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委屈的倒是她葉言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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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施不是專業歌手,做不到音調技巧完美無瑕,勝在音色慵懶溫柔,有種娓娓道來的輕鬆隨意。
葉言卿幾人來得突然,程影事先都不知道,訝然看她兩秒才起身去迎她。
程影下意識解釋道"我看你一直跟你公婆在一起。還以為你會跟他們一起吃了飯就離開。"
葉言卿眼睛定定看了她兩秒,過後扭頭對著空氣淺淺一笑說"他們跟自己朋友在一起,不想讓我這個小輩無聊,讓我跟明晰她們一起去找同齡人玩。"
杜施捏著話筒看向來人,在葉言卿背後看見了杜浠文和霍明晰這倆連體嬰。
杜浠文從到北城開始,幾乎日日跟霍明晰湊在一起。杜施覺得杜浠文要不是為了膈應自己,恐怕直接就住到霍明晰家裏去了。
今天也是早早就離開去找霍明晰,晚上來的時候也是一起的,分分鍾形影不離。
杜施去看她們時。有兩句詞沒出聲,隻有旋律流淌在包間裏。
葉言卿跟程影說這話,忽然目光上移。眼神中一抹意外一閃而過。
杜施好奇她看到了什麽,也抬頭看了一眼。
二樓隻有一樓一半大小的麵積,杜施坐在一樓靠外牆的沙發,一抬眼就能看到二樓。
這次是孟延開手撐著玻璃護欄看著她。
杜施唱之前注意到二樓都還沒人,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她記得二樓廊廳那裏有道門通向這裏。
杜施看到她,想到門口進來那一個,撇撇嘴,繼續唱她的。
可後麵的半首歌她顯然唱得心不在焉,心煩意亂,心虛恍惚。
唱完她將話筒遞讓到一邊。
杜施是第一輪最後一個唱的,剛要切歌時,有人說讓葉言卿幾個也唱了,再繼續下一輪。
新來的幾個選好歌,第一首就是葉言卿的。
葉言卿拿了話筒,就近坐在隔杜施不遠處的沙發上。
前奏響起,杜施就知道是什麽歌了。
一開始杜施以為葉言卿選這首歌沒什麽其他意思,但是她邊唱邊望向二樓。尤其是那句,"雖知道你的她,無言地向你盡忠。望見你隱藏你戒指便沉重。"
可謂是三分委屈七分落寞,再硬的男人聽了都要軟三分,再大度的女人聽了也會冒三丈火。
聽過這首歌的人,大多都知道這是講婚外情的。
旁人也就是隨便聽聽,局中人才會代入自己。
葉言卿代入了,杜施也代入了。
杜施是歌裏盡忠的"她"。孟延開是藏戒指的"你",委屈的倒是她葉言卿了?
隻有程影人傻了。
她看著在座知情的那幾人都一副看戲的嘴臉,不知情的人都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身子跟著晃,嘴裏還感歎唱得真好啊。
缺心眼啊!
程影設身處地想,若她是杜施,恐怕上去揪葉言卿頭發的心思都有了。
葉言卿也真是,明知跟孟延開已經回不去,何苦總是跟杜施過不去?
程影到杜施身邊。遞了杯果酒給她,有點賠笑的意思,連稱呼都親切了不少,"來,施施,這個挺好喝的。"
杜施指指麵前透明的水杯。"我喝水。"
這話杜施是笑著說的,情緒也看不出有什麽異常,程影覺得她在忍。心裏滋生了幾分愧疚,但更多是擔心杜施誤會是她從中搞事。
她貼耳跟杜施解釋"她本來陪著孟京生爸媽在一起,說是走不開。我也不知道她會來。"
杜施朝她安慰一笑"我知道跟你沒關係。"
程影聽不出她心裏是不是真這麽想的,隻好訕笑了下,惴惴地抿了口手裏的酒。
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在旁人看起來十分親近。
這下換葉言卿唱得神思不屬了,唱完放下手裏的話筒,再抬頭,二樓護欄旁已經沒人,都到裏麵的卡座坐下了。
葉言卿看著不由看向幾人之外的杜施和程影,再思及晚宴上二人的過密舉動也讓她心裏硌了許久。
她過了會兒拿起手機發了個消息。然後跟身旁的朋友說"我去下休息室。"
說罷拎起及地的裙擺去了ktv裏配套的隔音休息室。
休息室裏沒人,她靜靜等了會兒,程影推門進來,見了葉言卿,笑得不大自然"你給我發消息說不舒服,怎麽回事?"
葉言卿坐在真皮沙發上。垂著眼簾,微微抿住唇,麵容愁苦,一副有心事等著人來安慰的樣子。
渾身上下卻不動聲色地透出一股高人一等的姿態,先前在公婆麵前低眉順眼的樣子,現在半分也見不著了。
"裏麵人多,我覺得胸口有點悶。"她低柔說著,拍拍身邊的位置說,"坐啊。"
"是啊。你懷這胎太快,上次意外,身體還沒養好。"
程影說著正要過來,葉言卿又說"把門鎖一下吧,免得有人進來打擾。"
程影退回去按她說的做了,隨後才來坐下。擔憂說"你臉色是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其實你才剛過的危險期,這種場合也不是必須要出席的。"
葉言卿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說話時神色的絲毫變化。
程影一驚,摸摸自己的臉,"怎麽了。我的妝花了嗎?"
葉言卿搖頭,目光從她身上掃過,"你今天這裙子挺好看的,有點眼熟,你什麽時候買的?"
這裙子跟杜施曾經穿過的一件是同係列,出自知名設計師為品牌設計的百年珍藏限定係列,靠程影自己很難拿到這樣的衣服。
程影笑笑,含糊其辭"就前不久……"
葉言卿卻根本不想聽她的回答,直接截斷她的話,"我晚餐時看見你去跟梁卓譯合照了。"
程影在孟家也混成了人精,怎會聽不懂她這話?葉言卿是想說,也看見她和杜施走在一起了。
加上來這裏玩,她隻叫了杜施,沒叫葉言卿,葉言卿肯定覺得她在暗中與杜施交好,而想要疏遠自己。
相處多了,程影對葉言卿的了解更加深入,輕易能從她眼神語氣微妙的變化中,品出咄咄逼人的意味。
程影心裏頓時覺得不大舒服,先前被杜施以禮相待,這會兒又被葉言卿當犯人一樣拷問。短短時間讓她體驗了兩種極端,那種被不平等對待的憋屈在心裏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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