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別惱了好不好？”
    “別不搭理我！”
    “你怎麽著我都行，打我罵我……我就怕你不搭理我！”
    孫芸一句話都不想說，但要是不吭聲，她指定下不來床！
    “我餓了！”她道。
    蔣紹下意識就要再來，孫芸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我說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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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吃早膳！”
    蔣紹訕笑：“原來是肚子餓了啊！”
    還以為他沒把芸娘喂飽呢！
    “我去給你拿吃的！”蔣紹翻身而起，麻溜穿衣裳往外衝。
    孫芸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脊，雖然蔣紹完美地解決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這一次公主給的可以解決，下一次皇帝給的呢？
    他又怎麽辦？
    皇帝給的可不能退！
    操蛋的封建社會，可真是太討厭了，孫芸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哪怕是蔣紹隻是給那些美人一個名分，將她們養在後院都不成。
    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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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她若沒有對蔣紹動心，是不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
    動了心的人，總是容易患得患失，且心眼兒也會變得很小很小。
    蔣紹很快回來，他把飯食放到桌上，孫芸已經洗漱好了。
    她安安靜靜吃飯，不像以前吃飯的時候還跟蔣紹有說有笑，蔣紹見她這樣心裏慌得一匹，他不知道孫芸為什麽生氣，畢竟他自認為在幾個美人的事情上自己處理得很好。
    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值得芸娘生氣的地方。
    難道是他讓孫芸將人帶回來安頓，所以她不高興了？
    蔣紹就連忙跟孫芸解釋：“芸娘，我不知道大長公主為何要針對我，封侯並不是好事兒……
    這幾個美人既然大長公主塞給我，我就想著把她們變成我們的人，膈應膈應大長公主！”
    他想到的地方，孫芸自然能想到，並且已經幫他辦得妥妥帖帖的了。
    孫芸放下筷子，認真地盯著他道：“咱們早晚要去京城謝恩，到時候皇帝給你賜美人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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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紹一愣，原來芸娘擔心這個啊！
    這是不是說明芸娘心裏有他，根本舍不得將他分出去，哪怕一根兒汗毛都不成？
    蔣紹暗戳戳地高興。
    芸娘是為了他吃醋！
    “你放心，皇帝舍不得，他要是舍得，這次大長公主給我送美人，皇帝怎麽著都會給陳國公賞賜！
    可你看，沒有！
    而且這次賞人下來，是有大臣提議讓陛下將宮裏夠了年紀的宮女賞賜下來，陛下就生氣了，說大臣們隻知道盯著他的後宮，把大臣們架起來了，故而滿朝文武不得不表態，將家中侍女分出來一部分送來平城。”
    “我覺得，陛下是個摳門兒的人！”
    孫芸冷笑一聲：“他摳門不摳門我不管，我問的是如果皇帝給你賜美人怎麽辦，你聽不明白嗎？”
    扯到皇帝摳門兒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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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萬還有萬一，孫芸現在必須要一個答案！
    對！女人講什麽道理？
    蔣紹：……
    以上輩子的經驗，皇帝就是摳門兒，摳門兒又要麵子，姿色一般的他拿不出手，姿色出眾的他舍不得！
    所以上輩子蔣紹真沒見過皇帝賞誰家美人兒！
    皇帝最愛賞的就是他的字，畫都少見！
    因為畫耗費功夫，字不一樣，大筆一揮，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兒，幾個大字兒就寫成了。
    然而他又不敢跟芸娘說上輩子的事兒，怕芸娘嫌棄他蠢，又怕芸娘知道之後，心裏有疙瘩。
    蔣紹不說話了，他認真想自己該怎麽辦才好，放進後院兒當擺設？
    他偷偷瞄了眼孫芸，心裏就把這條給否認掉了，芸娘氣性大，養後院兒得把她氣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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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氣狠了帶著孩子們走了不要他了咋整？
    那就不能要，皇帝賞賜的也不能要！
    蔣紹道：“那我就說我俸祿少養不起，請陛下收回成命！”
    孫芸道：“這樣一來，你就得罪了皇帝，皇帝一遷怒，我和孩子們都跟著遭殃！”
    “我看，若是皇帝要給你賜美人，不如我們和離，你直接娶了陛下賜給你的美人，再跟美人生幾個孩子，皇帝肯定高興！”
    “可那樣我就不高興了！”孫芸陰陽怪氣，蔣紹不惱反喜，在他看來，這是芸娘喜歡他的表現。
    “你放心，我那樣陛下最多就是奪了我的爵位，或者是降爵，肯定不到要我們一家子命的地步。
    與其跟皇帝玩兒花花的，不如直接拒絕。
    轉頭再給他一筆錢充私庫。
    這比什麽手段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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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們想要晉升或者是別的，收受賄賂是潛規則，蔣紹就覺得，與賄賂上官，還不如直接賄賂皇帝！
    因為皇帝手頭緊！
    因為皇帝摳門兒！
    還因為皇帝花錢總是受到戶部和內閣的掣肘，常常因為用錢這件事不痛快。
    孫芸虛眼問蔣紹：“我怎麽感覺你很了解皇帝啊……不應該啊，你連見都沒見過皇帝！”
    蔣紹心中一個咯噔，心說他的芸娘可真是太聰明了，一點兒都不好糊弄，麵上去不顯，他給孫芸倒了一杯茶，緩緩道：“花大價錢買通了傳旨太監，從他那裏套了不少消息，分析分析就知道當今聖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兒！”
    “還有，郭平這人喝多了嘴上也不嚴實。”
    （郭平：你說我別的我都認，說我嘴巴不嚴我打死不認的嗷！）
    說完，蔣紹一把抓住孫芸的手，將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看著她的眼睛對她道：“芸娘，其實我現在說再多也無用，你隻需看著我怎麽做就行了！”
    他的胸口硬邦邦的，胸腔下的心髒跳動得十分有力，似乎是在跟孫芸說它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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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芸深吸一口氣：“嗯。”
    是啊。
    她問再多有什麽用。
    蔣紹的答案再完美又有什麽用！
    還得看事情發生之時，他怎麽做，他若是真敢直接拒絕皇帝，那她就跟他一起扛皇帝的怒火。
    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他們一家幾口人的容身之地麽。
    想開了之後，孫芸的神色緩和不少，蔣紹見狀心下一鬆，低頭親了親孫芸的唇角，又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的頭發。
    天知道他有多稀罕芸娘。
    孫芸道：“這些女人應該是大長公主給皇帝準備的，她突然將這些人送給你，必然不是因為你立功，肯定是在給你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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