稍稍抬著眼眸看著他。眼泛淚光,比隱忍的話,她這樣子比葉言卿更委屈,更隱忍。
孟延開目沉如水盯著她"裝夠了沒有?沒空陪你演戲。"他說完撒開手,將她的手一丟,不留絲毫情麵,罷了又皮笑肉不笑地對她,極富耐心地警告"杜施,凡是待人說話留餘地,你沒有比她高貴到哪裏去,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杜施渾然不在意一般,柔柔弱弱地說"留餘地?若要說起這個,你有給我留過餘地嗎?如果對方不是葉言卿,如果我與葉言卿身份對換,你還會說出留餘地這種話嗎?不過是你惻隱之心作祟,看不得她受委屈罷了。"
孟延開唇線緊抿,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反駁。
"不過總的來說,"杜施用小指抹過眼角,有些潤,她吸了吸鼻子,故作悵然地感歎"孟延開,你還真是個長情種。"
孟延開挑起她下巴,學她剛才揩眼角的樣子,指腹擦過她的眼睛,"論長情,你也不落下風不是麽?心裏有人,還一口一個非我不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利益就是利益,為了利益結婚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別強行用感情來遮羞。所以趕快收起你那一往情深的模樣,看得人怪不舒服的。"
杜施不惱反笑"你吃醋了?"
孟延開懶聲笑笑"倒也不至於,隻是提醒你不要太過雙標,嚴格要求別人,寬鬆要求自己。管好自己,懂?"
孟延開這麽快回來,是因為有重要文件在家裏,而且還是在保險箱裏,隻好回來一趟,恰好遇見這檔子事,還耽誤了時間。
孟延開進了家門後,去了書房,拿到文件後,打開電腦開了緊急視頻會議。
杜施的行李仍放在門口,隻身進去逛了逛。
她突發奇想,找虐似的地想看看還有沒有葉言卿留下的痕跡。
拿走了一雙鞋,指不定還有第二雙鞋,第三件衣服呢。
她回到入戶大廳那裏,有一麵牆都做成了鞋櫃和收納,杜施拉開看了看,基本都是男鞋,各式各樣的皮鞋占多數,少數跑鞋和運動鞋。
縱觀下來,這就是一個典型商務男人的鞋櫃。大量簡潔款的德比鞋和牛津鞋,甚至樣式相同的鞋,他能置備好幾雙。
就像男人看不懂女人買那麽多同款不同色的高跟鞋有什麽用,分明很多就是拿來做裝飾,一年也見不得穿得上幾回。
杜施掃了一圈,卻在最後一眼。發現底層放拖鞋的旁邊,有一雙沒後跟的平底樂福鞋。
放在45碼的沙灘拖鞋旁,顯得格外小巧。
這分明就是她被拍的那天穿的那雙,後來連帶著那件風衣外套落在他車上了。
杜施脫下室內拖鞋,將腳塞進去試試,剛剛好,的確是她的。
她剛才目測葉言卿的腳,至少比她要長個一碼左右。
有此發現,杜施自然而然地好奇起那件風衣的所在。
這房子裏房間眾多,右側走廊盡頭有個套間,從起居室進去,才是臥室。連通著衣帽間,麵積寬敞,應該就是孟延開的臥室了。
她四處找找,沒見著自己的衣服。
……
近半小時後,孟延開結束視頻會議出來,大門敞開,杜施的行李還在門口,環視一圈,見不著人。
孟延開叫了一聲"杜施?"
話音剛落,才發現室內泳池旁邊的躺椅上,好像躺著個人,椅背過高。擋住了她的身形,隻見一隻瑩白纖細手和腳伸出椅子外。
孟延開走過去才發現她在躺椅上睡著了,抱枕墊在腦後,懷裏還抱著手機。
泳池的水清可見底,隔著落地窗,日光照進來,加上明亮的室內照明光線,一池的粼粼波光。
孟延開立在躺椅邊端視她稍許,她睡得不安穩,眼球快速轉動,眉頭不安地皺起。
看了會兒,孟延開喊她,她卻沒醒。
孟延開不禁想,回來的飛機上她也睡得很沉,有那麽缺覺嗎?
他手扣著的肩膀,將人晃醒。
杜施緩緩睜開眼,迷茫地看著他,伸手去擋刺眼的光線,動作熟稔地去握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摩挲他的指節,就像戀人間親昵的小動作似的。
她指腹溫熱,有種柔膩的觸感,孟延開頓了頓,將手抽了出來。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晚上要回孟澤山莊吃飯,七點半要到,六點半出門,你還有一個半小時收拾你自己。"
杜施很不避嫌地扯著他西褲借了把力,坐起來,腿還側放躺椅上。
也就半小時的時間。她好像睡了很久似的,渾身酥軟使不上力,精神也混沌。
她一邊醒神,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麽,人看起來有點呆。
孟延開拍開她扯著自己西褲的手,去了臥室。在衣帽間拿了浴袍,一轉身,杜施就站在他身後,跟個鬼一樣,悄無聲息地尾隨著他。
孟延開深吸一口氣,擠著眉心瞪了她一眼"幹什麽?"
杜施還沒睡醒似的。軟趴趴地往他胸前一靠,孟延開很高,她的頭頂剛到他下巴,她用頭頂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孟延開偏頭躲開,眼神複雜地看著將投懷送抱練就得爐火純青的女人。
杜施身上有淡淡椰子香,溫香柔軟,在這個將夏未夏的季節,給人一股很濃烈的夏日海浪氣息。
杜施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軟胸壓在他胸膛,那樣緊貼,孟延開幾乎能在腦中描繪出形狀。
"我想洗個澡。"杜施嗓音跟貓似的,又柔又細。
孟延開是男人,且是三十出頭的成年男人,閱曆豐富,又正值壯盛之年,她言行之間主動意味明顯,他豈能感覺不到?
"老公……"杜施指尖沿著他腹部溝壑往下。
孟延開眼神暗了暗。
若說她此舉太過浮浪也不對,畢竟二人關係合法,夫妻情趣,再合情合理不過,若說她不夠矜持,但一開始,她在他跟前就不算矜持的類型。
杜施踮腳去吻他下頦,又去吻他的美人溝。
孟延開被她引誘著,頭一低再低,直到夠到她的高度。
杜施的唇反被他含住,臀上被溫熱包裹時,她輕喘。
她探手下去,貼上那一手難以覆蓋的飽脹。
孟延開報複性地咬住她。
杜施發出"嗚嗚"聲,像是在求饒。
口中空氣被汲取殆盡,意亂之時,杜施突然推開他的肩膀,鼻尖抵著他下巴,喘著說"我不喜歡這房子。"
孟延開不知道她搞哪一出,大事當頭,耐心有限,將她推至身後的衣櫥門上。
杜施穿的半裙,他一邊手上動作,掐她一把,一邊邪笑問"怎麽?房子不夠大,你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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