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歡迎回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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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驚鴻朝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原本緋紅的臉頰更加紅豔,仿佛能滴出血來。

    她羞恥的對著身下男子的胸口就是一拳,斐予舟吃痛,手中的冊子滑下,正好被桑驚鴻接住。

    看著男子一手扶胸的動作,桑驚鴻這才得意了起來,借著床沿支起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隨後說道:

    “哼,誰要和你嚐試這麽…這麽羞恥的東西,要是沒其他事了,攝政王還是早點回書房歇息吧,本公主累了,要歇下了。”

    斐予舟自然是聽出她話中逐客的意思,但聽到她在自己麵前還自稱是“本公主”時,有一些不悅,撐起身子,直直的盯著桑驚鴻。

    桑驚鴻被他盯得有些發毛,試探的問道:

    “怎…怎麽了…本公主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說著還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斐予舟一臉正色的站起身子,朝著她逼近。

    桑驚鴻被他突然的氣勢嚇到,隻得被他逼著向後。

    “你…你幹嘛?”

    桑驚鴻的語氣裏有些顫抖。

    如果和他來硬的話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來軟的話…那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正當她想著怎麽應對時,背後卻抵住了一個硬物,轉頭一看竟是已經被逼到了桌沿,在回頭看看步步緊逼的男子,桑驚鴻這才知道什麽是可怕。

    斐予舟知道與她貼著身子的距離才停下,彎腰靠近桑驚鴻,桑驚鴻被他這一舉動嚇著了,將自己的腰一再向下倒,到最後直接貼到了桌子上,幾個茶盞被不慎創翻,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斐予舟看著她嬌豔欲滴的唇,不由感到嗓子有些幹澀,咽了咽口水,一隻手撐住桌沿,一隻手將她的頭輕輕托起,在她耳旁說道:

    “夫人不感覺自己的稱呼有些奇怪嗎?都是嫁到我王府的人了,怎得還自稱‘公主’?是不是覺得沒有圓房就不算真的夫妻?如果是這樣認為的話,那為夫不介意留下來陪夫人練練‘新動作’。”

    桑驚鴻一聽原本掙紮的頭顱一下子不動了。

    這個男人怎麽什麽都計較,不就是個稱呼嗎?至於說這麽嚇人的話,剛才看他那步步緊逼的氣勢還以為他要殺了自己呢。

    “不不不,不用,本公主…不對,妾身,是妾身一時忘了,還請王爺不要動怒,生氣傷身體的。”

    看著眼前一臉委屈巴巴的女子,斐予舟終於有了一絲愉悅,原本撐著桌沿的手扶住了女子的腰,將她輕輕托起。

    桑驚鴻終於站穩了腳尖,原本懸著的心終於輕輕落下,不由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在計較這個,剛才她還真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麽。

    斐予舟見她一臉輕鬆的表情,料想剛才應是真的嚇到她了,說道:

    “早些休息吧,明天不用早起,把這當做自己家就好,再怎麽說你也是我名義上的王妃,以後如若在斐國受委屈了,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說完便拂袖離去,剛走到門口,他好似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哦,對,如果夫人真的對這男女之事感興趣的話,為夫倒也不是不能與你體傳身教一下。”

    桑驚鴻剛才還沉浸在感動中,聽到這一番話後,原本已經消退的紅暈又浮現在臉上,她對著已經一隻腳跨出門的斐予舟吼道:

    “誰要你教啊!登徒子!”

    斐予舟跨門的腳一頓,不禁失笑。

    這女人,可真是和小時候一樣的暴脾氣,也隻有自己能忍得了她了吧。

    待斐予舟走後,桑驚鴻貼近門簷,聽著外麵的動靜,當確認真的沒人時,她才走到一眾箱子前,從最裏麵的箱子中取出一身夜行服和麵具,將手中的冊子塞到了最裏層,再也不敢看它一眼。

    將身上繁重的婚服褪去,換上一身輕便的夜行服時,桑驚鴻才感到舒適。

    這婚服就是麻煩,還是夜行服穿著舒服。

    帶上彼岸花麵具,桑驚鴻簡單的為自己束起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還是夜行衣適合自己。

    推開窗子,桑驚鴻縱身一躍,便朝著醉仙樓的地方輕功飛去。

    另一邊,醉仙樓外原本打鬥的幾人停下動作,齊齊的對著一身白衣男子跪下,恭敬的說道:

    “主子,紅殊閣的線人已走。”

    斐予跡點了點,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不禁低喃道:

    “我倒要看看在你心中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斐予舟重要!”

    站在醉仙樓三樓的紫衣女子靜靜看著下麵男子的身影,眼中滿是失望。

    三年了,整整三年她紅姬仍是抵不過那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寧願負傷也要演著一出戲苦情戲,就為了證明自己比他人重要,值得嗎?

    夜晚的寒風刺骨,吹過桑驚鴻纖小的身形。

    醉仙樓,怎得又是這個地方,黑衣人,難不成是之前那個帶黑皮麵具的變態來騷擾師兄了?

    伴著一路的思緒,桑驚鴻終於趕到了醉仙樓,站在一個人家的屋簷上,她蹲下身子看著下麵的情況,下麵的白衣男子半跪在地上,用劍支撐著身子,他的周圍幾個黑衣人躺在地上,大抵是死了,而白衣男子身上也綻放出了幾道血痕。

    月色有些朦朧,可能距離太遠,桑驚鴻不能看清那男子的麵龐,看著他負傷,桑驚鴻有些著急。

    下去幫忙吧先不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的人是不是師兄,萬一把他們老大引來,那自己不就折這裏了。

    桑驚鴻沒有注意到的是,樓上的紫衣女子看著她的眼神逐漸狠厲,一隻冒著冷光的飛鏢從她手中飛出,直直向桑驚鴻方向飛來。

    下麵原本半跪著的男子猛然抬頭,對著桑驚鴻喊道:

    “阿若,小心!”

    桑驚鴻這才反應過來,一個閃身躲過了那飛鏢,看著深深插入屋瓦裏的飛鏢,她直感到冷汗直冒,順著飛鏢飛來的方向看去,隻看到展開的三樓窗口,一個紫衣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

    呼,真險,剛才那人明顯是想要自己性命的,如果不是師兄提醒自己,自己恐怕就性命不報了,等等,師兄!

    桑驚鴻猛地轉頭看向下方的白衣男子,縱身一躍,手中的銀針隨著她落下的身影向周圍的黑衣人揮去。

    竟然敢動她師兄,那就一個都別想活!

    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有幾個身手好一點的借用手中的刀刃擋下了銀針,對著兩人作進攻姿態。

    桑驚鴻一落地就去查看故生的傷勢,她一邊扶著他的胳膊一邊問道:

    “師兄,可還能走路?”

    故生點了點頭,對著她露出笑容。

    桑驚鴻有些發愣。

    三年了,她終於又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熟悉的笑容,這三年來她苦苦尋找,終於是找到了他,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桑驚鴻看著他的眼神不禁有些濕潤,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沒有大礙後,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了故生,說道:

    “師兄,你先將止痛丸服下,我先將這幾個小嘍囉解決掉。”

    故生接過瓷瓶,看著緩緩站起的嬌小身影,心裏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果然,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斐予舟不過是自己師妹為達目的而選的工具而已,自己之前都在胡思亂想什麽啊。

    他的嘴角不由掛上一抹笑容。

    桑驚鴻將別在腰間的雙刃拿出,寒光淩厲,向著那幾個黑衣人揮去,那幾個黑衣人見她真要打,眼神向支起身子的男子看去,故生勉強支起身子,對他們點了點頭。

    不能和她假打,阿若的觀察力很強,如果被她發現破綻,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眾人會意,將注意力專注在抵擋女子的招式上。

    看著在一群人打成一團仍然不落下風的女子,故生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的阿若又變強了,看來這三年沒有自己的時間她也沒有懈怠,看來自己也得加快速度趕緊將手中的事情做好,好帶她回家。

    看著倒地的幾個黑衣人,桑驚鴻撇了撇嘴,將雙刃收回腰間,桑驚鴻不由嘖嘴道:

    “穿的人模狗樣的,還以為是幾個能打的,誰知道就幾下子就趴下了,還是他們老大有意思。”

    被誇的某個老大在後麵不由輕笑。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不僅是那個給她下藥的人還是給她包紮的譚笛,她會不會感到害怕。

    見桑驚鴻要轉身,他立馬裝成一臉痛苦的模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向她身上倒去。

    桑驚鴻見勢,趕忙接住他,抱著他結實的身軀,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不由依戀的蹭了蹭他的頭發。

    月光將兩人疊加的身影映在地上,兩人都珍惜著這來之不易的擁抱。

    眼中的水霧氤氳,桑驚鴻為他整理著淩亂的頭發,感受到他環住自己腰部的動作,她不由露出了笑容。

    歡迎回來,師兄。(www.101noveL.com)