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神的遠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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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恨水召集了各部的首領,他告訴人們,海那邊有一片豐饒的陸地。
人世間所有豐饒的土地都應屬於他和他的勇士們。
所以,他將帶領勇敢無畏的勇士們征服那片土地。”
“這個瘋子,他竟然想征服整個大陸?”岑夫子驚歎道。
沙雲皺眉道:“雖然屢有東荒海盜過海劫掠的記載,但從沒聽說過有鷹族人入侵大陸。難道你們阻止了他?”
風四羽搖頭道:“沒有人質疑他的話。因為東荒草原那時已成為一個神國,而他就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神。
草原上矗立著數十座風恨水的神像,巨大英偉,是奴隸們用巨大的石頭雕刻成的。
所有的部落頭人都是他風恨水的信徒,隻有誠心信奉他的人才享有自由,所有對他心存疑慮的人都被貶謫為奴隸。”
“他竟然把自已變成了神?”高山不由歎為觀止,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竟然會瘋狂如斯。
“是的,他生生把自已變成了一尊神。
一開始隻有鷹族戰士們對他崇拜,崇拜他強大的武力。
後來這些人都因為戰功成為部落的頭人和部落的小酋長。
他們使奴喚婢,享盡尊榮。
他們的一切來自於風恨水的賞賜,所以他們把風恨水視為自已的神,同時要求自已的部眾也要把風恨水視作神一樣尊敬。
風恨水很享受這種被人視作神的感覺。在大巫師和祭司們投靠他後,他授意大巫師和祭司們告訴人們,他是長生天賜予鷹族的神,他將帶領我族征服一切可以到達的陸地,一切可以看見的大海。誠心信奉他的人將被長生天庇佑,不誠心侍奉神的人將會在死後墜入地獄,被魔王奴役,永世不能輪回。
於是一個神國便誕生了。
在這個神國裏,最尊崇的當然是被當作神的風恨水,他的所有意誌都必須得到遵循;大巫師和祭司是風恨水最忠誠的仆人,代表風恨水將他的意誌傳播四方;部落的頭人和小酋長以及戰士則是神的護衛者,神意的執行者;平民隻能是神忠誠的信徒,必須竭誠供奉著自已的神;最下層的奴隸則是瀆神者,他們是戰俘和不誠心侍奉神的人,為了懲罰他們,神奪走了他們的一切。他們的肉體都是有罪的,鷹族奴隸象征自由的羽翼被砍掉,人族奴隸的肉體用枷鎖禁錮,他們用無休無眠的勞作為自已贖罪,直至死亡。”
“那麽你這位大酋長呢?”藍澄好奇地問道。
“風恨水為了實現自已的承諾,讓我成為了大酋長。是的,我地位尊崇,擁有成百上千的奴隸,住在漂亮高大的房子裏,有成群的妻妾,但是卻沒有支使一個鷹族戰士的權利。
風恨水對我說,我資質平庸,根本不適合作一個領袖,但卻可以成為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我曾經很享受這種信任,可是當想起老頭人和族中老人們的死不瞑目,我對他便隻有深深的畏懼,我隻希望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我曾經很享受使奴喚婢的生活,可自從我在別家看到那些奴隸的悲慘境遇後,我便把風恨水視作魔鬼。
我們的草原上原本是沒有奴隸的,無論一個人是貧是富,他都是自由的,是風恨水把這個罪惡的製度帶來了草原,而那些有權使用奴隸的人在享受了其中的好處後,開始自覺地維護這罪惡的製度。
我深恨自已成為了魔鬼的幫凶,卻無法阻止魔鬼蹂躪這片淨土。”風四羽握緊了自已的雙拳,聲音中恨意綿綿。
“風恨水的意誌得到了堅決的執行。
為了他的遠征,奴隸們在頭人和酋長們的鞭笞下,日以繼夜地打造著遠航的大船、兵器和鎧甲。工場裏每天都有幾十具奴隸的屍體抬出,他們都是勞累致死的;平民們勒緊褲帶交出了大部分的口糧;士兵們進行著堅苦的訓練,他們渴望著能有幸跟隨他們的神遠征,因為風恨水說他隻選最精銳的一萬人。
風恨水訓練了九個飛龍騎士,讓他們騎著飛龍訓練鷹族戰士。
他告訴了我他的計劃。他準備帶領一萬名精銳的鷹族戰士從東海向北,繞行到最靠近風國首都留雲城的北海灣,再從空中突襲留雲城,殺入王宮,協迫他的弟弟讓位給他。
待他掌控了風國後,他將派遣大軍南征,完成前人未完成的偉業。
為此,他需要我們的鷹族戰士能夠糾纏住留雲城中精銳的近衛飛龍騎軍—一千大風飛甲,他才有機會殺入王宮。”
“不得不說這是個大膽的計劃,未必不可行。”沙雲思忖片刻,也不由對風恨水的才智頗為欽佩,但是他又道:“但是我沒有看到任何有鷹族人突襲留雲城的記載,他的計劃想必是失敗了。”
“不,不能說他的計劃完全失敗了。”風四羽搖頭道,眼神中卻透露出無窮的悲傷:“曆時了半年的準備時間,奴隸們打造了八百艘大船,數以萬計的兵器盔甲。
往南去探索白山東麵的探險船仍遲遲未歸,風恨水決定不再等待他們的消息。
他帶著最精銳的一萬鷹族戰士和一百名人族戰士登上大船,在人們的歡送中駛向大海。同行的除了水手還有作為苦力的兩千奴隸。
他帶走了他訓練好的九名飛龍騎士和他們的飛龍,帶走了所有的部落頭人和酋長,其中包括我,留下大巫師和祭司替他統治這片土地。
沒有人懷疑遠征軍會失敗,因為風恨水曾帶領他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人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八百艘大船滿載著士兵和清水糧食以及最強壯的牛羊駛入大海,一直向北進發,浩浩蕩蕩。
我們在海上漂了二十來天,沒看到一片陸地。
開始幾天我們覺得海上的航行生活充滿樂趣。
因為那些天海麵上風平浪靜,水碧天藍,有時可以看到飛魚躍出水麵滑翔。那些飛魚經常成為我們和飛龍的美味。我們有時會展開羽翼與海鷗同飛,享受著海風的吹拂。水手有時會撒下大網,總是能網到不錯的漁獲。
有時會看到長鯨戲水,它們龐大的身軀令人望而生畏,不過這些巨大的生物似乎很怕人,它們總是在離我們遠遠的地方出沒。
夜晚明月和繁星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有時會聽到美妙的歌聲。風恨水告訴我們,那是美人魚在魅惑人類,那些外表精致美麗的生物其實嗜血好殺,不可理會。
但是遠航的時間一長,我們便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得讓人快要發瘋。到處都是水,那種不能腳踩實地的感覺真的讓人難受。
我們隻希望這樣枯燥生活趕快結束,能讓我們登上陸地。
二十多天後,我們終於看到一座小島,我們興奮地停船靠過去,卻發現島上隻有石頭,海鳥,還有很不友好的毒蛇。
不過還好島上有我們急需的清水,我們終於不用再喝那些已經變了味的清水了。
船隊繼續北行,遇到的海島越來越多,在一座海島上我們竟然看到了野人。
風恨水有些興奮地道,我們應該不用太久就可以到達北海灣了。
他準備在那裏劫掠下那裏的蠻族,讓人們稍休整下,再突襲留雲城。
船上的人們都很高興,因為終於要結束那該死的海上航行生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們即將麵臨怎麽樣的浩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