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初的主意很簡單，她想要淺淺利用一下‘顧客就是上帝’的原理。簡單來說，她要去找浩誠資產的大客戶，讓他們也成為自己的客戶，然後單方麵給陸修造成壓力。
    這事兒聽起來，很天方夜譚。而且需要厲北宸那樣級別的人，才能幫她引薦。可林南初想的是，厲歆瑤也可以啊。
    於是很快，厲歆瑤就找來了那些大客戶的聯係方式。
    林南初便開始了一係列的應對工作，有些談判場麵，她還拉上了厲歆瑤。
    “這家高奢品牌是浩誠資產最大的客戶，如果把他們拿下，陸修肯定要崩潰。”林南初滿臉興奮對厲歆瑤說道，“我聯係了好久，幫他們免費寫了好多樣稿，才換來的這次會麵。聽說，他們的執行總裁特意飛來見我們的。一會兒就看你啦。”
    厲歆瑤揉著太陽穴，一臉無奈，“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外人了，你知道我出麵應酬的業務，都得是上千萬的項目。”
    “咱倆是合夥人啊，要出一份力的。”林南初一本正經說道。
    看著林南初認真的表情，厲歆瑤也隻能默默答應了。說句真心話，她有點後悔讓林南初不要找厲北宸幫忙了，其實作為男人，有的時候被自己喜歡的人依賴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今天回去，她就去勸勸自己媽媽，其實林南初還是挺不錯的，最重要的是，厲北宸喜歡。她其實猜得到，上次林南初拒絕厲北宸的表白，多少和自己有那麽一點關係。
    可這也不能怪她，這麽長時間以來，林南初始終都沒回應這段感情，作為親姐有所懷疑也不過分吧。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厲歆瑤覺得她所看到的和了解的林南初，與何倩口中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加上她的觀察，林南初對厲北宸，並不是她以為的不上心。
    “南初，我覺得你應該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答應和北宸交往了。”厲歆瑤望著林南初，頗為認真道，“我爸媽那邊，我會去幫你說。”
    林南初擺擺手，“你父母那邊的問題，不是誰幫忙就有用的。他們現在不幹預，是因為厲爺爺的壓製。其實他們打心眼裏還是對我不滿意。說句實在，我對他們也不滿意啊，之前給我沒事找事，還危及安全呢。”
    厲歆瑤聽說過，沒法反駁，“我隻是提議，因為覺得你對北宸也該有個結果了。你就不怕哪天他等不了，就跑了？”
    林南初笑了笑，“不會的。”說完，她的臉上是自信笑容，甚至連眼睛都是亮亮的，“而且我也不會讓他等太久的，會很快。”
    兩人正說著話，服務員便引著一個人進來了。
    “抱歉打擾一下，您的客人到了。”讓開身，服務員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個高大且儒雅的男子，他帶著金絲框的眼鏡，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麵露微笑，望著林南初，以及她旁邊的厲歆瑤。
    鏡框後的眼睛裏，閃過幾秒愣神，但很快恢複正常。
    “您就是賀總吧。您好，我是林南初。”林南初起身笑著打招呼，“這位是我的搭檔厲歆瑤。”
    “賀帆。”賀帆開口自我介紹，簡單明了，可不知為何，他在介紹自己的時候，眼神是在觀察著林南初的，見她沒有特別的反應，微揚的嘴角淺淺落了下來。
    林南初招呼人坐下，一回頭，發現厲歆瑤的臉色微變，目光也始終盯著賀帆，眼神中似乎飽含著什麽意思，見林南初看她，語氣有些生硬開口道，“我公司有些事，你先跟他聊吧。”說完，拎起自己的包竟然直接離開，林南初在她身後喊了好幾遍，厲歆瑤都沒理會。
    “你們是不是認識啊？”林南初也不傻，見厲歆瑤這個樣子，疑惑問道。
    “她是我的前女友。”
    賀帆的話，讓林南初驚呆了，大腦瞬間頓住，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她怎麽也想不到啊，這世界這麽小的嗎？前任這麽容易就能碰到的嗎？當初厲歆瑤查資料的時候，沒發現異常嗎？這可怎麽辦呀？她還怎麽跟人談合作？她是不是應該放棄這個合作了？
    這一瞬間，林南初的腦子裏閃現出太多的問題，她甚至已經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林小姐的文章，都是你們兩個人完成的嗎？”倒是賀帆，率先開口，麵對林南初的錯愕，並不在意，“我覺得寫得不錯，可以持續合作。不過，我的要求可能比較多，需要林小姐記錄一下。”
    “啊？”林南初沒見過這樣的甲方啊，這麽直接的嗎？不用談價錢的嗎？不商量合作形式嗎？一上來就先提需求，這一下給林南初整不會了。
    ……
    另一邊匆忙離開的厲歆瑤，快速坐上自己的車，卻半天都沒離開。她低著頭，看著方向盤發呆，腦子裏亂哄哄，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還會遇見這個人。
    昔日的畫麵，好像一擁而上悉數出現在她的腦子裏，她以為自己忘記的那些事，在此刻見到賀帆的時候，才驚訝發生原來她什麽都沒忘。
    厲歆瑤花了很長的時間坐在車裏，平複自己的情緒，但都無濟於事。
    她現在的情緒，太過複雜，夾雜著太多的感受。
    為什麽她見到賀帆，第一個反應就逃避？
    為什麽賀帆見到她，卻可以坦然坐下，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為什麽，她還會見到賀帆？
    厲歆瑤反複深呼吸，不斷告訴自己，賀帆對她已經是個完全不相幹的人了，他們分手這麽久，她早就放下了，不該對他的出現有這麽大的反應。
    可下一秒她拿起手機給蘇菲打了電話，這樣的狀態她沒辦法保證自己可以安心開車，而後又給林南初發了短信。
    ‘你我的合作到此結束。今後這個賬號，你自己做主就行。’
    林南初望著手機裏的信息，也是半天沒緩過神。厲歆瑤這話的意思是，她要散夥？這對她來說，可真是意外的打擊。
    “林小姐，差不多就是這些需求。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馬上簽約。”賀帆望著林南初接著道，“另外，陸修那邊，我可以從中調解，化解你們之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