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你能有幾句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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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施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浴巾。
孟延開察覺她的手緊緊捏成拳,耐心十足地掰開她的五指,從她手中扯過浴巾,繼續替她進行方才擦頭發的動作。
孟延開手很大,帶著浴巾覆蓋在她頭上的時候,大掌幾乎裹了她半個頭。
杜施腦子裏多少有點亂。
一麵覺得隻要一天是夫妻,這事避無可避,身心的每個角落也都在叫囂著要他靠近,但一麵又覺得這就像飲鴆止渴,危險。太危險。
她深深緩緩地克製著呼吸,沒說話。
這段時間,她都不再單穿著吊帶睡裙在他跟前晃悠,入睡前都會在外麵套件睡袍。
孟延開給她擦著擦著發,浴巾蓋在她腦袋上,他手卻偏了位置,勾住睡袍領子,絲綢麵料輕薄貼膚,一挑,就順著肩頭輕輕滑落。
他指腹剛觸上去。她略微失著神,外麵雷聲隆隆,她心口猛地一緊。
可身後那人體魄強健,將她密實地攏在懷中,又使她心安神定不少。
孟延開俯低了頭顱。杜施被他掰過身子,轉過身來,被他單手掌控住後腦勺同他接吻。
杜施身子軟下來,膩在他懷裏,她稍稍離開點,含糊低聲說"你要小心點我的手……"
這種帶有暗示性地默許,似乎給了孟延開鼓勵,他頓住片刻,一把撈起她,抱在身上往外走。
孟延開抱著她坐在床邊,她膝蓋分放在床沿。
她探手拉開床頭櫃抽屜,在黑暗中摸索,摳開盒子,拿出個東西。
孟延開早已沒耐心。
她把包裝袋方方正正的東西交給他,"戴上。"
他氣息不穩,嗓音顯得粗沉"你準備的?"
"嗯……"
"什麽時候?"他一邊問著,已經迅速撕開包裝戴上,一氣嗬成。
杜施猝不及防的,身滿心脹,答不上話。
"問你。"見她不答,他壓著聲音和動作,有點逼問的意味。
杜施嗓音嬌軟,哼哼唧唧地帶著哭意回"沒多久啊,你問了幹嘛。"
說話間,電力恢複。臥室入口牆邊的一圈地燈突然亮起,四目相對,對方的樣子在眼中清晰起來。
兩人衣服都還在身上,杜施的頭上甚至還蓋著浴巾,視線被蓋住一半,她凝著他隱忍的神情,下顎線緊緊繃起,眼神猶如深水下的旋渦,幾乎將她卷入湮沒。
孟延開掀了她頭上的浴巾扔在地上,她立刻緊閉上眼,緊緊抱住他,將下巴擱在他頸窩。
杜施的手傷是個問題,兩人動作都必須克製著,隻能小幅度動著,保持身體平衡,過程隨之變得更加磨人而漫長。
孟延開虎口卡上她腰的時候,杜施感覺他應該是快了,想起之前腰上那圈淤青,她立刻去拉他的手"你別掐……"
聲音稀碎。
孟延開這方麵的掌控欲令人發指,本來就做得不盡興,還要分更多精力去保持克製,手上力道不減反增。
最後一刹,她整個人繃住,幾乎忘記呼吸。
隨後才一下一下地順著氣。
杜施被他摟住,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手指捋過他後腦的發茬,都是汗。
她一動不想動,在他耳邊有氣無力說"難受……洗洗。"
"等會兒。"他沒鬆人,也沒退出去,又摟著她去拿煙。
杜施一頓,"你這習慣真是……"
半支煙後,孟延開撚熄了煙,帶她去洗。
杜施隻能用浴缸,孟延開也配合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明知再來一次還是折磨,孟延開還是抓著人鬧到水快涼。
杜施本就未幹的頭發幾乎又濕了一遍,困到懶得洗,吹幹倒頭就睡。
有了昨晚教訓,兩人各蓋各的被子,孟延開袒著上身,手伸過去搭在她頭頂的枕頭上,助眠似的用手指去繞她的頭發,沒一會兒竟也睡著了。
杜施醒來已是日光大亮,孟延開人已經不再。
她撐坐起來。用遙控打開窗簾,雨後放晴,金色日光照進空蕩的房間,恍惚如夢,又似曾相識。她坐在床上,手指繞著手指,有點不敢往下想。
晚上杜施剛在餐桌邊坐下,她聽見車庫門開的聲音。
過了會兒,孟延開從車庫那邊的入口進了客廳。
杜施背對著那個方向,她聞聲轉過去看了他一眼,故作平靜地朝他笑笑,淡淡道"回來挺早。"
孟延開將西裝外套搭在沙發背上,挽著襯衫衣袖,勾了下唇。朝她遞去個"不然呢?"的眼神。
杜施轉回去繼續吃東西,嘴角上揚,遲遲收不回來。
孟延開吃完飯去了書房,中間出來了一趟,讓人做杯咖啡上樓。
杜施在樓下待了會兒,上樓時經過書房,方姨正將咖啡遞進去,杜施聽見他好像在開電話會議。
昨晚胡鬧到半夜,下午也沒睡午覺,精神不大好。她洗了澡自己睡了,也不知道孟延開什麽時候回的房間,一覺睡得踏實。
早上孟延開醒得比她早,她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換衣服準備出門。
出入的地方都有空調,大熱天他依舊是西裝襯衫領帶。
離開前他說"今晚我去趟孟澤山莊吃飯,你不用去。"
杜施從枕頭上抬起頭看他一眼,想了想,問"不會又要出什麽事吧?"
孟延開伸手正著領帶,突發奇想問了句"你擔心?"
杜施倒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活動著左手手指,"當然,你要出事了我變成寡婦可怎麽辦?頂著''''孟延開遺孀''''的身份也就算了,關鍵是你留下那麽多財產,孟家肯定會跟我搶,我也搶不過,難搞哦……"
孟延開看著她伸到被子外的腳,一晃一晃的,有種睡飽之後的悠然自得。
"我是不是就不該問?"孟延開笑。"你能有幾句真話,對吧?"
杜施坐起來,歪著頭笑容懶懶地看著他,"你走是不走?"
"就走。"孟延開掃了眼她一眼,那睡裙跟沒穿似的。
……
晚上。孟延開去了孟澤山莊。
孟澤石見他一人出現,問及杜施,孟延開無奈說"上次受了不小的驚嚇,我也擔心,暫時不敢帶她過來。"
坐在周圍聽到這話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瞬間。氣氛僵凝。
他的話雖含蓄,但就是懷疑那場車禍是孟家有人蓄意而為。
孟澤石緊閉著唇,狠狠地將餐具拍在桌上,他這動靜一出,誰還有心情將這飯好好吃下去。都僵著動作,等他發話。
孟澤石問晟叔"讓你去查誰動了他車子的刹車,有結果了嗎?"
語氣有點小孩子氣,就像被汙蔑後,梗著脖子想自證清白,又拿不出實質證據,隻能靠聲音取勝。
晟叔垂下頭,聲音放得低,隻足夠周圍幾人聽到"沒有。"
有點理虧。
關鍵是孟延開的懷疑並非無理取鬧,事故是從孟家這兒出去後發生的,這孟澤山莊的人的確有嫌疑。
晟叔用盡了所有方法,依舊一無所獲。
孟澤石馬著臉。
孟延開說"算了,我這兒也沒什麽線索,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我多注意些便是。"
反正就是還是懷疑他的意思。
孟澤石閉著眼睛,忍著怒意翻了個白眼。
吃過飯後,他找來孟延開進旁邊的書房,這次孟知敘也被拒之門外。
孟澤石不大喜歡孟延開,他能力越強,越成績卓然,他越不喜他。可被看不上眼的一個小輩含沙射影地指責,如同被挑戰權威,就已經夠讓他火大。
"你是不是懷疑我?"孟澤石冷冷看著他。
"不敢。"
孟澤石劈手指著他"我看你敢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