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1個武將你嘴皮子這麽利索，是想搶禦史的飯碗？
    飯碗都被你搶完了，別人吃啥喝啥？！
    池知府和縣令被蔣紹懟得不敢說話，他們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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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大頂的帽子往腦袋上1扣，他們還敢說個屁！
    “卓大人，您要是想提審人證，本侯立刻派人送大人去軍營。”將少輕蔑地掃了1眼池知府和縣令，對欽差道。
    “不急！”卓大人擺了擺手，他看向煜哥兒：“下官先問問世子當時的情況。”
    煜哥兒跟卓大人見禮，然後語氣淡然地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了1遍。
    卓大人命人記下，記錄完了之後，交給煜哥兒看，煜哥兒確認無誤，便讓煜哥兒按手印兒。
    煜哥兒全程都很淡定，沒有1絲慌亂，應答得當，有理有據。
    這麽小的孩子就能這般沉穩，氣質這般不俗，卓恒下意識就覺得他不會做那等愚蠢之事。
    先入為主，是斷案的大忌，卓恒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摒除主觀判斷。
    接著，卓大人請蔣紹將當日跟煜哥兒在1起的幾個人都喊出來，11問了，口供錄完之後讓他們都按手印兒畫押。
    姝兒和林舟都來了，卓大人看到林舟就是1愣，總覺得這個女娃娃的相貌很是眼熟，他在什麽地方見過似的。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天上相似的人千千萬，他不應該見過這個小姑娘，因為他是第1次跟定西侯1家人接觸。
    而且據他所了解，定西侯1家就從未出過平城，出使燕國不算，卓恒也沒去過燕國。
    拿了口供，卓恒就跟蔣紹去都指揮使司。
    這個案子1點兒都不複雜。
    縣衙裏的那些疑犯提出來，告訴他們捕頭已經死了，他們也很可能被滅口，再將轉移到都指揮使司，換個環境，讓他們徹底脫離縣衙。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又怕被滅口，不怕他們不說出真相。
    鋤頭是他們的，說是煜哥兒派人去偷也得有時間，從時間上來計算，根本不成立。
    再有柳西村這些人的證詞和證物，能證明死去的捕頭找過柳西村村長，給了他2百兩銀子，讓他負責收買目擊證人集體沉默。
    案情明了了，這既是1起針對定西侯世子的惡意誣陷。
    “定西侯，世子可得罪過什麽人？”事情清楚之後，卓恒就問蔣紹。
    蔣紹不答反問：“欽差大人不妨換個思路，什麽樣的人能指揮動捕頭來動我這個定西侯？”
    “又是什麽樣的人不希望我這個拿下燕翅山，奪回5城，讓大燕不敢妄動的人鎮守平城？
    轄製5城？”
    “恕我直言，若是小兒之間的矛盾，怕還沒有人腦抽到直接收買捕頭跟我對上。”
    “捕頭也不傻，若他不是對方的人，必然得是被收買的，可是有些錢能收，有些錢卻收不得。
    捕頭有家有口，若他不是有什麽把柄被人捏著，或是對方讓他堅信本侯會被鬥垮，他能從這件事之後得到除了錢財之外的好處，不然為何要冒險？”
    “本侯就是再沒有能力，若知道是捕頭搗鬼，對付1個區區捕頭，應該問題不大吧？”
    卓恒沒想到蔣紹竟將話說得這般直白，但他不得不承認蔣紹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卓大人，本侯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縣令在這次的事件中不幹淨，縣衙是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讓人動手腳，他若不是有意放水，便是玩忽職守！”
    “當然，也不派出捕頭就是聽他的，捕頭的死……卓大人恐怕還要好好查1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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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恒本來就要查捕頭之死，真沒有那般湊巧的，柳西村的村長被揪出來之後，他這個跑腿兒辦事兒的就死了！
    “定西侯的意思，這件事跟燕國奸細脫不了幹係？”
    蔣紹搖頭：“這本侯就不知道了，本侯隻是覺得，這個時候本侯若是出事兒，平城若是不穩，誰會最高興，誰會最得利？”
    “除此之外，因為本侯掌管了都指揮使司，徹查賬目和軍需物資，撤銷掉了幾個給平城軍中售賣軍需物資的商戶，這些商戶的名單，等下本侯讓人給欽差大人！”
    卓恒的眉頭緊緊皺起，說實話，來的時候，他以為皇帝是小題大做，1個小小的貴族子行凶的案子，真不必派他這個大理寺右少卿來。
    但這會兒聽蔣侯1席話他才反應過，皇帝怕也是有此懷疑，故而才派他來。
    卓恒頓覺肩頭擔子沉重不已，他跟蔣紹抱拳：“侯爺放心，不管這背後躲著什麽樣的鬼魅魍魎，下官定將他們揪出來！”
    蔣紹笑著拍了拍卓恒的肩膀：“本侯相信卓青天卓大人！”
    “不瞞卓大人，本侯是泥腿子出生，從小就生活在平城，早早地就上戰場打仗，看過無數次燕人虐殺我大周百姓的場景……
    平城的百姓，像韭菜1樣被他們割了1茬又1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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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侯拚命殺敵，也為升官，因為升官之後，本侯才有機會掌控軍隊，才有機會將大燕的敵人遠遠兒地驅趕出去。”
    “本侯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隻想好好守衛平城，死守在這裏，不讓燕人的鐵蹄踏破平城，1路殺到京城。”
    “卓大人，不知你們知不知道，打仗的時候，每年平城會死多少百姓，會死多少將士，打了這麽多年的仗，往少了說，5十萬人往上！”
    “5十萬人啊，不是冰冷的數字，是1條條鮮活的人命！”
    “若是天下能多些像卓大人這樣的清官，那麽像本侯這樣的武將，就不會擔憂在鎮守邊關的同時還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被人陷害，最終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構陷中！”
    蔣紹說得激動，卓恒也被他調動起了情緒，眼眶子都紅了。
    是啊！
    若是蔣侯這樣的將領都被算計到死，那真是……真是悲哀，大周的悲哀！
    “蔣侯，下官1定不會放過任何1個奸佞！”
    蔣紹跟卓恒拱手行禮：“那就有勞卓大人了！”
    卓恒慌忙回禮：“是下官該做的！”
    ……
    送走了卓恒，蔣紹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相信，這幾的這番話1定會通過卓恒之口，落到皇帝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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