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到底被追上了。
    他使命護著肚子，被這群乞丐摁著狂揍。
    很快，大順就被打得沒了反應。
    蛋哥等人搜身，結果啥也沒搜著。
    “蛋哥，咱們上當了，錢在小順身上！”一個乞丐踹了他一腳。
    蛋哥臉色陰沉，他抬腳要踹，結果聽到一聲厲吼：“殺人啦！”
    乞丐們一聽就一哄而散，然而卻被人給堵住了三下五除二打得他們起不來。
    孫芸走進巷子：“送去縣衙。”
    “是！”
    蔣紹的親兵應下，把幾個人扛上馬車弄走了。
    孫芸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大順，大順被打得很慘，好在沒傷到內髒。
    她拿針把大順紮醒。
    大順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看到孫芸就露出驚訝的眼神。
    片刻，他看到周遭沒有了蛋哥那些人，頓時嚇得沒了魂兒。
    “小……小順……”大順急得很，怕蛋哥那些人去找小順，他真是太沒用了，竟然被打暈了。
    “小順在何處？”
    “我派人去找他！”
    “那些打你的人我都命人送去了縣衙。”
    大順聞言激動地呼吸都急促起來，他一邊兒掉眼淚兒一邊兒道：“小順……小順應該去了裕福客棧。”
    “我們……我們說……說好了……今晚住客棧。”
    孫芸表示知道了。
    “你先跟我回家，到家我讓人去裕福客棧找你弟弟！”
    她其實一直派人跟著兩兄弟，也是想看看這兩兄弟遇事兒會如何應對。
    結果孫芸很滿意。
    哥哥很聰明。
    弟弟也不笨。
    關鍵是，一個可以為了弟弟不顧死活地把人引走。
    另一個沒有帶著錢躲起來，而是跑去縣衙，把掙來的錢都給了捕快，請捕快來救人。
    他知道憑自己的胳膊腿兒，打不過那些乞丐。
    也知道就算自己給錢了，那些乞丐也會將他們兄弟胖揍一頓。
    到時候兩兄弟都受傷了，誰來照顧誰？
    可以說是相當的理智，也有情有義。
    這樣的人。
    孫芸不介意幫一把。
    孫芸想收徒。
    蔣紹如今是千戶，他手裏必須有靠譜的軍醫才行。
    村裏的孩子們裏頭可以挑些人出來教，但隻是教授，不會收徒。
    收徒就要收這種無牽無掛的孤兒。
    他們經曆過太多苦難，得到機會之後更懂得珍惜。
    當然前提是人品必須過關。
    在孫芸這裏，顯然他們的人品已經過關了。
    也是蒲山縣天罰之事才過去沒幾天，捕快不敢收了銀子不幹活兒。
    已經跟著小順匆匆來了。
    在來的路上。
    孫芸先他們一步。
    她將大順攙扶出巷子，小順正帶著捕快在街上找人，看到兩人後，小順炮彈似的衝了過來。
    “大哥！”小順看到鼻青臉腫的大順，哭得稀裏嘩啦。
    大順虛弱道：“是孫大夫救了我……”
    小順立刻給孫芸跪下磕頭：“多謝孫大夫救命之恩，多謝孫大夫！”
    孫芸道：“快起來幫我攙扶著你大哥！”
    幾個縣衙的捕快看到這一幕，就知道沒他們啥事兒了。
    雖然沒有出力，但他們人來了，所以錢肯定是不退的。
    麻溜閃人。
    小順沉浸在大順受傷的這件事上，也沒注意到捕快已經走了。
    “夫人！”車夫趕著馬車來了，停在孫芸的麵前，孫芸讓他幫著把大順弄上去，自己也跟著上去了。
    馬車裏，小順十分局促，生怕自己弄髒了馬車，不敢坐座位，隻敢蹲在車廂裏。
    孫芸沒多說什麽。
    到家之後，就讓人把大順攙扶到客房。
    “夫人，大人回來了一趟，說晚上有宴請，讓夫人自行用膳，不用等。”
    下人攙扶著大順，順便跟孫芸稟事兒。
    “嗯，知道了，跟廚房說弄點兒清點的粥給他們兩兄弟吃！”
    “是！”
    大順被放到床上，他局促不安極了，“夫人……我……我睡柴房就行了。”
    孫芸摁住他的肩膀，讓掙紮著要起身的大順重新躺下去。
    “我是個大夫，不能見死不救！”
    “行了，別讓我說多餘的話，累得慌！”
    說著，孫芸就給大順把脈。
    把完脈就十分自然地吩咐小順：“去把靠窗書架上放著的筆墨紙硯拿來。”
    “你會磨墨麽？”
    小順忙去幫孫芸拿東西，他將東西擺在孫芸麵前的桌上，不好意思地搖頭：“不會。”
    孫芸教他：“像這樣，先往硯台裏倒點兒水，再用墨條在上頭慢慢磨。”
    “會了麽？”
    “會了就幫我磨墨，磨到濃稠為止。”
    小順從孫芸手裏接過墨條，小心翼翼地磨著，孫芸見成色差不多了，就叫他停手，又打發他去找仆從要個碗裝點兒水，當筆洗用。
    孫芸寫完方子就對小順道：“你提溜著燈籠跟我去抓藥。”
    小順打屋裏看了一圈兒，牆上掛著沒有點的燈籠，他連忙去取下來點燃，提溜著等孫芸。
    孫芸起身，他就往前走兩步，然後再回頭看孫芸。
    來的時候孫芸就帶了些常用的藥材，左右她空間中也有藥，不夠可以直接從空間中往外偷渡。
    抓了藥，孫芸就打發小順去喊下人。
    而她則在屋裏將幾味家裏沒有的藥從空間拿出來放進藥包裏。
    下人來了，孫芸把藥包給他：“先武火燒開，然後換文火熬半個時辰，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差不多了！”
    “孫大夫，我去給哥哥熬藥。”小順不好意思麻煩孫芸家的人。
    孫芸道：“你跟我來，我教你給你哥哥擦藥。”
    小順立刻就乖乖跟孫芸走，進屋孫芸指揮小順將屋裏的燈盞全部點亮，又讓他去把他哥哥的上衣都脫掉。
    小順和大順都震驚了。
    不是很敢動彈。
    孫芸笑道：“你們在我眼中還是孩子，況且我是個大夫，大順是病人，大夫看患處理所應當。”
    “別讓我說第二次！”
    “說話也很累，我希望你們別讓我說第二次！”
    小順聞言麻溜地替哥哥脫衣裳，一點兒問問哥哥的意思都沒有。
    孫芸指著大順身上的青紫對小順道：“這些淤青用藥酒使勁兒揉，揉開就好了。
    隻是在揉之前你要檢查一下你哥哥的骨頭和內髒有沒有損傷，像我這樣按壓……”
    孫芸做了一下擦藥和檢查骨頭的示範，就讓小順上手，她在一旁看著，不時指點兩句。
    見他能處理得有模有樣，就將大順完全交給他，而她自己則出去了。
    孫芸走後，小順目光閃閃地對大順道：“哥哥，孫大夫在教我醫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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