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又道：“軍營裏的生意不著急，這裏有1宗生意，不大，但要跑1趟燕國。”
    “你先把這樁生意做好了，往後差不了！”
    佟2爺連連道謝，他是有後手的，送出去的銀票票號他都記著呢，直接交給了梁公公，梁公公轉手就給了陶信。
    陶信立刻派人送上京城，他的任務就是搞蔣紹，1時半會兒弄不死蔣紹，但可以膈應死他。
    ……
    “恢複得很好！”孫芸去範先生家給她檢查，順便換藥方。
    滄瀾先生聞言緊張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真的？”
    孫芸頷首：“真的！但是要注意養著，不能熬夜！”
    滄瀾先生忙唬著臉對範先生道：“聽到沒有？不許熬夜，這是醫囑！”
    範先生笑了笑，沒說話，以前她像熬油似地熬著，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能多做1點是1點。
    現在自己身體在恢複，孫先生說，如果好好保養，活個十年肯定沒問題。
    她又不傻，會算賬的！
    孫芸也道：“是啊，範先生要保重身體，不然我的心血就白費了！”
    “您這個病不好治。”
    “也是您，換個人來，我也隻會給他針灸開藥，其他的就看天意。”
    滄瀾先生和範先生都知道孫芸說這話什麽意思，她給範先生治的時候連侯爺都不讓在身邊，可見1定是用了不能外傳的秘術。
    而且，在山上的時候，範先生的吃喝拉撒全是孫芸親自照顧，裏裏外外所有的活兒都是孫先生自己幹，1個藥童和仆從都沒帶上山。
    可見這秘術多寶貴。
    “我這麽說，不是讓您2位有什麽心理負擔，隻是想提醒範先生，要珍惜身體！”
    “半年以後看看恢複情況，到時候可能還會跟我上山1趟，再治療1次。”
    滄瀾先生連連點頭稱是，範先生也認真道謝：“謝謝孫大夫，往後有什麽需要我們兩夫妻做，而我們兩夫妻又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您跟侯爺盡管開口。”
    孫芸笑道：“您先養身體，身體養好了我家那兩位就拜托您了。
    等您將史書修完，我還真有事兒要找您。”
    “喔？什麽事兒？”範先生問。
    ——
    “我想多開幾間女學，需要整理1些女學要用的教材，但我非常討厭《女4書》此類的書籍，也不讚同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
    “世上容不得女子出來拋頭露麵，就給女子弄了很多枷鎖，我也知道咱們現在沒法子打破枷鎖，可是我還是想讓女人們能盡量像1個人1樣活著。
    在家是父母養著，出嫁了有嫁妝，操持1家人的生計，生兒育女，甚至很多百姓家的女人們還會幹很多活計掙錢補貼家用。
    她們，憑什麽被呼來喝去，被打罵，被隨便買賣？
    我隻想，通過女學，教導她們1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讓她們的視野開闊1點，若遇人不淑，便是不能和離，也能想法子保全自己……”
    範先生聽得兩眼放光，她1把握住孫芸的手，緊緊握住，她以為她在這個世上是孤單的。
    別看師兄縱著她，她想幹嘛就幹嘛，那是因為愛，不是真的理解她在想什麽。
    她想要星星，他絕不給月亮。
    當然，她也沒跟師兄說過這些，因為範先生知道，若是告訴師兄，隻會讓師兄徒增煩惱。
    又會因為無力改變什麽，而時時愧疚。
    青山書院就已經讓他們蕩盡家財，他們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去多做些別的。
    但是孫先生不1樣，她現在已經是平城女子的榜樣，然後看樣子她還不缺錢。
    是啊，神醫怎麽會缺錢呢？
    神醫想要掙錢很容易的。
    1個不缺錢，又舍得為了理想而投入的人跟她誌同道合，讓範先生怎麽能不激動？
    她激動得無法言語，隻狠狠點頭，過了好1會兒才道：“孫先生放心，我1定好好養身體！”
    身體養好了，才好辦事情。
    “我還有兩個朋友，1個和離，1個寡居，她們都是很有學問，很有想法的人，1會兒我就寫信問問她們願不願意來平城！”
    孫芸大喜過望，她道：“好，來了住的地方不用她們管，我來安排，衣食住行都我來安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能影響1些平城的女孩子，能改變1些平城的女孩子，她們將來長大了，又會影響更多的女孩子甚至是身邊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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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百上千年以後，說不定女子就能像男子1樣上朝堂。”
    “愚公移山，傾其1生，而我們要做的是傳承，1代代地傳承下去，終有1天世界會改變……”
    範先生被孫芸說得熱血沸騰，可勁兒點頭。
    她心中感歎，孫先生真是個聖人！
    她胸懷天下女子，這份心胸和見識……就是聖人！
    孫芸：……
    她隻是想讓姝兒和小舟有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不想讓範先生教她們傳統的，女子要學的種種規矩而已。
    也不想讓她們去學什麽3從4德！
    所以孫芸才跟範先生說這麽多，所以她才想做這麽多，完完全全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啊！
    然而她起的調子太高了，讓範先生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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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說定，孫芸又和範先生約定好兩個孩子來念書的時間，回去挑了兩個下人送去範先生那裏，讓她們負責範先生的生活起居。
    範先生不好意思，婆子就笑著說：“我們夫人說，先生夫妻是做大事的人，若是將時間都浪費在小事情上，很是可惜。”
    “且照顧好先生夫妻，我們臉上也有光。”
    “您啊，還是別把我們退回去了，我們夫人隻會認為我們伺候不周，不會不給您送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範先生夫妻隻能妥協收下。
    “孫先生是個人物啊！”這回，連滄瀾先生都這麽感歎了，“難怪能教導出蔣煜這麽好的孩子！”
    可惜啊，沒法子收成徒弟。
    範先生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她笑道：“你好好教導他，也是他的老師，何必拘泥於形式，難道不做你的弟子，做你的學生，他就不認你了，不是你教出來的？”
    滄瀾先生歎氣：“收了徒弟，他就相當於我兒子了！”
    範先生瞪了他1眼：“定西侯定然是怕像你這樣的人太多，怕被人搶兒子故而才不讓那孩子拜師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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